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球鬥陣,第六局

2020/06/11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前作〈放生球員〉,以筆名「不是貓食」刊於科幻小說集《時命的觸發機關》

經過二十六顆滾地球,終於,傳奇打者「阿部」從「王」的手裡,敲出一支漂亮的紅不讓。
全獅鷲谷都瘋了!無論是工地中、餐廳裡,貨車上還是廁所內,大家都在討論「王」之殞落,以及「阿部」接下來要挑戰的最終魔王:賽揚‧威利。雖說鐵齒的人還是有,但相信神話的人愈來愈多。到比賽前一刻,下注的人已經到了前所未聞的程度。
對於開盤的工會會長而言,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然而這位胖大叔卻愁眉苦臉,在獵戶號的艦橋裡來回踱步。
「喂?終於接電話了!」
以會長的語氣聽來,電話那頭的人並不討人喜歡。
「…我不管啦,明天,我的人都要回去上班。對!薪水照付!甚麼?你敢的話就試試看!我…」
會長跟對方吵得面紅耳赤。最後,他把電話摔在地上,咒罵了幾聲。一名理平頭的壯女子走了進來,咬了耳朵。
「到了嗎?叫他進來…喔,對了。」他靠上前,壓低音量:「等一下派人,去把工廠佔了。公司以為我們今晚辦比賽,不會有動作。」
壯女子領命而去。沒多久,會長的客人來了。
「三橋老弟!太好了、太好了…來,這邊坐。」
「會長,我還要比賽呢。」三橋說。
艦橋底下,五光十射的霓虹燈,與震耳欲聾的電音畫破天際。大家都在期待,這天梯賽的最後一戰。
「我知道,這比賽我辦的,我當然知道。不過在比賽前,得先給你看個東西…」
會長遞出了一張照片,三橋瞪大了眼。
「我在混過不少地方,看不少東西。這個洞我認得,絕對不是甚麼醫療用插孔。生化人的生產公司都馬掛保證,說他們的產品一定會裝上晶片…那些表裡不一的大老闆說過的話,我是一個字也不信啦。」
照片中,裸著上身的端木若羽,背部的洞被拍個正著。
「今天以前,賭你輸的人應該不少吧?要是他們知道你養了甚麼寵物,不曉得會有多生氣?」
「若羽不是寵物!」
「我管它是甚麼!」會長提高分貝:「本來只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你也幫我賺了不少…不管是彩金,還是動力球衣的走私傭金。但你也聽說了吧,工會就要和公司開戰,我們還缺點活動費…」
霓虹燈光穿過艦橋的玻璃,打在會長的臉上。
「讓那些賭你輸的人好好贏一把,這張照片或許沒必要流出去…還是說,你想讓他被『處分』?」
三橋捏著照片,臉扭曲成一團。此時艦橋下傳來一陣噓聲。原來比賽已經開打了。在沒有三橋的幫忙下,端木已經用掉兩個好球。
「三橋,在嗎?」端木的聲音,從對講機傳出:「需要幫忙,三橋?」
三橋拿起對講機,手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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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俗是很重要的,因為任何偉大的事物,都從最庸俗的地方開始,而任何庸俗的事物裡,總是能掰出最偉大的地方。在從庸俗變得偉大,或是從偉大裡發現庸俗之前,就先獻給自己能夠誠實面對自己吧。 那個庸俗簡單又隨時可能變得偉大的,庸俗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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