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埋在身體深處,寒氣細膩繡花針一般從腳底刺入。房間只點一盞燈,試圖堆積很多的雜物扮演城牆,築起堡壘。
每每快要掉入夢幻的潛意識世界之際,總有一隻或兩隻帶翅膀的邪惡蟲類飛來。
由遠至近的振翅聲,讓我想起一串珍珠項鍊墜地的畫面,差一步就要失去意識了,我在心裡咒罵,寒風從棉被蓋不住的腳底灌進來,如同街邊一團被雨水泡爛、路人踏過的衛生紙團般狼狽
又一個失眠的晚上,天空漸漸泛白,魚肚掛在矮房的頂樓上,掛著。
皺褶難以平復的白襪子那樣,日出從雲朵罅隙裡漏出來,水塔頂端的金屬被染色,橘色和白色,又一個蟲子被我吵醒的漫漫長夜。
在窗戶震動、強風撞擊玻璃的一月房間,思索著不著邊際的小事,但都不會太嚴重。熱水澡還是可以洗十分鐘,樓下的冰箱也零零總總的換上一些新的食物。
每天吃完冷熱交織的一餐後,就戴上圍巾到河堤走一圈。
路口只有黃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