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能將「青春」當作一種狀態,而非只是字面上所指的年輕歲月,這樣子,或許有點阿Q精神,但是,那又如何呢!
三十歲之後,我對時間的感覺變了,看著時鐘,首先捕捉住我視線的便是那一跳一跳的秒針,敏銳地感受到我生命正一點一滴猶如沙漏般流逝。
沙子全漏光了,之後呢?
再翻轉過來吧。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那些終將成為回憶。正在呼吸的當下,便是我最重要的青春。
回憶起我的童年與青少年時期,最常思考的問題便是萬年老梗「我是誰?從哪裡來?為什麼我會是我,不是別人?我要成為怎樣的人?」,老實說,這些問題我始終沒有找到解答。
明天的我常常將昨日的我推翻,往往我想做個好人,但是,意外總是發生,在現實的情境中,總常落入卑鄙懦弱的俗套,就像卡通《櫻桃小丸子》裡的劇情一般。
我前半生的青春,就在不斷地自我追尋中度過。
還好,我是幸運的,閱讀與創作成了我救贖的管道。讀一本書、看一部電影,恰如認識新朋友,讀得愈多,人生的視野彷彿遼闊開展;而創作更成為我變成「他者」的能力,透過創作,我猶如有了新的身分、新的人生,寫一部小說,似南柯一夢,可以快速地過一段精彩生活。我的青春透過讀與寫來自我追尋,找尋人生的意義以及生活的美好。
如果將青春當作是一種「狀態」,那麼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青春便永遠與我們同在。即使,當我們已年老色衰,走在路上,被稱大叔或大媽時,仍能處之泰然。
步入中年,有了孩子之後,這顆曾經瘋狂躁動的心,漸漸沉澱平靜下來,卻意外地更有自信。在與孩子的互動中,我發現這顆曾經青春的赤子之心;在陪伴孩子的過程中,我反思自己過去歲月的種種,反芻似的,咀嚼更有味的人生意義,我喜歡現在的狀態,對很多事都能會心一笑或一笑置之的淡然。
時間會流逝,皮囊也終將老去,唯有精神長存。
是該放開自我的侷限了。青春,或許你展翅高飛,一去不復返,然而,重要的是「心」,我們可以詮釋、可以建構、可以創造,當然,也可以讓自己愉快以及幸福。
沙子全漏光了,之後呢?
再翻轉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