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 and Life 骰子人生 第四章 復仇、犧牲與愛的感化 07

桌上的氣氛實在奇怪，維塞倫只好趕緊把杯中的麥酒清空，以免和同桌人乾對望會太尷尬。

本來明明是一行五人一起來到奈特佛爾酒場，不過還未決定要坐那一桌，奧斯特已經跑了去彈他的里拉琴，然後希爾薇則神神秘秘地說想到一個方法，可以查探紫色火焰和那個叫布拉茲赫特的組織，要去吧檯那邊試試看。維塞倫想和她一起去，卻被她阻止，但娉琪跟上去，希爾薇卻沒說甚麼，就讓她一道走了。

於是桌上剩下維塞倫和德姆，使用奧術魔法的術士和使用神聖魔法的牧師，精靈和矮人。各方面的分歧影響下，維塞倫和德姆之所以會相性不良，也是有原因的。

可能德姆也有同樣的想法，他也不停地大口大口吃著面前的烤雞。

「德姆大人，我說你這樣只顧著吃可以嗎？」維塞倫還是忍不住說。

「怎麼了，不拉不吃的維塞倫大人，我吃東西又有甚麼問題了？」

「好吧，奧斯特去了唱歌，希爾薇去了查BH的事，那你呢？你沒有事情要調查嗎？」維塞倫一開口就喋喋不休：「這不是德姆大人你讓我們來酒場這兒調查嗎？還是果然如我說那樣，你只是想來吃飯？」

「維塞倫大人這麼說，怎麼你自己又不去調查了？」

德姆直球飛來，不過維塞倫早已準備好反擊。

「我這就是在進行調查了，有件事我想了好久，一直也想不明白。」維塞倫揚了揚眉，說：「希爾薇父親下落不明，她要解救家族危機；奧斯特失去記憶，公爵一副貌似知情卻不坦白，所以他為了尋求自己的身世跟希爾薇一起旅行；而我更不用說了，我得要保護老師交給我的劍，暫時希爾薇仍然是熾燄的主人，我當然要在她身邊。就連娉琪也因為她爸爸的失蹤和一把劍有關，因此也加入我們的隊伍。」

「說到這兒，德姆大人，你明白了嗎？」維塞倫盡顯他的質疑：「我們每一個人，多多少少也和熾燄有關，就唯獨是德姆大人您，我們還沒有弄清楚你和我們一起旅行的目的啊。」

這句話終於讓德姆停下吃東西這動作，雖然他還不捨得把手中的雞腿放下，但總算停下了嘴，並直勾勾地看著維塞倫。

「而且根據過往經驗，隊中有叛徒這種事，可是絕對有可能的。」維塞倫再下一城。

「這是說，維塞倫大人，你是在懷疑我這個忠誠的支柱之神的僕人嗎？」德姆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即就搶回去：「你知道支柱之神的教義嗎？就是正直無私，光明磊落，成為萬民可以倚靠的支柱，你是說這樣的我，在幹些偷雞摸魚的勾檔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我只是好奇德姆大人你的目標而已，如果你能賜教，我一定獲益良多。」

「那我也直接告訴你好了，我這是在執行支柱之神巴倫給予我的任務，凡是祂的旨意，我都會一一辦妥。」

「那巴倫的任務到底是——」

「客人！」突然出現的服務生大喝一聲，還把一大碟巧克力蛋糕擲在桌上：「這是你們點的巧克力蛋糕。」

「我們有點蛋糕嗎？」維塞倫吃的一驚可不小。

「或許是我點的吧。」德姆看來也有點意外，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沒關係，就放下吧，我也正想吃蛋糕呢。」

「不對耶，這蛋糕到底是甚麼？」維塞倫只覺得不妙，他還站了起來對著服務生呼喊：「你到底是甚麼人？」

「不就一個服務生啊，」德姆慢吞吞地說：「你堂堂風影大師的弟子，就別欺負人家啊。」

「原來是大魔法師風影的弟子耶，難怪了。」服務生嘀咕著。

「難怪甚麼？」維塞倫依然沒消除他的疑心。

可是維塞倫的叫嚷卻惹來了周遭食客的注意，一雙又一雙疑惑的眼睛，正在他身上不斷掃視著。

「那個人原來是大魔法師風影的弟子耶。」

「這不是恃強凌弱嗎？」

「學生就長這副德性，難怪老師也是那種人了。」

「傳聞原來是真的耶。」

「還好現在的宮廷魔法師是金面具大師，不然這種人的話……」

不斷的竊竊私語傳進維塞倫耳中，都是對他最敬愛的風影老師的指指點點。

「等一下，你們說甚麼了？」維塞倫說，又轉向面前的服務生：「金面具大師是甚麼？」

「不就是……現在阿特拉斯王國中最厲害的魔法師……」服務生只得結結巴巴地說：「風影的繼任者，現任的宮廷魔法師，更是羅納德代理國王的左右手。」

「原來是羅納德的左右手嗎？」德姆也插了話：「那肯定是個厲害的角色了。」

維塞倫還想說甚麼，卻被德姆叫住了。

「記得王城外那個屍體嗎？」德姆湊近維塞倫耳邊，用最小的聲量說：「就是希爾薇的管家。」

「喔，那個啊，」維塞倫也立即意會：「當然記得了。宮廷魔法師——金面具嗎？」

維塞倫立即拿出記事簿寫下金面具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