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不防地說起那年失戀。
我老是心不在焉,記性也很差,更多時候還活在自己世界裡。所以你談戀愛,又分手,我不知道好像天經地義。
你說那年,眼淚好像沒有限額,不停地滴落。獨處的時候,哭就算了。偏偏你工作的時候,眼淚也不打招呼地,自由落體。
你幹嘛那麼傷心?
可能是覺得付出太多,又覺得還有沒有付出的。
我鐵定翻了白眼。
世界末日,那時候你完全相信那就是人們口中的。
那些都是亂說的,世界末日每隔幾年就來一次。我百般聊賴地回話。
是真的,再也沒有你建構好的未來全數崩塌還要可怕了。
然後有另外一個人出現了。
然後一片沉默,然後你又再度接話。
好笑的是,其實有一個又一個人出現。抱歉,更正剛剛那句話。
不用更正,我早就知道你不會孤獨太久了。
恩,總是會遇見很多人,然後試圖拼上缺失的那一塊。
他給了一個禮物,而你應諾了一個回禮。
什麼禮物?什麼回禮?
那年生日,他寄來了一箱禮物。裡面有一塊拼圖找另外一塊拼圖的繪本,還有本像是原裝書的筆記本,還有一枝筆。
有寫信嗎?
有,那封信上說寫吧,如果想寫字的話。慢慢地寫,慢慢地寫。字跡非常的飛揚,自我。
你寫了嗎?
不記得了。但是,你答應他,會寫。然後會送給他,無論寫了什麼。
他想收到嗎?
恩,他說去寫吧。
你回答他,一定會寫,寫了之後隨他處置,就算拿來墊椅子也好。
幹嘛墊椅子?
可能是不想他讀吧。
你到底想寫什麼?
不記得了。
那你送了嗎?
沒有,那個承諾,那麼具體,但是最後什麼也沒有做。連說好的見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