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果羅威是一個魔杖製造師,他是歐洲公認三大魔杖製造師之一,但他不想只滿足於這個稱號,英國的奧利凡德同樣也是大家公認的魔杖製造師,也有很多人慕名遠渡重洋前去倫敦,就只為了去他那家奧利凡德的商店買魔杖。
他的目標是壟斷歐洲整個魔杖市場的銷售,讓其他地方的巫師也為了他家的魔杖而前來,這個迫切的欲望讓他日日夜夜都睡不著覺。
直到他想到一個方法,他突然就想起那個《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裡的三兄弟傳說,那個大哥從死神身上拿到的強大魔杖,那根會贏所有其他決鬥者的接骨木魔杖,而他的好友曾經向他吹噓過手上有那個具有強大法力的魔杖。
被利慾薰心的他犯下一個極大的錯誤,因為他的好友不肯將手裡的接骨木魔杖交給他,他憤怒之下對好友施展遺忘咒,再用昏迷咒擊倒好友讓他摔下山崖,進而搶走好友手上那根魔杖,他的好友從此沒有出現在他面前,而得到魔杖的他可以感知到魔杖上強大的法力,以及傳承下來的智慧,他開心極了。
他研究接骨木魔杖,試圖複製它的特性,但都沒有成功,他懊惱之下在酒吧裡吹噓自己複製出接骨木魔杖,但都沒有人當真,他的魔杖店生意還是和平常一樣,沒有比以往興隆。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酒吧裡有一個人將這個消息傳達給迫切找到死神聖物的偶像。
後來有一天,葛果羅威聽到工作坊那傳來破碎的聲響,他驚慌地舉起油燈經過黑暗的走廊,衝到盡頭的那個房間打開門。
晃動的油燈照亮工作間,大雨潑進破碎的玻璃窗戶,木頭的碎屑和金光飛揚在半空中,閃電劃過漆黑的天空,葛果羅威在閃爍的光圈中看到窗台有一個身影。
那個金髮的不速之客側著臉,他手裡舉著接骨木魔杖,英俊的臉龐上不掩喜悅。葛果羅威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道紅光就朝他襲來,倒下前他看到金髮少年張開雙手往後一躍,像一隻展翅的大鳥,留下爽朗響亮的笑聲。
葛林戴華德得到了接骨木魔杖,那隻魔杖果然如鄧不利多之前推測一樣,不需要殺死魔杖的上一任主人就可以取代成為新的魔杖主人,只要擊敗那個所有人就可以掌握住魔杖的所有力量。
那次他聽到消息還以為只是個傳聞,沒想到葛果羅威真的擁有接骨木魔杖,他拿到魔杖的那瞬間雖然能感覺到強大的力量蘊藏在裡頭,但不能真正地為他所用,直到他用昏迷咒擊倒葛果羅威的那一刻,屬於魔杖的強大力量源源不絕地湧入他的體內,他獲得了魔杖傳承下來的知識。
得到接骨木魔杖只是個開始,他輾轉各地去尋找能為他所用的力量,只是每次一有嶄新的想法生成,他會下意識要寫信給那遠在英國的那人。等他回過神來,他自嘲地笑著將寫滿字的羊皮紙鎖進抽屜,摩挲裝有他們血盟契約的墜瓶,那是亞蕊安娜還沒出事前他要過來的。
◆◇
亞蕊安娜醒過來後,她不再控制不了情緒,她像還沒發生那件事前的女孩一樣,雖然還是會生氣、難過和害怕,但她體內再也沒有令她畏懼的一股力量,反而有一股溫和的力量包圍她。
這個發現讓鄧不利多和阿波佛很高興,亞蕊安娜可以控制體內的魔力,她不會壓抑害怕那些力量,她重新掌握了控制魔力的方法。
因為亞蕊安娜逐漸好轉的關係,阿波佛鬆嘴同意了鄧不利多帶她一起離開高錐客洞的提議,他們一起旅遊了歐洲各地,鄧不利多還結識了更多不同領域的大師,從中獲得更深的啟發。
這趟旅途中,亞蕊安娜漸漸重拾歡笑和樂觀的性格,她慢慢地在變回以前那個愛笑的小女孩。
她對於魔法的控制非常有天賦,鄧不利多教給她很多不同領域上的知識,她也努力將那些給吸收,其中她最擅長的是魔藥。
這趟旅行改變的不僅是亞蕊安娜,鄧不利多也開始轉變了自己的想法,他不再執迷於那些名利和權力,開始將時間花費在學術的研究上,而亞蕊安娜也已經不需要無時無刻的照護。
一天鄧不利多坐在破釜酒吧裡等待多年好友道奇的到來,他點了一杯蜂蜜酒坐在旁邊,一邊悠哉地吃著他帶來的巧克力蛋糕。
他聽到有一個附近的客人這麼說:「嘿,你看報紙了沒?昨天有一家魔杖店遭竊了!」
「是哪裡的魔杖店?兇手抓到了嗎?」另一個客人問道。
「是葛果羅威開的那家魔杖店,他說有人闖進了他的工作坊,但是他沒看清那個人到底是誰。」
「哦梅林的鬍子,那個小偷偷了不少魔杖吧?」
「他沒有說,但是我朋友告訴我,他對外聲稱自己手裡成功製造出死神的魔杖,就是那個三兄弟傳說裡提到的那個。他說他完美地複製出魔杖的特性,而且真的足夠強大,不過從沒人在他手裡看到過那根魔杖。我朋友說是因為這樣他得罪了不少人,那個人肯定是來尋仇的!」
聽到這裡,鄧不利多的心沒由來地加速,這個舉動很像是記憶中那個人會做的行為,那個人真的在實現那些他們之前策劃的計謀。
他抿嘴小口喝著蜂蜜酒,大口嚥下叉子上的蛋糕,連道奇來了都沒注意到,直到道奇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驚奇地呼喊。
「梅林哇!親愛的阿不思,你終於願意開始吃甜食了嗎?」
「你終於來了。」回過神,鄧不利多放下叉子,盤子自動飛起漂浮到櫃檯那裡。
「明明之前看你很討厭甜食,怎麼一畢業就換口味了?」道奇好奇地問。
這個問題答案連鄧不利多本人也想知道,但他只是扯起嘴角,無奈地說道:「甜食能讓人放鬆大腦。」
其實更準確的話,他希望能品嚐出那天和少年一起共享的味道,但是他不管怎麼試都沒有當初嚐過一樣的味道。他的口味潛移默化地改變,嘗試不喜歡的甜食成了他的習慣。
認識鄧不利多的人都覺得他變了,但也說不上是哪裡不一樣,可是這樣的變化讓他變得沉穩許多,在學術上研究更有利。
最近察覺到鄧不利多變化的其中一個朋友是勒梅,最近他和鄧不利多一直在研究鍊金術的產物,透過魔法石進而衍生出來的那項研究進展得順利。
他向鄧不利多不經意提起對方身上的變化,鄧不利多只是苦笑了一下,提起那個金髮少年的事情,不過有隱瞞一些事實。
勒梅能明白鄧不利多的顧慮,也贊同他現在的看法,做為活過上百年的鍊金術師,知道這個魔法界經歷了些什麼。他推薦鄧不利多去當個教師,從中改變現在巫師界孩子的看法,不要強求改變,但求慢慢扶起這未來世界的根本,讓魔法界朝向更好的未來前進。
身為一個著名的魔法理論專家,瓦夫林對於鄧不利多年少卻透徹的想法感到吃驚,他本來要說服這個他很看好的年輕巫師成為他的後繼者,但聽到勒梅給他的建議後,他也同樣支持鄧不利多成為一個教師。
畢業之前鄧不利多的確有做一個教師的打算,但因為甘德拉的逝世讓他放棄那些規劃,加上剛畢業的那個夏天他遇見了葛林戴華德,一心只想著要實現他們口中那些偉大的革命,失去對於事物的道德判斷,也完全忘記他身上扛起的那些責任。
因為朋友們的建議,鄧不利多下了一個決定,他要成為一名教師,為學生指引方向,循序漸進地改變未來巫師界的棟樑,慢慢讓這個世界好起來。
這個決定獲得亞蕊安娜和阿波佛支持,等到阿波佛從學校畢業,他應聘了霍格華茲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位置,雖然他比較想申請的是變形學教授的位置,但現在教授職員只有黑魔法防禦術的位置有空缺。
儘管現任霍格華茲的校長不喜歡他,因為覺得他異常古怪,而且在學期間親近麻瓜出身者的舉動,可他還是同意了他的任職申請。畢竟沒有人能否定他在學期間的成績十分優秀,而且擁有在學術上的傑出表現,鄧不利多無疑是一個合格的教學者,布萊克校長很快就同意了他的應聘。
幾年後果然如其他人所料,鄧不利多成為了一個令學生非常崇拜和敬仰的教授,他們從他身上學習到很多事情,除了黑魔法防禦術外,他在其他領域也有所成就,很快就成了霍格華茲最受歡迎的教授。
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鄧不利多教授也有無法解決的事情。
現在不乏在報紙上看到數起謀殺案,而那些謀殺案現場留下了死神聖物的記號,其他人看到那記號都沒聯想到三兄弟傳說。鄧不利多看到那個記號則沒由來地想起葛林戴華德,那個人在壯大可以掀起魔法界革命的勢力。
他們當初規劃的計策都被一個一個被實現,而他在這計策中扮演了一個矛盾的角色,他就像是一個丑角,看著那個人為了他們當初的夢想去奪取反對革命的那些人的性命。
他卻無能為力,只因為他無法面對那個人。
「他們真的是很可愛的朋友對吧。」
紐特被突然出現的聲音給嚇到,扭頭往斜邊看去,就看見鄧不利多教授站在他後方,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鄧不利多教授!」他有些慌亂地想把木精送回樹上,但木精卻勾住他手裡的袖子不放,愣是一會都沒辦法放下來。
「沒關係,讓他再多玩一會吧。」鄧不利多笑著走到紐特身邊,他上次看到這個身穿赫夫帕夫校袍的少年像是對待朋友一樣對待奇獸,就認定他是一個好孩子。
那雙對待奇獸的眼裡是真誠和善良,而且在奇獸飼育學有天賦,對待人也忠誠樸實,這個內向的孩子展現了他學院的特質,他很喜歡這個學生。
崇拜的教授就站在旁邊,紐特禁不起內心的好奇問道:「教授,您也喜歡……我是說,您對木精的看法如何呢?」
「我也喜歡他們,他們很可愛不是嗎?」鄧不利多笑道,一隻木精從樹洞裡緩緩站上他的指尖,那是他平常來這裡會碰見的小傢伙。
然而這個深受他喜愛的學生還沒來得及畢業,後些年就因為一個關於魔貂的實驗被迫退學,除了違法持有魔法奇獸的原因外,那實驗還嚴重威脅了另一個學生的性命。他和另一個教授強烈反對這個開除的懲處,但因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懲處依舊下來了,紐特還是被迫離開霍格華茲,但魔杖在他極力辯護紐特的清白下得以保留下來。
這件事讓鄧不利多非常挫敗,他懊惱自己沒辦法保下紐特,那個善良的孩子還是離開了霍格華茲。
做了霍格華茲教授這麼多年以來,鄧不利多教導過很多學生,教育他們成為一個優秀的巫師之外,還教導他們要成為一個良善的人。他們常常在報紙或學術論刊上看到紅褐髮教授的身影,霍格華茲的學生大多數還是敬愛這個博學多聞的教授,儘管他那詭異的口味甜得讓他們牙疼。
這些年來歐洲其他國家陸續發生襲擊事件,為首的人是名為葛林戴華德的巫師,他的出現總是伴隨死神聖物的標誌,追隨他的人都宣揚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的口號,可是都沒有將爪牙伸向英國,有人說是英國有他害怕的人存在。
至於這個人是誰,人們傾向於那個聰慧又強大,在不同領域方面各有成就的鄧不利多,人們相信鄧不利多可以打敗葛林戴華德。
可認識鄧不利多的好友都知道,他沒有辦法正面對上那個昔日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