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故事】低潮期的好友─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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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天際剛劃過幾道微弱地曙光。

  一扇日式格子窗都往左側拉開,微弱陽光照射進窗台下方的書桌。桌面上擺放著一封牛皮信封,屬名給予梓翔先生的書信,旁邊還放上一束五彩繽紛野花的花束。

  拉開紙門走進來的男子,雙眼四處打量客房環境,眼角留意到被放在角落摺疊整齊的被子。他見到放在書桌上的書信、花束,梓翔走過去拿起信封,翻到後面見到寄信的人姓名。

  他坐在榻榻米有些粗糙的地板,信裡面寫道這幾日惠君想對自己說的話。其中也包含了他選擇離去的理由,這讓梓翔感到深深嘆息。

  “梓翔先生,貴安:

  我感到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跟您告別。最初與您相遇之時,深處絕望之際的自己,本以為任由時光隨波逐流的老去。

  當您與我交談時,突然點醒我,一個早就被我遺忘的真相。那就是...

  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把自己弄丟了?惠君。

  以前那個會一股腦兒往前衝的女孩,單純會為了將喜悅分享給他人,而感到開心展現出笑容的人,『她』去哪了?

  她是否還『活著』呢?

  現在我眼前的惠君,像極了逐漸消散的幽靈,不再有自信與朝氣了。你到底怎麼了?你還好嗎?惠君。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惠君。

  能告訴我,我的好友,你怎麼了?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時在竹林步道時,其他人已經往旅社方向走去。在我前方不遠處的梓翔先生,停下腳步轉頭望著我,對我說出那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表情的眼神,認真注視著我,聽見您對我釋出的關心語氣。

  一直處於緊繃害怕的自己,眼眶裡不自覺泛起淚水,一句句詢問的聲音闖入我的心裡。無法再繼續壓抑的哭喊聲,讓我當時在您的面前哭了出來。

  泣不成聲的低著頭,顫抖著雙肩站在那裡不停哭著。我很想告訴您,我到底怎麼了,可是我說不出來了。我講不出來了,梓翔先生。

  雙手壓在胸口將埋藏在心底的傷痛,逐漸釋放出來,我也曉得自己哭得多麼狼狽。您將手帕遞給我讓我擦拭淚水,等我哭完,情緒平靜下來後。我勉強擠出一點微笑,您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放慢腳步讓我跟著您繼續往旅社前進。

  後續回到旅社,您也沒有再繼續找我詢問。相反我回到客房,我將您的問題,再次消化後仔細想過,以這樣方式告知您。

  我以前總是有一種念頭,自己比他人還要強悍,能夠保護他人自以為的想法。直到次次被情緒勒索與語言霸凌後,我逐漸喪失對人(人類)的信任了。我總以為自己的存在,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在團體裡出一份力,結果逐漸認清事實,他人根本不需要我的挺身而出。

  更是變成我不在對人有任何熱情,我次次離開不同職場的工作圈,逐漸軟弱害怕人的自己,變得異常消極與悲觀心理狀態。我再也沒辦法替自己發聲了,我變得相當沉默,什麼想法跟感受都往肚子裡藏。

  我排斥他人靠近自己,我不想與任何人靠近。我把自己封閉起來,整日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即使自己生活是家人扶持自己,我的害怕與不安依舊存在。不想給家人帶來困擾的自己,也深深討厭這樣的自己。

  當然我也知道自己必須要有些收入,這樣才能減輕家人經濟上承重包袱。但是,早就迷失自我的自己,工作上與他人語言交流,變成了某種障礙,我總是會撇開自己的想法。用一種簡短的回應方式回應對方,或者故意忽略對方的問題。

  別人問我一個問題,我都要消化很久才能給予答案。心裡就要三思而後行,在不會得罪對方的前提下,自己的回答該怎麼做會比較好。我考慮非常多的狀況,以及要如何在不會被對方追著糾纏給予的壓力下,能讓自己成功脫逃出來。

  每日接受到的訊息量,多到讓我早就超過的負荷能力。無論是面對面,還是透過語音通話,我都無法講清楚自己的想法。我只能透過文字整理完畢想法後,在不確定情況下,我還可能會請教他人,自己輸入的內容有哪裡不恰當之類的。

  我變得不敢表達自己了,整日變得有時會特別愛哭,我把自己搞丟了。我記不起來自己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您曾經認識的那個人,好像已經不見了,梓翔先生。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了....

  為了能避免自己去意識到『關於自己感受』,這件事情我選擇不停往人煙稀少地方活動。所以變成了人們口中的幽靈,更變得自己戴上面具逃離有人類的地方。

  其實再次遇見梓翔先生,我是很開心的。當我看見庭院裡盛開的櫻花樹,以及自己曾經用魔力創造出的閃蝶,我更是有一種奇妙感覺。原來自己曾經創造過如此美麗的生物,看著有如掌心大小的閃蝶,在自己身旁飛舞的動人姿態,我眼淚頓時又落了下來。

  我依舊依稀記得梓翔先生,在庭院見到哭泣的自己時,對我說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話語。您對我說,魔力是種反映出施術者的才華,也代表著對方想展現出的意境。我有非常棒的優點與靈魂,只是因為恐懼而佔據自身魔力的施展。

  惠君,即使你不相信人類了。但是你不能因為判斷失誤,就此放棄自己。我深信著我的好友,『她』依舊還活著,試著對自己伸出手,向前方勇敢往前邁進。

  無論是誰都會經歷過低潮期,不是他人的一言一語就能拯救對方。但是,我還不想就此放棄你,因為你是吾最重要的朋友,你是吾認可的人,站起來吧!惠君。

  就算害怕也沒關係,及時不會也沒關系的。

  您的話語,慢慢點亮我身上微弱的光亮。所以,我想試試看,因為我心底有一種信念推動著自己。那就是無論我如何跌倒,總會有個聲音耐心溫柔引道我前進,因為這個信念,所以我能一直活下去。

  謝謝您,梓翔先生。

  即使也許我會花很久時間,爬到自己想要抵達的高度,但是我想試著改變自己。期望下次再次相遇時,我會是那個讓您感到驕傲的好友,祝您一切順心,萬事如意。

  好友 惠君 筆 ”

  「吾的好友,祝你一切安好。期盼再次相會了,惠君。」他望著窗外的天空,喃喃低語著,他深信自己與好友還會再次相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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