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南下》第一回
蒲月初至,大漠剛剛過了漫長而嚴寒的旱季,準備迎接偶有雨水的雨季。可是,身處過大漠的旅人或居民都知道,與其期待短促的雨水,不如防備突如其來的沙暴。
正是今天,一場沙暴揚起萬里黃沙,像要把整個大漠翻轉。黃沙遮蓋了整片天空,連陽光也不能穿過。
就在這能見度極低的沙暴中,有一個圍著面罩的青年騎著駱駝,無視沙暴無情的吹刮,緩緩地向前行。青年雖然看不見前路,但也不是漫無目的地走。他知道只要一直朝南走十日的路,就會有一間客棧。在那裡,他可以問出到達目的地的路。
一個時辰後,狂風漸漸地減弱,繼而靜止。空中的沙石回歸大漠。青年拍走自己和駱駝身上沙塵石土後,望見前路開揚,右手抓緊韁繩,左手輕輕一揮幼鞭,打在駱駝的臀上。吃痛後的駱駝嚇得嘶叫起來,青年立刻熟練地操控韁繩,穩住了左右擺動的駱駝,引導它往客棧的方向奔跑。
*
黃沙大漠寸草不生,人影稀疏,但世事總有例外。就在大漠中心,偏向東南的一角,由於地下水與地面非常接近,加上處於低窪地區,地下水就從地裂縫溢了出來,形成了一個小池塘。就這樣,植物開始在池邊生長起來,長得愈來愈茂盛。
多年後,一個商人途經此地,因池水而得救,決定在此興建一間客棧,好讓日後的旅人休息、補充水份和食物。
經過多次轉手,客棧現在由一個胖子打理。沒有人知道胖子的真名,只知道他叫鐵廚子。他廚藝一流,煮的菜色香味俱全,吃過的人無不讚好。另外, 他愛好調理農務,把池邊的植物一一打理妥當,又種植不少耐旱蔬菜,務求做到自給自足。
鐵廚子有兩個幫手:眼睛細而長,高削身材的是錢掌櫃,負責客棧財務、買賣貨物的事宜;個子小、年輕而活力充沛,負責招呼客人和打雜的是小二阿鋒。
太陽逐漸西下。
正當三人以為因沙暴而沒有人光臨之際,客棧的門打開了。三人立刻往門望去,只見一個六尺多高,身材健壯,古銅膚色的青年走進來。他二話不說走到櫃台前,拿出二兩銀錠放在檯上。
「可以住多久?」青年亮聲問道。
「兩晚,如何?」錢掌櫃把銀錠拿在手,直至見到官府的鑄印才放下心頭大石。
「就這樣。」青年再從口袋拿出一兩銀錠,「另外來點撚手小菜和酒水,也給店外的駱駝一點水。」然後逕自走到角落的座位坐下來。
話音剛落,在廚房的鐵廚子已經開始切菜燒鍋。不消一會,爆炒的香氣已經混進店內的空氣,傳入各人的鼻裡。小二阿鋒從酒窖內拿出了一壺馬奶酒送到青年的木桌後,便出店外打水給駱駝解渴。
青年往碗內倒了點酒,慢慢地喝著。鐵掌櫃百無聊賴,看著青年喝酒,心生好奇。怎地一個壯丁,喝酒卻一點也不豪邁,活像一個書生般?
於是,錢掌櫃好奇問道:「以客倌的體格和膚色,是北方人嗎?」
青年放下酒碗道:「正是,吾從北方雪山區來。」
「那豈不是騎了十天的路?!」錢掌櫃驚訝得雙眼睜大了一倍。
「掌櫃說得沒錯。」青年鬆一鬆筋骨,「吾帶著三隻駱駝出發,跨過高原來到大漠。途中水和食物差不多用盡時,就殺一頭取血來喝,最後殺淨腳程最好的這頭。」
「客倌何以遠道而來,不惜勞苦趕路?」
青年嘆一口氣,從胸襟內取出一卷畫像。他珍而重之慢慢打開畫卷,錢掌櫃滿心好奇地離開櫃檯,走過去看看他手中的畫像。
畫像被風沙吹過,顯然有點褪色,但掌櫃依然見到畫中有一個小女孩。她穿著北方凍土的傳統民族服飾。烏黑色的長髮上戴有布頭飾,眼睛圓圓的卻帶點癡呆,大而多肉的鼻子流出兩行鼻水,嘟著的嘴像是在撒嬌一般。
「這位是客倌的……?」
「她是吾少時的玩伴,」青年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畫像,「這是她八歲的模樣。」
「吾從小被迫練武,要知道高山長期嚴寒、空氣稀薄,甚是辛苦。幸有她不時鼓勵,又替吾解悶,才捱過這段艱苦的時間。」
「畫中的小女孩好像……」錢掌櫃欲言又止,生怕說錯了話。
「有點癡呆?」青年說出了他的疑問。
錢掌櫃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掌櫃果真看得細膩。」青年續道,「她天性愚鈍,癡癡呆呆。每次找吾的時候也是流著兩行鼻水,而每次吾把她鼻水抹掉,摸摸她頭,她就笑了。那個笑容像要把冰川都溶掉一樣啊!就在十五年前,她八歲時候,她父母嫌她太笨太蠢,把她賣掉了。當時吾跑到她家帳幕前,看著她一直叫著『哥哥!哥哥!救我!救我!』。可是一個小孩子,怎樣也打不過人販子們,只能眼巴巴看著她被帶走。」
青年說罷,不甘心地緊握了拳頭,畫像也皺了起來。
「那她現在身在何處?」
「吾只知她當時被賣到偃城內。」青年順勢問,「掌櫃知道往城的路嗎?」
「偃城內本已龍蛇混雜,現在更因謝雄霸兒子慘死,亂得一塌胡塗,我勸你還是不要去。」說話正是把剛炒好的菜端上來的鐵廚子。
青年不語,把畫像捲好,拿起筷子鎖緊眉頭,開始吃起菜來。
忽然,店門「磅」的一聲被大力推開,小二阿鋒跌跌撞撞走進店內,四個大漢跟隨其後走入客棧。
「去拿酒、拿菜來!」其中一個半禿頭的大漢叫嚷。掌櫃和廚子立刻離開青年的座位,回到自己工作的位置上。小二經過青年的桌時,告訴他駱駝已經牽到槽內,也給了食物和水,現正休息著。
青年點點頭,遞了幾文錢給他作小費。小二謝過後立刻走往酒窖招呼新來的客人。
本來不想理會任何事的青年,只想自顧自吃飯,但當他聽到其中一個大漢的一句話,便不得不抬頭看看。
「來!丫頭!坐下!」
青年看見一個皮膚白皙,身形瘦小,雙手和嘴巴都被綁著的少女,被光頭大漢推往椅子上。少女不情願地坐下後,長著短髭的和滿臉鬚髯的兩個大漢便一左一右夾著而坐。半禿的把少女口中和手腕上的布解開,便和光頭的走到桌子對面坐下。
「爹……娘……」沒有口中的布帶,少女登時抽泣。
「別再哭!從西邊草原走過來的五日路,一直哭哭啼啼,哭得馬兒也被煩死了!」半禿大漢大聲罵道,嚇得小二差點拿不穩送上來的饅頭和飯菜。
「快吃點東西!途中餓死怎麼辦!」話畢,光頭大漢拿起桌上一個饅頭,塞她口內。被塞滿了嘴的少女無法再哭,同時饅頭的麵香跑進餓腸裡,少女只好滴著淚吃起饅頭來。
「這樣才對嘛!」短髭大漢開始大吃大喝,「吃了五天乾糧,終於有好飯菜!」
「不要搶!這羊腿是我的!」鬍髯大漢推開半禿伸過來的手。
四個大漢就在少女面前吵吵鬧鬧地吃著。
桌上的飯菜不消一會便被吃光,大漢們開始喝起酒來。
「死心吧!你爹娘既然不要你,就好好地想如何把城內的官爺服侍周到。」
「對呀!萬一得寵了,榮華富貴盡享,到時別忘了我們四人。」
少女聽罷又開始哭了。
「又來了!又來了!」
「掌櫃!今晚我們要住下來,快準備一間大客房!」光頭大漢把一兩金錠丟到桌上,「別忘了外面的馬兒們!」
「阿鋒,帶客倌上天字號房。」掌櫃過來把金錠檢查並收好後說。
「小的知道。」小二上前收拾好飯桌,「客倌們,請隨我到這邊來。」
四大一小隨小二上樓後,掌櫃對青年說:「剛與客倌聊到傷心處,不料人販子便出現,真是為難了。」
「掌櫃放心,此事過去已久,習慣了……其實最可恨的是買人的人和賣人的人,沒有供求便沒有人販子。」
「客倌說得不錯。」掌櫃回到櫃台打開數簿,記錄今天的收入和支出,「待阿鋒下來後,我叫他把三號房準備好讓你休息。」
「吾自便即可,別添麻煩。」青年把最後的馬奶酒乾掉,站起來轉身上樓去。
經過天字號房,大漢們喝酒和吵鬧的聲音不絕於耳,青年沒有多加理會,縱然夾雜著少女的泣聲。
推門入房、關好門,青年把身上裝備脫下,臥在床上望著夜空。一彎新月剛掛,月暗星明,他憶起少時與畫中的呆妹子相倚觀星,甚是暖心,一顆淚珠不禁如流星從左眼流下來。
「不要呀!」忽然一聲慘叫從天字號房傳出來。青年被叫聲打亂了觀星的興致,也把他拉回了現實。
「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求求你不要呀!」少女又哭又叫地哀求著。
「老大,我們幾個從出發到現在,沒有親近過女色,你不會這麼掃興吧?」
「就知道你們忍不住,大伙兒就看看親親好了;記住不要留下疤痕,保住她清白之軀才賣得好價錢。」青年認得出是光頭大漢的聲音。
「多謝老大!」其餘三人齊聲道。
不一會,衣服的撕裂聲劃破長空,少女的叫聲更加淒厲,青年能夠想像到大漠的黃沙也比她的淚珠細而少。
「吵甚麼吵!」聽是短髭大漢的聲音。
「用碎布堵著她嘴吧!」似是鬚髯大漢的聲音。
「唔唔唔… …」
「我來按著她的手!」半禿大漢叫道。
「老大!你看!」短髭大漢驚訝道,「這丫頭看來瘦削,其實全都肥在胸前兩團肉!」
「真的耶!」鬚髯大漢也是吃驚,「比得上我的手掌啊!」
「老三,咱們一左一右把玩把玩!」
啜……啜……啜……
「老二,真的又香又軟!」
「來!等老子好好看一看腿間風光!」光頭大漢猥瑣地笑道。
「唔!唔!唔!」
「真是極品!陰阜白淨而滑溜,沒有一絲陰毛!」
「老大,也讓我欣賞欣賞好嗎?妓院的都是又老又皺。」半禿大漢興奮的問,「老二、老三,你們先把她按住。」
「嗚……嗚……嗚……」
「嘩!果真如老大所言!白裡透紅,又濕潤又粉嫩!」半禿大漢像是發現新奇事,「老大,你看!未經人事的陰戶原是這樣子,當真和妓女不能比!」
「老四!你幹嗎在脫褲子?!不是說好不能毀她清白?!」
「老大放心,我只是套弄套弄,不會真的幹。」
「哼!別噴到我們身上!」
「當然當然,只噴在這笨丫頭身上。」
「老四!你完事後換我!」鬚髯大漢淫笑道。
「之後到我!」短髭大漢生怕吃虧,立刻接著說。
「你們真是!」光頭大漢又好笑又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