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Case032_Counter 1-3 雙層陷阱

老鳳
發佈於人中
2020/07/22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黑桃A像個不可能出現的棋子,落在圍棋世界的角落。管精儀心中的納悶堆疊地比巍巍山峰還高。無論如何,他已經透過他的眼睛再三確認那四張牌,孔哥所拿的的確是那該死的黑桃老九。他承認自己最後急躁了一下,竟然顯露了他知道孔哥底牌的神色。但是即使如此,那張牌也不該是那該死的老九。他猜想了所有可能性,最慘的結果莫過於孔哥選擇棄牌,使得他們僅賺到那微薄的1000LR。
不該是那個九!管精儀青筋浮現。
事實上,這個結果即使是管精儀猜破頭也永遠無法理解的。張君凱露出了整場難得的一抹微笑。實際上,他的確是靠著「多維度平面化」包絡住每個人手上秀出的紙牌,藉以竄改資訊。即使是在第一局面對管精儀的試探,他依樣畫葫蘆般地讓管精儀看到他該看到的「真實」。
而藏在真相底下的「真相」。
目標與原理卻簡單透徹到無法相信。
感應器。
張君凱真正操作的在於感應器感應到的條碼資訊,條碼資訊被張君凱的包絡面重新定義,類似於新的封包傳送至系統資料庫。因此無論孔哥拿到哪張牌,都不具有意義。最終出現在巨型螢幕上的輪廓由張君凱來決定。然而這樣的能力也間接暴露了其戰術。因此……
距離管精儀下巴掉出外太空十分鐘前。
四個人站在Group C的房間角落,互相凝望著。
「使用惡魔石像吧。我們讓四張牌都秀出。」孔哥正利用張君凱的「心眼」傳送思緒。
「這有點問題。既然張君凱可以竄寫紙牌資料,我們可以不必使用。」倪花農回應。
「管精儀不會上當的。」孔哥信誓旦旦。
「你從哪個眼睛看出他有什麼異樣?」白鎮宏感到好奇。
「我不是很確定,我只知道每當有精神力載子發動的情況下,他的眼睛周遭總是令我感到有股巨大壓力。」孔哥回應。
不可能,張君凱短暫地切斷自己的思緒傳遞。在他的印象之中,只有紅翦會的正序傑擁有可以判斷精神力載子的能力。他非常訝異孔哥竟然能觀察到管精儀那些類似微擾般微小的變化。實際上,孔哥所感到異常壓力,已經重複驗證在其他人身上。當孔哥在Stage3靠著瞬間Blink加上不講道理右直拳擊中零意識,以及在Stage4體會黎明輝的拳法空隙都是用同一種方式。
感覺。
純粹的感覺,也就是人體意識中最模糊的知覺。
沒有準則,無法確認對錯。
「那是一種Feeling。」孔哥很直覺性地表達。
張君凱當然不能放手讓這種沒有科學性的臆測成行,他要再三驗證。
「其實我們大可以每一場都贏。」張君凱回應。
「所以我才說要用惡魔石像。」孔哥表示。
「你打算怎麼安排?」白鎮宏看著時間一滴一滴的減少。
「佯攻!」孔哥興奮地在心中大喊。
「我們用梭哈當作雙面刃確認管精儀或者他們那對的虛實,畢竟雖然我們這裡已經握有致勝方法,但是不代表他們有相同類似的方法。」孔哥分析。
「我猜猜,你設法用必輸牌梭哈?」倪花農想起孔哥剛剛所說的秀出所有人的手牌。
「是的。一開始的惡魔石像可以讓梭哈的威攝力達到一種境界。」
「這跟我操作感應器的事感覺像是兩個獨立事件。」張君凱回應。
「假設他們不跟,我們沒有損失;只要跟了,就直接KO他們。」
「我認為不能直接暴露我們的換牌能力。我們還要參與一個循環賽,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看在眼裡。」白鎮宏回應。
「所以最好的計策就是惡魔石像、隨時換牌、又要讓牌的出現全部不出意外?」張君凱光這樣想就頭大。
「你應該可以用多維度平面化包絡到紙牌上。」孔哥回應。
「然後?」
「然後秀出我們要展現出來的牌組,這個牌組一開始就可以設計好。紙牌的下層可以在包絡一層嗎?」
「你的意思要在紙牌中包絡兩層紙牌內容?」張君凱傻眼。
「是的。」
「我們先預劃好這個陷阱,若是對方有能偵測出你包絡面能力的人,可以變相被解讀另外一組牌組。」孔哥非常興奮地說。
「我認為這個設計難度非常高,首先我們並不知道對方抽了哪四張牌。你如果要設計出兩組牌組,幾乎要用掉八張不同牌,加上對手的四張牌,能夠矇對的機率太低。」
「除非能看見對手也出什麼牌嗎?」倪花農思考。
「另外你無法確定對手擁有可以看到你手上的牌以及抽牌箱中的牌。」白鎮宏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但考慮太多就無法前進了,我們必須選擇一種可能性。」張君凱知道再三猜測任何可能性不能解決問題。
「我知道了。哈哈哈。」孔哥突然大笑。
「什麼?」大家感到詫異。
「直接抽牌秀出來。然後在上面進行單層包絡就好。」孔哥很有氣勢地說。
「那些包絡的牌該怎麼選擇?」張君凱十三張牌唬爛的機率太低。
「我發現大家都被框架的觀念所侷限。」孔哥看著張君凱。
「哦?」張君凱似乎瞭解孔哥的想法。
「我們直接決定整組牌組給他們。反正應該沒有人可以解讀條碼資訊。」孔哥充滿自信。
「很有意思,我竟然走進那個抽牌的死胡同。」張君凱感到自己智商被降了一截。
「什麼?」倪花農還沒意會過來。
「意思就是直接選用十二張牌,四張我們直接秀出。四張直接包絡在牌的下層,另外四張包絡在他們抽到的牌之中。」白鎮宏回答。
「但你能做到這種技術嗎?一個包絡在牌的下層?一個直接覆蓋牌面?」倪花農覺得這個技術太過誇張。
「應該可以……」張君凱若有所思地停頓,他不想講明他的包絡平面可以細膩到什麼程度。
「精神力載子所呈現的資訊會被那些能『觀察』的觀察者給偵測出來,但你包絡對手的四張牌難道不會被看出實際樣子嗎?」白鎮宏試著理解這個能力。
「哼,既然被你們逼問到這種程度也沒辦法了。」張君凱露出慘笑。
「實際上包絡面所包覆的空間可以分為裡空間跟外空間,我可以選擇包絡住一個物體,或者讓包絡面深埋在物體之中。差異在於物體被包絡面包住時,一般人只能看見包絡面外空間。實際陰陽眼能夠看到的可以穿透包絡面,但是哪僅止於看見包絡面的內空間。而當包絡面深埋住物體內部時,擁有陰陽眼的人僅能看見包絡面外部。這使得我可以操作包絡面達到我想要的程度。」張君凱不太情願暴露自己的包絡面手法。
「意思是四張牌如果把包絡面深埋裡頭,他們若有陰陽眼的人可以看到差異性,但是包絡面將整個紙牌包覆住的話,陰陽眼的人可以看到包絡面內空間。你只要將內外空間所提供的資訊用成相同就好?」白鎮宏分析。
「是的。但我可以將這所有紙牌都選用外包絡的方法,只要把內外空間做調整就好,給他們的牌內外空間都要設成一樣的資訊,我們拿到的牌秀出的就是外空間所展現的,內空間則是讓擁有陰陽眼的人看的。」張君凱解釋。
包絡面的內外空間細節蒙蔽了管精儀的雙眼。包絡面不僅僅只有雙層欺騙,更有包絡感應條碼做輔助,只是張君凱他們選擇在這四個回合不要露出能直接操控感應器的能力,因此必須讓感應條碼最後跑出的牌型,跟實際管精儀判斷的牌型相同。
然而對於小丑突如其來地用隨身的感應器進行感應。也破壞了這個微妙的平衡。那就是打從一開始,他們就選用整組牌組都是假的事實。小丑手上拿的隨身感應器與舞台所使用的感應器並不相同,他必須花些時間重新解析Code。因此白鎮宏那詭異的意外彆扭並不是演戲,而是千千萬萬必須要拖延的戲碼。
正當管精儀仍然陷入苦思之時,小丑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考。
「接下來要進行什麼循環呢,Group A?」小丑對著賴良醫拋媚眼,賴良醫只是微微有嘔吐感。
「我們先跟Group B打。」賴良醫看看身邊的女人們,實際上他只想跟潘見紅做確認,畢竟這小妞非常有自己的想法。
「非常明智的選擇,這個叫做『鞭屍』!哈!」小丑豪邁地笑,他的言語自然也傳進Group B的耳裡,但整組只有管精儀對這遊戲有所反應。
「你們有五分鐘可以討論,接著輪流抽牌。」小丑認真地說。
「我有個疑問。」賴良醫突然舉手。
「說。」
「剛剛很明顯是Group C上來先抽。請問抽牌順序怎麼決定?」
「自然是優勢方說話,你們可以決定誰先抽。」小丑哈哈大笑。
「抗議,這一開始沒有說明啊!就像剛剛可以棄牌一樣。」管精儀試著抗議,由於自己的命已經繫在弦上,猶如魔術師手中的籠中之鳥。
「你傻了嗎?玩牌有賭注的當然可以不跟啊,抗議無效!」小丑駁回管精儀的抗議。
「哼……看來我等等可以殺人了?」零意識睡眼惺忪地走向管精儀身邊,用力地用手勾著管精儀。
「給我點機會,還不到最終時刻。」管精儀冷汗直流,他的思緒不停紛飛。
「不是說我不幫你──」零意識露出陰沈的表情。
同一時刻,Group A的氣氛不太融洽,史姨芬金從上一場比賽結束之後,狠狠地盯著潘見紅。
「我不太想說太難聽的話,但是就憑我們剛剛放過的外圍組壓注,即使下個回合能拿3000LR,我們最好只能拿到第二名。」史姨芬金對著潘見紅咆哮,賴良醫在旁冷冷地看著。
「沒錯,要不是你這bitch。」徐妮可也在火源上方噴上95汽油。
「喂,大家冷靜點。」賴良醫的確不太想管有多少人通關,但他不想把氣氛搞得太難看。難得與許多辣妹共事,應該是件非常愉快的事。
「我倒覺得挺省事的,還是你們兩個自認只能靠著那旁邊大叔才能苟活?」潘見紅語中帶著鐮刀。
「喂,小妹,你說我是大叔也太過份了。好歹我也是有點瀟灑的。」賴良醫無奈地反駁。
「你這傢伙太過份。」史姨芬金語畢,便靠著賴良醫的肩膀,那火熱的身材觸覺爬上賴良醫的交感神經。
「好了,我們是不是想個策略直接穩住這3000LR?」賴良醫認真地想解決紛爭。
「靠我的能力我想就夠了。」史姨芬金的雙手已經環住賴良醫的脖子,雙唇距離賴良醫的嘴巴僅僅十公分不到。
「我想我也幫得上忙。」徐妮可輕輕地把史姨芬金那環繞地手給扒開,優雅地從後方給賴良醫一個擁抱,在他耳邊耳語。
這樣的畫面顯得令人充血加速,尤其是所有在主控室的工作人員。包括周伯存也沈浸在在這樣的爭風吃醋的戲碼當中,他與幾個同事互相下注看誰會得到賴良醫的芳心。
「我猜史姨芬金。」一個大漢雙手輕輕抖落那手上的煙屑。
「傻子。當然是徐妮可,她超正的!」一個長髮宅氣的工作人員大喝。
「你們都太弱了。男人都想征服那種傲嬌的女孩。」周伯存認真地看著七號攝影機。
然而主控室東方角落的兩坪大空間,似乎與整個比賽節奏抽離。
阿民低頭查閱他書桌前的大量資料。
在旁的是品著咖啡的王繼震,兩人顯得焦頭爛額。
「三個循環賽比完還會有血戰時間。你可以把那些細節處理好吧?」王繼震看著阿民。
「我不太懂這個細節。況且這不應該是我的工作?」阿民稍有抱怨。
「我知道,但下個Stage需要你強大的號召力才顯得張力十足。」
「哼……你可能需要付我雙倍薪水。」
「沒問題。正所謂每件事發生都有它的意義。我們要一場華麗的秀。」王繼震遠遠地看著螢幕顯現的畫面,他心中有一個巨大的藍圖。
一場華麗的秀就要有張力十足的背景當作支撐。
能夠支撐起張力的背景,就在那些人過去的故事裡頭。
他們試著要找出有機會進Stage6的人,過去林林總總、狗屁倒灶的事。
但是有時會有一種結局叫做「意外」,剛好寫在每個故事的轉折處。
同一時間,管精儀在他的思考世界中盤旋。
他不能苟同這樣的結局,就以所有人的旁觀者來說。
要能翻身以外圍賽最有可能。
他必須冷靜下來思考零意識所說的像是「提醒」的建議。
立方空間的空氣讓他感到越來越來污濁。
直到小丑劃開那尖叫的喉嚨。
「抽牌時間到。」小丑看著管精儀,像是閱讀一部笑話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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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分鐘都有六十秒的機會讓小說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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