我不敢說他是史上最好的動畫,不過對我個人而言,
FLCL 絕對是這輩子打開我二次元視野最重要的作品之一。雖然不知道這部只出了6集 OVA 的動畫在台灣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但至少我身邊還沒遇過能一起談論的朋友。
趁著應該可以被列入「有生之年」清單的續集即將在九月上映,我想久違地來向大眾安麗這部冷門作品。(下面是續集的預告片)
先不管是否有聽過這部作品,其製作班底光是亮出公司招牌就大到嚇死人。其一是動畫巨擘,創造了 EVA 的
GAINAX;另一個則是製作了進擊的巨人,在今日被視為品質保證的
Production I.G,放到今日已經可以算是國家隊等級的製作。
但可能也是因為 EVA 與其他大作過於有名,讓傾向動畫師練手作的 FLCL 被掩蓋在其光環之下。
FLCL 對我的衝擊並不只是動畫本身的內容,而是其影響的深遠。在日後我觀看 G 社延伸體系的動畫時,仍不斷看到本作的影子。
如果你已經看過很多動畫再回來看,可能會覺得沒甚麼特別的。但考量其放送的 2000 年,從很多方面上來說,FLCL 大膽的實驗精神,都讓本作充滿作為類型動畫「原點」的魅力。
強悍灑脫的女主角: 春原晴子
FLCL 的劇情講述小學生直太,在邁入國中前的青春時期, 被騎著 Vespa 的謎樣少女春原晴子打中額頭,從此捲入一連串混亂事件的故事,其中甚至涉及毀滅世界的危機。(其實是蠻典型的 G 社套路)
表面上是一場荒謬的戰鬥之旅,但真正的主軸其實圍繞著直太的成長。每個人青春期時多少都有各種糾結,FLCL 中透過戰鬥與突破性的事件,打破這些尷尬的時刻,象徵其實不用想太多,先前進才能有所改變的精神。
也呼應 FLCL 的唸法 Fooly Cooly,拆成單字就是 Fool & Cool,又傻又酷。這兩個字也是全劇,以及牽動一切事件的女主角:春原晴子的寫照。
時至今日,春原晴子仍是我最喜歡的二次元角色之一。原因是她是那個年代少數強悍霸氣的女主角,也是貫徹自我中心,不刻意討好觀眾的角色。我想這也是本作當年能夠打入歐美市場,卻在日本比較不紅的原因。
搖滾潮青的造型與性格,放到現在來看也是很酷的。甚至有點寫實,不太像傳統日系動漫會出現的設定。
從一開始晴子就是自我地為了私慾擾亂直太的生活,即使兩人後續磨合出一些羈絆,也沒有做出為了討好觀眾違反角色性格的行動。
一直到故事盡頭,都維持著她的灑脫。為了不劇透,我只能說最後一集是我見過印象最深刻的故事結尾之一。
奔放狂亂的角色與動畫演出
FLCL 中除了主角直太與晴子外,身邊的配角也都相當有魅力,或者換句話說非常有病,總是認真地在執行各種奇怪的目標。且故事設定意外的有點大,老實說我第一次看是沒有完全看懂劇情的。(但不懂也沒差,覺得酷就好了)
此外,動畫的表現手法充滿了各種唐突的元素。
比如最經典的突然變成漫畫分鏡稿,打破第四道牆的角色休息室、突然從 2D切成 3D、結合漫畫線條的動作張力、為數不少的 neta 梗等等,總是在觀眾意料之外的時刻出現。
如今這些都已經可以在各種動漫中看到,但當初應該造成不少人的錯愕與驚呼,就算今天回去看也還是相當有趣。(可以參考一下的經典片段)
關於成長的寓言
FLCL 雖然只有短短六集的篇幅,卻透過直太的視角說了一段關於成長的完整故事。許多二次元作品中的小孩不是過度堅強,就是太過天真無邪,很少有作品能把成長中的尷尬、掙扎、無力刻劃的如此深刻。
(尤其是在一部熱血作品中)
那種感覺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好不容易才踏出了一小步的感覺,對孩子或少年來講是多麼重要的突破。現實中很多人掙扎多年的過程,都可以在直太身上看見自己的縮影。
此外,直太的同學們雖然只是配角,但從某些蛛絲馬跡也能看出他們的家境或許更為複雜,每個人都有自己成長的難題要過。
由於台灣一直沒有引進,可能很多人不知道這個樂團。The Pillows 是日本一支老牌搖滾樂團,也因為操刀 FLCL 配樂的關係,成為少數早期打入歐美市場的日本樂團,在日本樂壇擁有一定的地位與影響力。
K-ON 輕音部有幾位的角色的姓氏就是致敬本樂團,而台灣觀眾較熟悉的曲子應該少年漫畫 SKET DANCE 男主角演唱的曲子 funny bunny。(本曲當年也有用在 FLCL 的配樂中)
總之,本片由 the pillows 全權操刀的配樂,
應該是動畫配樂史上最棒的合作之一。
無論是感情戲惆悵的時刻,或是打鬥場面激戰的快感,搖滾樂都讓本片的情緒升華到更高的層次。我個人認為最棒的就是每一集結尾,或是重要場面營造出的蕭瑟感。
也因此對當年的歐美觀眾來說,FLCL 可能是角色性格與配樂文化上,都比較能接受的動畫,也造就了 the pillows 在美國市場的大紅。
可以參考本片段,配樂與畫面張力的結合
FLCL 這四個字帶給我的意義
這方面的感想就是比較個人的,我其實並沒有在 FLCL 放送的當下看到,畢竟發行的當年我才小學。我已經忘了高中時到底是透過甚麼契機才在網路上挖掘到這部作品。
對於當時深陷於學測指考地獄的我而言,直太第三集的揮棒出去,以及晴子說的:「要是沒有吃過難吃的拉麵,就不知道常吃的口味有多好吃。」都成為很好的鼓勵,甚至變成一種生活態度。
每當我面臨重要抉擇或是看不清楚方向的時候,就會回去重看一次 FLCL,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堅持每個人的喜好應該被尊重的原因。
因為這樣的觀看背景,我相信如果你因為看了這篇文章而去回顧 2000 年的 FLCL OVA,可能會覺得有點過譽,但這也沒關係。
至於續集嘛,對我而言當然就是一種情懷,是否好看也不太重要。我就是想看看我所喜愛的,那些 Fool & Cool 的角色再度演繹新的故事。抱著單純的心情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