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洛伊德案的另類思考

美國明尼蘇達州非裔男子喬治．佛洛伊德疑似遭警方執法過當鎖喉致死，引發幾乎蔓延全球的反種族歧視運動，但是「有種族歧視」這個社會現象，與把佛洛伊德視為警方疑似因種族歧視執法的受害者，而無視佛洛伊德卻是到死之前都在犯罪，這是兩回事。

任何一起看似悲劇的大事件，之所以會以「悲劇」為名，就是因為它足以牽動人們的情緒，而讓人們跟著感覺走，卻忽略了其他理性的因素。這次的佛洛伊德事件，就是個最典型的例子。

事件發生之後，反種族歧視風潮迅速從美國蔓延到全球，任何人只要敢提出不同看法，好像就會被當成助長白人至上主義的幫兇。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美國31歲的知名保守派非裔女性評論員甘迪絲．歐文絲，6月5號卻在YouTube上，針對佛洛伊德事件，發表獨排眾議的觀點。當然，人們可以質疑歐文絲的保守派立場，她傾向川普，是共和黨支持者，以她的非裔身份，這樣的政治立場看似完全不正確；她也已經有心理準備，她這樣的說法，會被稱為「白化黑人」，但是關於佛洛伊德事件，她有話要說，而網路時代的優點就是：任何一種觀點，都可以自由呈現出來。觀看者需要具備的，則是理智的頭腦，與開放的心靈。

綜合歐文絲的觀點，她的主軸就是：她完全無法認同這是一次全然與種族有關執法過當事件。當然，抵住佛洛伊德的脖子，最終可能導致他窒息而死的員警蕭芬，或許對於佛洛伊德，有他先入為主的看法；但蕭芬可不是任意街上隨便找一個非裔民眾，然後看到倒楣的佛洛伊德，再任意將他玩弄至死的。蕭芬為什麼會去找佛洛伊德，是因為有人報案，說佛洛伊德拿著偽鈔去買東西。在美國，天知道如果你因為一個人，不管他是黑人白人，拿著偽鈔跟你買東西，而你拒絕賣給他的話，下一秒你會發生什麼事。那麼，為什麼蕭芬會用膝蓋抵住佛洛伊德呢？原因很簡單，因為佛洛伊德是個慣犯，而且至少犯過一次重罪。必須指出，歐文絲的一個觀點，非常有力，她說：如果你要給誤觸法網一次的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她同意；但是如果你說一個觸法至少五次的人，並且犯下的罪行，不是跟搶劫，就是跟毒品有關的話，你要給他幾次機會？當你遇到一個人，這個人在他親友的口中，是個「和藹的大個子」，但是在法庭紀錄中，他就是個慣犯，如果你是一個警察，你會傾向相信他親友的話，還是相信法庭紀錄？從有案可稽開始，佛洛伊德至少從1998年就開始犯罪，因為偷竊而入獄。2002年兩次闖空門，2005年因持有古柯鹼再度入獄。更糟的是，在同一年，他竟然夥同三人，闖入一個非裔孕婦的家中。請注意，他闖入的，不是白種人，不是黃種人，是屬於自己族裔的非裔孕婦家中，他拿槍抵住這個孕婦的肚子，威脅她不准動，然後要他的同夥把整棟住宅搜一遍，有錢拿錢，有毒品拿毒品。同樣地，佛洛伊德也為屢屢入屋搶劫，因此遭法庭註記為「主使者」，用白話文來講，就叫「頭目」。我們可以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是這樣的一個人，拿偽鈔來跟你買東西的時候，請問你是會乖乖賣給他，還是報警？而當警察看到他們要面對的，是有著如此琳瑯滿目法庭紀錄的人時，你認為警察最可能採取的，會是什麼行動？

歐文絲強調，當然，不能說種族偏見在美國不存在，她也不是要為蕭芬開脫。但是，當人們在事件發生的時候，一味被感情，被媒體主流意見牽著鼻子走的時候，是不是也太反射動作，而忽略了從其他的角度，去審視事件的其他可能？歐文絲說她已經累了，她說她不願意再被這樣不問是非的態度綁架，像美國現在這樣的狀況跟情緒勒索沒什麼兩樣。她也指出，如果說白人警察對非裔有偏見，或是經常會採取過當行動，可能也應該看看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做。歐文絲指出，單就2019年的數據來看，白人罪犯死於白人警察的數目更多，但沒有人提到這一點；白人警察遭到非裔罪犯攻擊而死的數目更多，但同樣沒有人提到這一點。如果這是種族偏見，歐文絲要問，到底這種種族偏見是如何產生的？並且，非裔群體相互暴力犯罪的比例，要比其他群體多上許多，這又該如何解釋？不是說黑人的命很重要嗎？

如果要解釋為什麼這次佛洛伊德案會演變成全球風暴，倒不如說任何一個社會當中，都會存在有或多或少的偏見與歧視，它可能是關乎社經地位的，可能是關乎人種膚色的，甚至在台灣，大家長得都差不多，彼此都還能找出不同點來相互歧視，有人歧視客家人，有人歧視外省人，有人歧視本省人，無論如何，這都表示在人類群體中，歧視與偏見是難以避免的。至於為什麼會選在今年大爆發，或許另一個可以用來解釋的巧合是：因為新冠肺炎，大家都悶太久了。

最後順帶再提的一點是：美國第一位非裔總統，前總統歐巴馬站出來說，現任總統川普，要為這次騷動負責；但歐巴馬似乎忘了，在他八年任期裡，白人警察對非裔民眾執法過當的事件，比現在更多，他又做過了些什麼？更不用說歐巴馬任內，是美國開國以來，全國降半旗次數最多的時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