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在睡夢中,可不知哪裡來的聲響吵醒我。
但是我想再睡一下,眼睛只開一條縫後又進入夢鄉。
「他是死人?」
「看起來不像……」
「他懷裡還有可愛的貓和白鼠……」
「本爺不是貓那種臭屁的傢伙,我可是有威嚴的狗。」
「咦?不是貓嗎?」
「我也覺得是。」
「哇!是不是被科學家改造過的狗,經過災難活下來了?」
說話聲非常細微,大概是因為頭腦還很矇矓吧。我或許該感謝那些聲音使我稍微睡醒,我在夢裡的處境不是很好,真希望不要一直出現那厭煩的場景,真的是…………快受不了了……
慢慢睜開眼,我眼前有三個人,是一對成熟的夫妻和一個小女孩。
很有老實人氣質的丈夫說:「你有受傷嗎?」
我對他搖頭。夫妻兩人放鬆了臉上嚴肅的表情,雖然他們可能沒意識到自己露出的情緒表現在了臉上,但是到底對什麼這麼緊張啊?想不通。
「你怎麼哭了?」床旁邊的女孩說。
我哭了?我摸了自己臉上但是沒有哭過的淚水。
「你看起來很悲傷。」女孩又說。
有嗎?研究東西我還是很開心的說。
「牠有名字嗎?」
小女孩指向狗狗說。
「狗狗。」
「我是問牠的名字。」
「牠就叫狗狗。」
「好爛的名字。」
小女孩震驚用手遮住嘴巴,但在遮住前她就說出來了。
「嘿嘿,小傢伙懂他取的名字很爛嘛,要不妳幫我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充滿威嚴的更棒。」
小女孩沉思,這時那位丈夫的妻子把她抱起來。
老實人的丈夫細聲說:「趕緊躲起來!他們要進這間病房了!」
說完他的妻子帶小女孩跑到另一扇門,老實人丈夫輕輕開那扇門,他往外面左右看,然後對他妻子點頭並揮手示意。我看了狗狗和藏在牠毛髮裡的小白鼠,便也跟著他們走。走廊外暗暗的,所有窗戶的窗簾都關上,也因為窗簾不透光所以看不清走廊也不知道外面是早上還是晚上。我只感覺到剛剛待病房的另一邊的門有誰開啟,一群人擠進病房。正因為一群人擠著進去,所以那邊有聲音傳來我才能判斷他們是一群人。在我後面的狗狗用牠的身體慢慢把門關了起來。我想問牠發生什麼事牠卻走向那一家人,我沒選擇安靜的跟著他們。
他們輕手輕腳走上樓梯,我實在看不懂他們的舉動,不過也放輕腳步,但沒有跟他們一樣蹲著走。蹲著走很累,而且肚子餓了,沒精力管其他事。
我拿出白大掛口袋的草莓巧克力,跟著他們進某間房間。
我咬了巧克力說:「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老實人丈夫找位子坐下說:「你不知道那群殭屍嗎?」
「殭屍?」
狗狗用前腳對我揮了揮,我蹲下,他小聲說:「別說忘了,就是你昨天的那個實驗。」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呢。」
「X!你要不要說你連早餐都忘了!」小白鼠生氣的跳起來,他的聲音有控制住沒喊得很大聲。
「啊,對,難怪肚子那麼餓,原來我還沒吃早餐啊。」
他們沒有再反駁我,反而停頓一下雙雙對視嘆氣。奇怪?我只是說自己因為他們的提醒才明白為什麼我從剛剛就肚子餓,為什麼還要嘆氣?
知道自己沒吃早餐,我拿出白大褂內裡口袋的藥劑出來。因為平時做實驗會忘記吃食物,怕以後的胃會不好,我就研發了很有營養的液體食物,顏色我特別研究出哪個東西加起來調配才會好看,就變成現在清澈的翠綠色,當然要養好身體還是要乖乖照三餐配五穀根莖類,何況…好想吃牛排啊。
我從想像裡回神,那對夫妻在距離門附近休息,女孩則跟狗狗他們選名字。
「小狗狗叫小太,小老鼠就叫小黑。」
「……我可以不要嗎?」狗狗說。
「為啥看著我白色毛髮就是小黑!至少也叫小白!」小白鼠說。
「取相反的不是感覺很不同嗎?而且小狗狗太可愛如果取有威嚴的名字不是很奇怪嗎?所以就決定是小太和小黑了。」
「呃……這個嘛……」
「我明白了。」
「小黑你接受?」
「我想了下,比起叫小白,還是小黑好。」
「你的思想是把白色跟黑色怎麼比較的…」
那邊看起來就很熱鬧,我喝下藥劑,這個藥劑其實是有時效的,頂多撐五分鐘,雖然營養但材料沒有多好,需要盡快離開醫院回去吃早餐。
咦?不是說營養嗎?我只說很有營養啊,我也是希望它能真的帶給我肚子的營養,才取這個名字的,可惜沒有能給我浪費的材料研究,我是第一次研發這個藥劑呢,成品還沒我的保胃藥劑好呢。
「你們。」我開口說話吸引他們的注意,都看過來我才繼續說:「我要趕快回家了,我有可以吸引那些實驗體的東西,等等引走它們就能逃走。」
老實人說:「你有吸引它們的東西?」
「嗯……算是吧。」
我走去打開窗戶,外面太陽燦爛,大概是上午吧,看了底下,街上遊蕩著那些昨天練習實驗的屍體,我掏出白大褂內裡口袋的黑色藥劑,然後用力往遠處丟過去,雖然被建築物擋住沒看到如何碎裂在地上,但那些實驗體瘋狂衝進我丟藥劑的地方,這樣就趕得及回去了。
我回到家中……
我吃著早餐,不知為什麼那一家人也跟著我回來,小太讓他們拿食物來填飽肚子,我們就坐在半毀的房子裡休息,而他們那邊談天歡笑,我則自己一個人默默吃著。明明我只是望著他們,但是為什麼感覺內心空空的?是生病了嗎,我還沒有感冒藥可以讓自己不生病。
「一直注意小太小黑,你的名字叫做什麼啊?」女孩向我望過來。
「林和。」
「我叫許梧桐,這是我爸爸媽媽。」
「你好,我是李房,這是我妻子高之緹。」
老實人說:「你知道那些殭屍嗎?」
「知道。」
「不如說就是他創造出來的屍體。」小黑說。
「那會有辦法把他們消滅嗎?」老實人的妻子說。
「那是不可能的……」我還沒說完,小太接著說:「他還沒做出解藥。」
老實人說:「要多久呢?」
我思考幾秒說:「幾個月?」
「蛤?」不只那一家人,小太和小黑也跟著喊出來。
我開口說:「怎麼了?」
「你穿成這樣,應該是研究員吧?不是這種東西都很快就能製作出什麼厲害的東西一下子就能把那些消去嗎?」老實人說。
女孩和妻子對他的話點頭贊成。
「那是之前了,現在沒資源沒器材很難開發出來,最困難的是實驗材料,很多東西都毀了或滅絕,沒多餘的東西可以做。」我說。
我說完時,小太是看著我不發一語。
「是嗎……」
他們垂頭喪氣,我悠閒的挑幾個零食帶去實驗室繼續研究。
晚上月亮高掛,我在陽台賞月,半毀的房子沒辦法好好睡覺,全部人就轉移到有裂痕但還算完好的屋子裡,正好就在半毀房子的隔壁,要去研究室不會太遠。
「賞月啊?」小太走來說。
小黑坐在他身上,抓著餅乾啃。
「你確定你真的沒做解藥?」小太說。
「還沒,怎麼了?」
「……不是因為有什麼其它因素才不做解藥吧?」
「呵呵呵。你覺得呢?」講出來我頓時聽見我是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這句話。
「……算了,我只是很好奇而已,沒有就沒有。」
一時間,我們都靜悄悄的望向月亮。
「你們怎麼在外面?雖然風不大,但夜晚的冷風還是會吹到感冒的,都快進來吧。」老實人妻子說。
「我剛剛用咖啡機泡了熱茶,都過來拿杯子。」老實人說。
「我找到大富翁,大家一起玩吧!」女孩說。
小黑出聲:「好耶好耶!」
今天月色相當美,淒涼蕭條的街道始終伴隨微涼的冷風吹起煙塵,寂靜的花朵獨自生在牆角枯萎,我把它的種子好好保存在玻璃容器裡,也不知何時會生長,或是……不可能存活……
很有詩意的日記內容吧?啊?沒有?,沒關係,反正是給我自己看得,幸好當初學習讀詩認真記了一些,有機會就把某一篇寫成詩吧。
林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