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過後就是晴天,晴天過後就是陰天。想說的是一種態度,而我習慣聽到的,都是後者。
將態度推向極致,我永遠無法看到晴天,因為陰天是我的所有,就算當下天朗氣清,我亦只想到接下來的又會是陰天,為了不想因為陰天而感到崩潰,只好培養好迎接陰天的情緒,避免陰天來到時被打擊而受傷害,這是自古以來,「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的道理,為的就是保護自己。
想得累了,看著沒有下雨的陰天總是悶焗,香港就是有著這種特別的氣候,濕熱得教人不忿。體內的毒素就算再做運動,也無法在百份之九十的相對濕度中排出汗水,熱得快要中暑一樣,何況要一個悶熱的夏天走在街上,為著那種虛無飄渺的理想……
用力呼了口氣,世界還是沒有改變,亦改變不了我的體感溫度,悲觀的我,似乎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直到體力透支,暈到在街上一樣……
突然,一場微雨隨風而來,灑在怒火街上,或許這不是偶然的事,氣象的變化是自然定律,悶熱的氣氛是暴風雨的前夕,我似乎都忘記了,世界的氣象不只有陰、晴兩面,就算在香港極端的氣候中,也會有令人爽快的驟雨。悲觀得只看到陰天的我,原來也有對下雨天的期望,釋懷了我身體的不安。
只是,濕透的身加上微涼的風會令我大病一場,更不要說回家時坐在冷氣巴上。但至少,我發現自己原來在悲觀視野中,也曾有過一絲希望,能夠繼續在自己的人生中掙扎求存,為的不是別人,是自己的未來。
十三郎
[ 屬精神分裂系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