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那些當兵當到起肖的傢伙,還算有幽默感,他們把瑞希的背包,當成裝飾品那般,揹在大廳裡,那座兩公尺高的雕像上。
維納斯女神妥妥的揹著,替瑞希好生地保管著它,每日都有不少人在大廳進出來往,如此突兀的背包一旦消失不見,肯定會引人疑竇,所以瑞希不敢擅動。
「誰的點子啊…真閒…」雨瑩拿著望遠鏡,忍不住竊笑。
瑞希搖搖頭,不管是誰幹的,她只覺得很過份,如此造成她與維納斯的困擾:「不…不知…知道啊…」若不是瑞希捨不下背包裡的托付,她早就趁著夜色昏暗,一個人偷偷溜走了。
雅舒絕美臉龐冷然,想起那名苦命女子的死貌悽慘,恨不得向其它人彙報消息,好讓他們將這群人渣,全部消滅:「不管是誰,他死定了!」
「誰死定了?」一道熟悉的男音響起,回眸一望,有個光芒萬丈的閃亮痞子,笑的開心得意。
雨瑩詫異著被人找到她們的藏匿處,擔驚受怕的揮手,要他們趕緊蹲低:「你嚇人啊?!趕快蹲下,被人看見就慘了!」兩個超過180的傢伙,站得直挺挺的,是怕人家看不見他嗎?她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方便觀察的好地點呢!
雅舒指著身旁的空位,對著她的同伴說明:「我跟你們介紹一下…柯瑞希,你們看不見她,是因為她的異能」
「你…你…你們好!」瑞希看見兩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出現,忍不住羞紅了臉頰…她可是全裸的。
亦齊隨性的蹲在雨瑩旁邊,就怕自已不小心踩傷人家:「哦~是隱形人耶!好酷哦!」好奇心極重的他,不停巡視著雅舒指示的方向,瞧了半天,隱約看見有個什麼東西在,不留心看無法察覺。
君鴻不浪費時間寒暄,直接切入重點:「她是這裡的員工嗎?」接下來要殺進人家的總部了,有個內應當然能爭取贏面。
瑞希下意識地閃躲著亦齊的視線,悄悄挪移了一小步,雖然她知道,亦齊看不見她光裸的身軀:「不…不是!不…不過…你們想知道…什…什麼,都…都可以問我!」
三個女孩七嘴八舌的,將剛才發生的慘事,自已的經歷,很簡單地敘述一遍,聽得君鴻與亦齊差點要精神分裂,因為三個人各說各話,還同時講不一樣的事情。
亦齊聽完她們要說的話,當場氣得火冒三丈,認為這種”無可救藥”的混球,只能早早讓他們超生,為這個世界節能減碳:「他媽的畜牲…殺了他們真是大快人心!」
「裡…裡面…還…還有四個人!有…有一個…很…很兇悍的!他…他們有槍!」
「不怕!我們也有啊!」亦齊亮亮手中的步槍,他的槍法也不差呀!他可是曾經靠著滿靶,放了好幾天榮譽假。
「他…他們的…很…很多…又…很…大把,也…也有小的!」請原諒瑞希的貧乏形容詞,她看了好幾天,還是一樣也不認識。
「什麼種類的?來福?卡賓?衝鋒?長槍、短槍各多少?子彈有多少?」刺探敵情的君鴻,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當場讓三個女孩一楞一楞的。
君鴻看著女孩們鴉雀無聲,只有亦齊的嘴角,掛著一抹欠扁的笑,他明白自已苛求了:「他們的槍,都放在哪裡?」這個問題容易回答了吧!
這個瑞希知道:「一…一樓…櫃…櫃台底下的置…置物櫃!不…過…要…鑰…鑰匙」 鑰匙都是收在領頭人的身上,平時巡邏時,會固定有四把步槍,由在外走動的人攜帶,一旦發生緊急狀況,領頭人會馬上開鎖,取出其它槍械供自已人使用。
「要用鑰匙是吧…嘿、嘿、嘿~」亦齊修長手指輕摩蹭著下巴,笑得不懷好意。
「他們都出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沒回來啊?該不會都被幹掉了吧?!」碩果僅存的三名逃兵,圍在首腦-王班長的身邊,表情寫滿惶恐忐忑,脫離軍旅生涯許久的他們,除了身上的衣服與裝備,再無任何一處像嚴謹自律的軍人。
疏於鍛鍊與操演的他們,體能比一般的百姓還不如,因為太過於依賴軍火與槍支,現在大敵當前了,只能汗涔涔地巴望著長官威能,期待他將打算攻佔渡假村的傢伙們,通通消滅。
王班長叼著一根煙,老神在在:「怕什麼?!操起傢伙跟他拼了就是!」年約三十五的他,因為覺醒的異能,活像一名筋肉蜥蜴人,全身上下布滿細細鱗片,隱隱閃爍著冷光,粗壯的手臂與結實雙腿,比尋常男子大上一圈。
他冷冽的黃褐眸子閃著綠光,如蛇瞳般狹細縮放,盯著誰瞧的時候,好似毒蛇鎖定了獵物那般,讓人忍不住汗毛直立:「怕死嗎?爽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會死?!」王班長知道部下們荒淫渡日,吃飽撐著的他們,每天都有不同的手段來凌虐女奴。
阿輝抓抓自已的腦袋,想起昨天幹的好事,有些汗顏:「在爽的時候…誰會想那些啊…」同袍的生死未卜,並未阻礙阿輝的尋歡作樂,他找了兩個聽話的女孩,三人同床翻騰至天微亮。
王班長聽見阿輝這麼答話,順手抓起煙灰缸就扔過去:「幹!叫你們練打靶,你們打炮!叫你們練搏擊,你們摟著小妞裸體摔角…現在人家殺上門來,才想到自已欠磨鍊,有屌用!」人性是怠惰的,他們在此生活,就像偏鄉裡的土霸王,哪會未雨綢繆地想著將來的事。
明興小心翼翼地試探,力大如牛的王班長刀槍不入,是他們心目中的最佳靠山:「班長,你頂得住吧?!」若不是王班長的驚人異能,他們早把二兵、班長的階級之分,全部拋諸腦後。
王班長冷冷地瞪他一眼,不正面回答:「幹!現在就會叫我頂了逆?平時你們幹小妞,怎麼沒想到叫我頂兩下?」如果對方只來了三、四名壯漢,他的確還不放在眼裡。
倘若情勢失勢,王班長會毫不猶豫的脫逃,猶如蜥蜴斷尾般的只求自保,反正他的異能了得,不管要去哪裡,都能所向披靡,這些爽過頭的爛兵,讓他們留在這裡,自生自滅。
進可攻退可守,王班長沒有什麼好擔憂的,所以氣定神閒的窩沙發,一口口抽著他的煙,只可惜那群倚賴著他生活的士兵們,不明白班長心裡的打算,還以為王班長對於即將發生的硬仗,自信滿滿的十拿九穩,一個個不知死活的,接著閒聊瞎扯。
文彬憶及王班長因體力異常旺盛,不曉得活活操死多少女孩:「這種事哪用叫你,你自已就玩的很嗨了,哈哈~」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擄了不少貌美女孩,各個都被當成玩物般,殘破後便汰舊換新,只留下幾個容易掌控的,能夠小範圍的自由活動,負責打掃、備飯。
王班長裂著嘴邪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靠北啊!這種事你就記很住哦!哈哈~」他異於常人的唇寬顎裂,讓他擁有裂口女般的懾人笑容,連最裡側的後槽齒,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大家雖然看了好幾個月,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班長…如果他們打進來的話,我們就跟著你了嘿!」阿輝嚥了口唾沫,不明白班長為何遲遲不調派他們。
王班長依舊不鹹不淡的答話:「嗯哼…」接二連三派出去的自已人,都沒有再露面,他知道這次來襲的人馬,實力不容小覷。
正當阿輝想問班長,是否有更多安排時,屋外忽然響起槍擊聲,像是試探他們的所在位置那般,這裡射幾發,那邊射幾發:「啊?!他們也有槍啊?!」三個人站直了身子,嚇得像是草原裡的狐獴,拉長了身子左顧右盼。
王班長掏出口袋裡的鑰匙,丟給其中一名士兵:「幹!你沒槍嗎?跟他們拼了啊!」聽著槍聲此起彼落,來自四面八方,他大膽假設對方手上,可能不只有一把槍。
三個人見班長將鎖軍火的鑰匙丟給他們,示意他們全力火拚:「報告班長!是!」他們總算想起自已,曾經是個軍人,意氣風發的要與對方一決高下。
三個人疾步奔跑來到大廳,蹲低身子就想打開置物櫃,將裡面的槍械彈藥全取出:「怎麼會插不進去?」文彬歪著頭看鑰匙與鎖孔,他確定這是吻合的那一把沒錯。
急性子的明興一把推開文彬,搶過鑰匙自已來:「我試看看!」
明興指尖掐著鑰匙,反覆試了三、四次:「嗯…真的打不開耶!」
阿輝急不可待,推了明興一把,要他趕快:「幹!這個節骨眼不要玩了!快打開啦!」聽著外頭的槍響忽近忽遠,他都快嚇出一身冷汗了!恨不得能趕快取來機槍與彈匣,照著外面不斷的掃射。
苦瓜臉的明興皺著眉頭,將鑰匙丟在阿輝手裡,示意接手:「玩啥小啦?!不然你來!」
「這點小事也幹不好…」額前滿是細汗的阿輝,嘴裡低聲嘟囔著,再度嘗試將鑰匙插入鎖孔內。
阿輝怎麼也無法順利插入鑰匙轉動,不死心的他,試著更用力一點:「啊?!斷了!?」彷彿老天爺一時興起,對他們開了一個致命的玩笑。
「靠北啊!你來亂的哦?!好好的鑰匙被你弄斷!」其它兩人,恨不得當場掐死阿輝,怨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那現在怎麼辦?!」被踹了好幾腳的阿輝,驚慌失措地徵求他人意見。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備有九○手槍一把,滿滿彈匣一只:「幹!身上有的跟他們拼了啊!不然怎樣?你要空手去拼哦?!」
「那…我們一起衝出去好了!」首腦一不在,連動腦都不會三人,只會毫無戰術的直擊瞎衝。
三個男人相約一同抗敵,堅決的點點頭:「嗯!那我們一起衝出去!」他們握緊手裡的槍,頭也不回地衝向門口…
他們手裡抓著上腔的手槍:「殺啊~~~~」三人在門口處就近找掩蔽,朝著槍聲來源不停開火,激動地不知所以的他們,手指不停扣板機,一直到三個人的子彈都打光為止。
「有…有射中嗎?」槍聲是不少,但一個鬼影也沒看到。
文彬探頭探腦地張望著:「我…我哪知!」不論是樹林裡或是小土坡後,這些可能的藏匿地點,完全沒有活人出沒的跡象。
明興丟掉發燙的手槍,他沒子彈了:「你要去看看嗎?」他抽出靴裡的刺刀,這是現在僅存的武器。
阿輝立刻反駁:「你怎麼不去?!」
文彬也不敢離開他的掩護處:「現在怎麼辦?」怕這麼一露面,就是他的大限。
「你們真的是軍人嗎?太搞笑了吧!」一道陌生的聲音由空中傳來,正當他們抬頭張望的時候,一張幾十尺寬的鳥網從天而降,把這三隻傻蛋全部網住。
「啊…這…別擠,走開啦!」
「是你擠我的…我能去哪?」
「啊~~怎麼會纏這麼緊啊?!」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被困在偌大的鳥網裡,像是手足無措的翻肚甲魚。
明興高舉手裡的刺刀,迫不及待地想脫困:「別怕,我有刀!我來把網割開!」
君鴻還沒看過比他死腦筋的人:「你蠢爆了…」他一個側身迴旋,靈活踢掉那把刺刀,對方的手指連帶踢斷了幾根。
明興痛的眼淚差點掉出來:「啊~~~」連武器也保不住的人,坦然承認攜械,簡直是自尋死路。
被鳥網與繩索打包綑綁的三人,怎麼也不明白:「怎麼可能,你們不是在樹林裡開槍嗎?怎麼會從後面出現?!」槍聲由大樓的10點、12點、2點方向傳來,距離最少有幾百公尺,他們不可能全部聽錯。
將三人緊緊束在一起的亦齊,伸手狠巴了其中一人的腦袋:「為了讓你死的暝目,我就大發善心地告訴你!」他蹲在笨蛋三人組面前,臉上堆滿得意的壞笑。
亦齊一臉”你們蠢到不行”的表情,盯著同命相連的三人:「子彈裡頭有火藥你瞭不瞭?火藥遇到高溫會爆炸,你瞭不瞭?這樣…瞭不瞭?!」
君鴻與亦齊將收集來的數十發子彈,分別埋放在土堆中,子彈的位置各有不一,點上火讓它們慢慢悶燒,利用子彈慢慢爆炸的這段時間,兩人迅速無聲的由側面摸近大樓。
接下來,只需要等他們沉不住氣,先後的衝出來,在上空悄然待命的恩霈,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亦齊看著三人面面相覷,一臉”還是不瞭解”的模樣,他當場放棄:「不行了…他們太蠢,跟他們講話傷身體!」亦齊拿來布條,將三個笨蛋塞住嘴、矇眼睛,不理會他們吱吱唔唔的想發言。
等意遠與其它同伴們,成功釋放被扣留的人質,再由飽受虐待的他們,親自來算理這票雜碎,也算是大快人心。
亦齊左看右瞧,都沒發現阿江口中的”蜥蜴人”:「嗯…少一個耶!那個覺醒的咧?!」
恩霈雙手環胸,黑翅聯翩腳不沾地,好整以暇地掃視著週圍:「我看是跑了…」
亦齊一臉感嘆:「我咧…出來這麼久,沒看過講義氣的…不過這幾個…唉~早死早超生!」俗話說的好呀!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呀!跟著笨豬混一起,遲早被放在供桌上咬橘子。
恩霈很信任君鴻與亦齊的能奈,而意遠身邊有岳磊與鏡涵,她非常放心:「這邊給你們,我去找!要是讓那個混蛋跑了,不曉得又要死多少人!」恩霈靈活拍翅,迅速往後門方向飛揚而去。
當王班長冷冷地站在他們身後,看見鎖槍櫃打不開,默然不語的他明白大勢已去,因為敵人在他們沒查覺的時候,已經偷偷滲透進大樓裡。
他趁著其它三人不注意,悄然轉身回自已房間裡,簡單收拾幾樣東西,一溜煙地由後門逃跑:「哼!」他表情裡滿是鄙夷與不屑,完全不在乎昔日同袍的生死。
王班長揹著簡易行囊,都還沒離開渡假村的範圍,就讓游隼般的恩霈攔截了:「王八蛋!想逃啊?!」恩霈由空中俯衝而下,手持開山刀直劈他的腦門。
恩霈眨眨眼傻看著頓掉的刀:「靠!你是鐵頭啊?!」她還以為阿江是誇大其詞,沒想到這個傢伙,真的刀槍不入,照著他光溜溜的頭頂直砍,連滴血也沒流出來。
王班長順手拋下包裹,趣味盎然地瞅著恩霈打量:「呦~有翅膀的小妞呢…」光看那猥瑣的眼神,就知道他沒啥純潔想法。
恩霈登時丟掉手裡的刀,對著王班長直接嗆聲:「廢話少說,單挑!」既然無法奇襲智取,那只能正面迎擊了。
王班長扭著脖子:「輸了妳怎麼辦?」他活動著筋骨,明白他非擺平恩霈不可。
蓄勢待發的恩霈扯著嘴角,臉帶輕蔑:「你輸給我,就把你五花大綁!」留下他這條爛命,讓鏡涵做悶燒蜥蜴肉,以祭受難者在天之靈。
對著恩霈的狂傲口氣,王班長非常激賞:「嘖嘖…口才不錯,我喜歡…」這幾個月玩的那些小妞,哪個看見他的模樣,不是涕淚縱橫又拜又求?如此有膽識的女人,他非常感興趣。
他對著恩霈拋媚眼:「漂亮妹妹,要不要跟我生一隻會飛的小蜥蜴呀?」他的新山寨,會需要一個押寨夫人的。
恩霈擺出架式應戰,聽見他的調情話語,差點沒軟腳:「噁~」她暗自腹誹著,這種東西就算再投胎十次,也比不上意遠的萬分之一好。
王班長露出他森森的全副白牙:「我很強的哦!哈哈哈~」他的模樣愈像蜥蜴,異能就愈強大,別人對他的觀感,將會只剩下害怕與畏懼。
恩霈攏緊眉峰,語帶嫌棄:「強不強我不知道,但你太噁心了!」到底是單挑還是泡妞啊?!這般不慎戒的輕浮態度,讓她備受污辱。
王班長伸出他的修長紅舌,潤潤嘴唇:「嘖嘖…你輸給我的話,我就讓妳知道我有多”強”…嘿~嘿~嘿~」他冷不防對著恩霈揮出一記直拳,連說這麼多廢話的用意,也只是爭取時間,先一步找出恩霈的破綻。
學過截拳道的恩霈,早就看穿他的套路,靈活閃過:「就憑你這句話,我絕對不會輸的!」她趁勢推拉使勁,在他後腦杓補上一記迴旋踢,她也在找尋蜥蜴男的弱點。
王班長蠻不在乎地扭扭脖子,彷彿恩霈那一腳,是在替他舒活筋骨:「呦~力道剛剛好呢!我另一邊也有點酸呢…幫個忙吧!」他愜意恬適的眼眸微瞇,像是曬飽了太陽的綠鬣蜥。
恩霈沉著應戰,但不想嘴炮:「廢話太多啦!」她再度閃過蜥蜴男的拳頭,照著他的胯下就是猛力狂踹。
王班長雙腳一夾,用膝蓋擋住這一記”斷子絕孫腿”:「嘖嘖…想斷我子孫根啊?好狠的女人」
恩霈收腿出拳,瞄準他的大陽穴,就是俐落的直拳不留情:「你這種人渣,也配有小孩嗎?」
太陽穴中了一拳的他,略為偏偏腦袋,絲毫不受影響:「何止會有,我還打算要生一支蜥蜴大軍呢!哈哈哈~」只可惜這些女孩一點用處也沒有,竟然沒人能懷上他的孩子。
恩霈聽見他的”繁殖”計畫,恨不得讓他就此”絕種”:「下流!」動作靈活迅速的恩霈,嘗試著攻擊喉嚨、鼻樑等常見弱點,可惜他依然是不痛不癢。
王班長身上的鱗片,可不是長假的,就連子彈也打不透,區區幾下女人的拳力,怎能奈他何:「嘖嘖…花拳繡腿呀…」
恩霈瞇著眼,冷冷掃視他週身,暫時停下攻擊:「哼!」她心想著不妙,這傢伙不能當成一般人來打,恩霈不輕不重地試了幾拳,他仍是游刃有餘的應對著。
他打不到恩霈這只靈活的黑鳥,恩霈打不痛這皮厚的蜥蜴,兩人就這麼對峙僵持著,沒人打算先動。
「小妹妹…功夫還可以…不過遇上我…呵~呵~呵~」
「跟誰學的呀?我找他要錢去,簡直騙妳錢嘛~」
「不說話?氣傻了嗎?」
「一動也不動的,該不會嚇到軟腳了吧?」
「妳現在轉頭就走,我不會追妳哦!哈哈哈~」
「不如妳當沒見過我,台灣這麼大,我們不會再碰見的,如何?」
恩霈雙手握拳,護住下顎與胸前,不論王班長怎麼跟她攀談,一句話也不應。
「妳到底在想啥呀?該不會嚇傻了吧!哈哈~」
恩霈沉著內斂的吐出這句話:「我知道你的弱點了…」她敏銳眼眸裡,閃爍著璀璨金芒,恩霈”打架王”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呀!
王班長一改先前的嬉笑態度,沉下臉色凝然以對,略微地移動了一下他的姿勢。
不動還好,這麼一動,恩霈便明瞭,自已果然猜中他的弱點,因為他下意識地想武裝起這些部位。
恩霈握緊拳頭,朝著他的臉部出拳:「王八蛋!再閃啊?!」在要靠近他的臉部之際,恩霈突起食指與中指,朝著他的右側眼窩直擊,照著南榮斯所指導的,將所有勁道凝集貫進。
王班長第一次發出慘叫:「啊~~~」用著剩下的左眼,抵擋攻勢凌厲的恩霈。
恩霈的靈活身軀,不停地往右邊閃動,讓視覺有死角的他,被迫跟著轉圈圈。
你動我追的這麼一打轉,他的另一個破綻就暴露出來,恩霈看準時機點,照著蜥蜴男的腋下,又是一記不留情的指突拳,所有勁道聚在指關節上,毫不留情地刺向他身體防禦最薄的地方,打得他差點沒窩在地上,連聲大喊好痛。
笑得沒心沒肺的恩霈,乘勝追擊照著左眼窩,又是一下勁貫體軀的直擊:「呵!人渣…」恩霈看著他左閃右躲的陣腳大亂,方才保留實力的她,現在傾巢而出。
「啊~~~」蜥蜴男緊捂著自已雙眼,就連眼前的景像也無法看清,怎麼有辦法反擊。
「下流!」出聲的同時,恩霈逮到空隙,正在攻擊兩邊的胳肢窩。
恩霈見他夾緊雙臂,表情吃痛地護住體側,轉而重踢他膝蓋後方的軟肉處:「無恥!」防備不及的王班長,結實地承受了這兩下踢擊,當場不支倒臥在地,表情上滿是痛苦與懊惱,劇烈疼痛瀰漫他全身的弱點處。
「噁心、無恥、我結婚了!」連著三聲咒罵,恩霈照著說話的頻律,再給他右側腋下連踢三腳。
「痛痛痛痛…」這些個地方,本來就是人體的弱點,更是異變為蜥蜴的他,仍然無法克服的軟處,連續的重重打擊,當場讓他戰意全無,疼得哭爹喊娘。
恩霈送上壓軸的一擊,往他的眼窩處,猛烈踹一腳:「你…不配當人!」他的腦子受到劇烈震盪,當場頭暈眼花,躺在地上站都站不直。
意遠領著岳磊與鏡涵前來支援,發現恩霈已經打完收工:「哇~妳一個人把他擺平啊…」
恩霈花費一番苦功,才搞定這個蜥蜴男:「不行啊…他太噁心了!氣得我…快,找條最粗的鐵鍊鎖著他!這傢伙皮有夠粗的,打痛不容易呀!」汗流浹背的她,很久沒這麼認真打架了。
「皮粗?」鏡涵挑挑眉,有個壞點子油然而生。
原本暈死在地的王班長,被鏡涵的異能硬是喚醒:「啊~~~好燙!燙死我了…」他連聲哀嚎,在地上不停的打滾,身上的鱗片,一片片的掉落在地面。
一雙瞳仁赤紅的鏡涵,冷冷挖苦他:「我聽人家說,魚皮只要熟了,鱗片自然就會掉下來,原來蜥蜴也是啊…」掉落的鱗片,通通扭曲變形了,不難想像鏡涵施予的高溫,多麼的無情猛烈。
猶如被放進微波爐的王班長,蜷曲在地不停翻騰,身上鱗片瘋狂的斑駁脫落:「放過我吧…我知錯了…放過我吧…好痛苦…」他對著眼前的四人不停討饒,沒想過一山還有一山高,他這點小小異能,人家根本不放在眼裡。
冷眼以待的恩霈站在一旁,輕聲詢問:「這句話,我相信那些女孩們,也常說…你放過她們了嗎?」難怪岳磊不希望鏡涵使用這股異能,效果實在是太恐怖了。
王班長渾身冒著煙,就快被煮熟了:「我知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會改的…我會改的…」
鏡涵不打算停手,嚴厲教訓著他:「你給過饒恕嗎?那你憑什麼要求人家給?太遲了!」這個王八蛋,放縱手下恣意為歡,出手傷人,根本是這所有錯誤的源頭。
岳磊看著王班長皮開肉綻的模樣,出手攔阻著自家妹妹:「鏡涵,好了…他不欠我們什麼的,讓他去還債吧!」他不希望鏡涵養成以暴制暴的習慣,那會讓鏡涵逐漸成為暴戾之人,很多路,走了就無法回頭的。
沉穩內斂的意遠,明瞭也同意岳磊的想法:「鏡涵,他欠的太多,讓他自已去向人懺悔與清償吧!該殺該剮,也不是由我們來」鏡涵的年紀尚輕,作事比較會失分寸,還好有岳磊的循循善誘。
鏡涵無奈的撇撇嘴,有些心有不甘,不過將他折磨的半死不活,也算夠本了:「好吧…」那日亦齊受傷的仇,她算是報完了。
重獲自由的女奴們十數名,推派出一個當代表,懇切挽留這些難得的好人:「真的很謝謝你們,你們真的不多留幾天嗎?」一群女孩眼神透露著懇求,但他們真的無心久留,後面的路還長著呢!
去意堅決的恩霈,探手輕拍她的肩膀,搖頭婉拒:「不了…妳們好好保重自已吧!小心,別再讓任何人欺負妳們了…」那四個人渣都死透了,他們八個也留在這裡,讓人招待了好幾天,真的該接著趕路。
一臉柔順的她,點點頭:「我們明白的…」在末日裡生存,沒有誰欠了誰什麼,只能武裝起自已,保護好自已,他們肯捨身相助,已是天大的恩惠。
大家夥兒利用這幾天的時間,替她們取出櫃裡的軍火,傳授簡單的防身術與槍械常識,該做的能做的,毫無藏私:「妳們要加油!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壞的,對吧?!要心存希望」雅舒婉言安慰著這十幾個女孩子,相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們肯定有所成長與領悟。
「嗯…」一群瘦弱的女孩們,眼裡噙著晶瑩淚珠,心裡有萬分不捨他們的離去。
雨瑩閃爍著淚光,對她們精神喊話:「妳們要團結一致,沒人可以欺負妳們的!加油!」
其中一個女孩提出疑問:「你們真的要去無人島嗎?這裡也可以自給自足呀…」
恩霈面帶坦然的淺笑,淡定回答:「無人島,是我們的夢想與理想,這裡是妳們的家,不是我們的…」這是他們八人協議的共識,只是由恩霈代為傳達。
她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嗯…」
領頭的女孩,對著恩霈邀請:「如果有朝一日,你們改變心意,隨時歡迎你們來住!」她明白的,此次一別,再會的日子,遙遙無期。
恩霈笑著回答:「如果有一天,妳們厭倦山上的生活,歡迎來跟我們住小島!呵呵~」
大家露出最甜美的笑容,揮手送他們離開:「祝你們一路順風!」
八個人揹著行囊,邁開穩健步伐,往原定的路線方向邁進:「祝福妳們一生平安!」他們回頭張望著這群重獲新生的女孩,輕聲話離別,心裡頭也替她們覺得欣慰。
其中一名女孩,朝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大喊:「加油!」
鏡涵回過頭,站定:「妳們也要加油哦!」她將手圈在嘴巴附近,出言鼓勵著大家,在山裡生活不是件容易的事,另一種形式的挑戰,才要開始。
這幾日的瑞希,已經穿上衣物生活,不過依然像個隱形人那般,無法現身:「我…我也…也要跟你們走…」她成功取回自已的背包,靜靜思考一晚後,決定離開這裡。
雅舒對著她露出微笑:「下定決心啦?」這個女孩看來膽小如鼠,其實非常勇敢堅強,不會停下她旅行的腳步,她原本就只是過客,是被人強擄來此地的。
載著棒球帽的瑞希點點頭:「嗯…嗯…」雖然依舊無法看見她這個人,但至少她戴著帽子、穿上衣服,大家都能清楚明白她身在何處。
雅舒對著瑞希招招手:「那走吧!」她不知道瑞希想去哪裡,但可以互相陪伴,走上一程。
女孩們看著漸行漸遠的一群人,禁不住紅了眼眶:「珍重再見…」她們不停的揮手目送,一直到他們走出視線範圍。
九個人留下最後一句話:「妳們保重囉!掰掰~」展開長途的遷移,繼續未完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