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香&男人way」:閨蜜

「女人香&男人way」: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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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識課結束的鈴聲響起,我走到小潘身邊,試圖釋出善意。

「一起回家吧!潘!」


小潘頭也不抬地自顧自整理自己的筆電,放進抽屜裡的包包,那包是去年她生日時,我買來送給她的。


「誰買的包呀?怎麼這麼可愛!」小潘不回應,我就只能自己唱獨角戲。

「別用一個禮物來套交情唷,大不了明天開始我不背這個包!」

「幹嘛生氣呀,我們從高中認識到現在,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談的?」

「妳這次太過分,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妳⋯⋯」小潘背起包包,依舊沒有正視我一眼,兀自準備走出教室,我只好小跑步跑回自己座位,拿起自己的包趕緊跟上。


「潘呀,到底什麼事情,需要把我們兩個快十年的感情消滅殆盡呢?我也只不過就是⋯⋯」我話沒說完,小潘忽然停下腳步,害我差點撞上她的背。

「只不過就是?這種事情能夠用『只不過就是』這幾個字來帶過的嗎?」小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這大概是今天她第一次正眼看我的時候。


小潘隨即快步往前走去,我立馬追上。


「潘呀,我沒有瞞妳任何事情,是妳說過任何事情,我們兩人都應該要誠實以對,據實以告的,結果我一早告訴妳這麼大件事,妳卻用這種態度對我?」

「劉汝沁,這麼大件事,不應該今天一早才告訴我,妳應該一早就告訴我!」

「我這不是今天『一早』告訴妳了嗎?」

「我說的是提早!!」小潘的聲音提高了,我知道她是真的怒了!


我左思右想,試圖用其他事情分散她的怒氣。

「那,妳跟妳爸最近關係好嗎?」

「不好!」沒料到小潘的火氣更旺,氣得再度大踱步往前。


小潘原本擁有一對非常疼愛她的父母,無奈母親在她國中畢業那年因為癌症過世。也是因為那樣,從高一就一直陷入情緒陰霾的她特別喜歡跟我相處,畢竟我的個性就是樂天,只有開朗,從那時候起,我和小潘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只不過潘爸也還算年輕,難免開始會交往一些女朋友,期間帶回家來給小潘認識的阿姨姊姊,雖然為數不多,但總是惹得小潘心底不開心。小潘偏偏又是個貼心的女孩,每當在潘爸面前,小潘總是會表現一副跟那些姊姊阿姨相處融洽的樣貌,試圖營造家庭和樂。


無奈的是,即使如此,小潘都還等不到和那些女人熟稔,潘爸就已經一個一個分手了,搞得小潘不知道是應該氣她爸太容易喜新厭舊,還是氣自己的適應能力不夠好。


小潘一路往自己的家前進,我也一路跟在旁邊。走到一半,小潘赫然停止了腳步,站在路中間,盯著我看。


「劉汝沁,妳確定一定要跟我跟這麼緊嗎?妳不能回妳自己家裡去嗎?」

我被小潘瞪得退步三舍,怕是她眼睛會噴出雷射光來傷了我。


「回,我回自己家。」我笑笑說。


等到小潘又開始走回自己家後,我繞了個大遠路,小跑步地跑到她面前,就正好早她一步,擋在她家門口。


「劉汝沁,我已經跟妳說過今天不要來惹我,妳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就算再多年的好交情,也有可能在今天,一夕之間⋯⋯」


喀嚓。


當小潘的話說到一半,我已經將她家的大門推開,而潘爸,正好就在門旁。


「小潘,妳回來了呀!」潘爸雖然有了年紀,但是五官還是相當精緻的。

「爸!」小潘的臉在此時猶如川劇變臉一般,立刻笑意蕩漾。


潘爸一回頭,這時才發現了我的存在。


潘爸顯然有點訝異,但又轉過頭去看了小潘一眼。來回了幾次之後,潘爸忍不住笑了出來。


「來,來,都先進來!」潘爸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惹得我們兩小女生都聽話的照著指令行動,脫了鞋,進了門。


我在行進之間,淘氣地向小潘眨了眼,小潘則是回了我白眼。


當我和小潘坐在沙發上時,潘爸正經地對著小潘說話了。

「小潘,妳長大了,也懂事了,爸爸要告訴妳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早上,我去登記結婚了⋯⋯」


小潘這時的臉故作驚訝地擠弄著,像是要笑,卻又很僵硬。

「真的假的,爸,太恭喜你了!」


看見以及聽見小潘的反應,潘爸像是放下了心裡的重擔,接下來的態度,都自然多了。

「謝謝小潘,我就知道妳一定會體諒爸爸的,至於我的另一半是誰,就是妳這大學好閨蜜,劉汝沁!瞞了妳幾個月,真的很抱歉⋯⋯」


「是⋯⋯汝沁!爸,你竟然和汝沁結婚了,這,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太開心了,我簡直,快要說不出話⋯⋯」小潘這時乾脆站起身來與我緊緊擁抱,那雙手的力道,簡直快要把我給捏死。

「妳一早跟我說的時候,我就想把妳給掐死了,劉汝沁,妳最好對我爸好點,不然的話,我就把妳以前的荒唐事⋯⋯」小潘在我耳邊碎嘴著,我急忙將她推開。


「小潘,雖然我們是最好的閨蜜,但在這時候,妳是不是,應該要,應景一下,改個口,換一下稱謂呢?」


小潘的臉色乍白還青,上下排牙齒幾乎沒打起架來。


「不勉強,不勉強!」潘爸笑得尷尬,我則是在一旁看著好戲。

「不會勉強,小潘,最懂事的了⋯⋯」我瞇著一隻眼睛帶笑意說。


小潘的眼皮眨了好幾十下之後,終於在百般心不甘情不願的狀況下,擠出了一個字。


「媽!」

「小潘,乖!」我笑答。


雖然我笑得春心蕩漾,但我也知道,從今之後,我對小潘之間不止只有閨蜜之情,我更要背負起一個當母親的責任,照顧她,開導她,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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