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的倒數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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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雨聲從嘩啦嘩啦,變成滴答滴答,雨好不容易稍停了。看著那疊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心想若不趁現在去還,可能又要再拖幾天。其實從上個星期就一直催促自己應該拿去還了,但始終沒有動作。當初離開時忘記確認還書日期,對於書是幾月幾號借回的,印象也很模糊,大概是七月中旬吧。估算一下時間,應該逾時了。

  於是,雖然天色陰暗,灰雲籠罩,我還是將書收拾,前往圖書館。

  站在還書區櫃檯前,我有點心虛。我老是忘記蓋日期章,所以時常忘記還書日,通常這些不知道有沒有逾時的書,我都會抱著鴕鳥心態,將它們投入還書箱裡。不過今天時間尚早,我也還有想借的書,只好鼓起勇氣面對現實了。

  櫃檯上有個螢幕,可以同時確認還書狀況。看到「應還日期」跟「歸還日期」長得一模一樣時,我有點茫然,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居然有這種事?圖書館人員無法感受我的驚和喜,她把還回來的書堆到其他書上,就去忙她的事了。

  我抱著無法與人分享的喜悅走上二樓書庫。我認為這並非巧合,而是經驗累積而產生的直覺。就跟刑警的直覺一樣。

  二樓的人不多,但以現在這種天氣來說不算少。我從書架上拿第一本書時,天外傳來一震響雷。有人站起身走到窗邊,我也朝窗外看了看,確認是否又開始下雨了。雖然有備雨衣,不怕雨,但離開圖書館跑到機車旁邊的路程難免會讓書受到波及,圖書館的書原本就脆弱,我不希望它們再受到摧殘。話雖如此,雨還沒那麼快落下,我也不想只借一本書就離開。所以我加快腳步尋找剩下的書。

  沒多久又響起第二聲雷,第三聲的間隔比前一次更短。

  雷聲越來越頻繁,我開始心急。

  最後拿下第四本書時,腦袋裡有個聲音告訴我:「好了,夠了,別戀戰,快回家。」

  我捧著四本書下樓,借書區櫃檯前排滿人,我困惑地看著無人使用的自助借書機台。我走上前確認機台沒有故障,這對我來說是好事,不必排隊、不用等待,下樓到離開只用了四十秒。離開前,我特別抬頭查看還書日。

  我走到機車邊,天空飄下細細的雨滴,一滴兩滴的,沒注意的話甚至感受不到水滴。因為離家不遠,我沒有穿雨衣,快到家時雨水變得越來越密集。當我騎進車庫,身後的毛毛雨突變成傾盆大雨。

  書安然無恙,我也安全的從前線撤退,我認為這並非巧合,而是經驗累積而產生的直覺。就跟刑警的直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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