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出师中州（九）

“峰哥”收拢队伍，也不追击。他来在那被打的小乞丐面前将他扶起，关切问道：“小六，你伤着没？”

凌洛眼前一亮。她见这“峰哥”指挥若定，颇有章法，非比寻常乞丐，心中暗道：“真是天助我也！我正想着找人帮忙，眼前这不就是理想人选吗？”

想到这里，她出言道：“这位小兄弟留步！”

“峰哥”正准备护着小六离开，闻声先是一愣，少顷之后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他心下狐疑，有些戒备的转过头，正见到一个牵马带剑的漂亮姐姐，一袭蓝裙，青春靓丽，出落得宛如画中仙子，正立在二十步开外。

“这位姐姐叫我有什么事么？”声音不卑不亢，又透着不解。

凌洛上前道：“这位小兄弟，我想请你和你的朋友们帮忙找个人。当然，不会叫你们白忙一场。只是还未知小兄弟姓名。”

“我叫栾锋，姐姐怎么称呼？要找什么人？”说着，他聚拢来那十几个小乞丐，一同倾听。

凌洛自报家门，具言无遗。栾锋和其他人交换下颜色道：“这事情我得和大家商量一下，凌姐姐您说个地方，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商议出个结果，好去找您。”

凌洛告诉栾锋自己在点绛巷的住址，各自道别回去了。次日正午时分，栾锋来在凌洛住所，二人见面，栾锋开门见山道：

“凌姐姐，我们商议好了，这事情我们能办。只是不知道，您出价多少……”

凌洛笑了。这栾锋倒是个爽快人。她手头眼下不缺银子，拿出几百两当酬劳毫不心疼。只要栾锋但凡打探出一丁点消息，对自己而言都是赚到了。就算栾锋一无所获，也只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再做它图也不迟。

栾锋见凌洛笑而不语，只当是凌洛疑心自己，急忙道：“我们不会无凭无据白拿姐姐银子，您写字据我们按掌印……按着规矩，这字据本该是我们写，只是我们不大识字……”

凌洛闻言，心想这栾锋倒是极为相信自己，她道：“栾小弟误会了，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先付一百两给你，权当是定钱。若找到这人踪迹，我再付三百两。你看如何？”

栾锋当然说不出不妥。他坚决请凌洛写下字据，当场按下掌印，又要了几十份印在纸上的掌印图样，怀揣着一百两银票，飞奔出门办差去了。

此后数日，栾锋日日过来汇报，但终是毫无进展。凌洛当然知道此事不能急在一时，但毕竟初涉江湖，历事不深，心中难免横生急躁。

到第五日黄昏时分，凌洛终于决定上街散心。她信步来在二条巷口。儿时记忆中的那位说书先生神采依旧，正在那里诉说着新的一段传奇故事。抬眼间，凌洛望见那日被栾锋救下的小六正在和另一个伙伴四下张望，很快便锁定了一个中等身材的带刀男子。他们捧着一只玻璃碗上前做乞讨状，有意无意在碗上印下那男子右手掌印。那男子浑然不知，打发他们一些铜钱，转身离去。小六的伙伴跟上那男子，小六则举起玻璃碗对着光线，拿出掌印图样对比。不多时，他有些失望，摇摇头，追上自己的伙伴，又往他处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