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把我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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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中走過這一個多月,慢慢我開始發現自己更不足的那一面。
我不把責任推給自原生家庭教養的影響,我不把責任推給向來自己闖蕩江湖累積起來的風生水起獨立性格。
這一段多出了許多時間的日子(其實工作還是沒有饒過我),我把曾經用來思念的時間拉回來讀更多的書,把以前讀過的葉慈十一種孤獨拿出來重新讀過,看著自己折角標記的部分:
“就在這時那段兒時回憶開始侵蝕他的心,因為他忽然發現——那股力量強大到讓他的拇指指甲深深摳入那包秘密的火柴——讓事情發生並溫文儒雅地接受,可說就是他的生活模式。
不可否認,有風度的輸家這種角色,向來深深吸引著他。“
我突然明白,原來一直嚮往著被害者情節並深陷其中。
”他腦子裡出現「振作起來」這句話,電話亭裡的他讓自己振作起來,不光是果斷可以形容;他收起零錢、整理領帶、走到街上:那是一種高貴。“
”於是他慢下來,信步穿越第五大道馬路,一手插在口袋裡,輕鬆、矯健、若無其事地步上臺階,絕對不會有人猜到這一刻是花去多少小時的焦慮和多少天的謀略換來的。“
伊要我多愛自己一點,初聽之下我有些愕然。原來我解讀成:「先不要提愛我吧,你把自己愛好再說!」我們不是已經和好了?怎麼又變成這樣?
伊問道,為什麼可以這麼喜歡一個人、這麼愛一個人,還可以翻臉跟翻書一樣?
我想著,提分手的是伊,決絕的是伊,我還賴在這裡不就顯德太沒風度?
彼時我心裡跳出席慕容的一首詩:
”如果雨之後還是雨
如果悲傷之後仍是悲傷
請讓我從容面對這別離之後的
別離 微笑地繼續去尋找
一個不可能再出現的 你“
這種焦慮與被害者情節綁架了我該有的理性思考。
我說過我有兩個在光譜兩端的極端性格,在這種從未遇見過的情況下,過去相安無事的兩種性格開始詰頏扞挌。
這一次的風波讓我過著開會、發呆、睡覺、看日升月落,只是這樣自顧自地喘息著。
記不起什麼時候,我用瘋狂投入工作,瘋狂出差來彌補生命中不曾出現過的巨大缺口,旅途中帶著阿德勒,帶著榮格,帶著金剛經,當然還有鎮靜劑與褪黑激素。曾經在機艙中一位好奇的空服員蹲在我身邊,問我為什麼都不看電影,正在看什麼書?書裡面講些什麼?
我開始解釋我讀的書內容,她興趣盎然地跟我討論起彼此的書單,看著這位可能才剛上線的小女生,我沒有多想,這一生也不過就是一段短短的旅程,可能經過許多渡口,與茫茫人海中的一位十年修得同船渡的某人同行一成,交換旅途中的風風雨雨,甚或相濡以沫,累積成彼此的人生經歷,可能再如空間中的兩條直線,各自離去。
美麗知性的小女生蹲著聊到座艙長來把她領走。
後來她又匆匆取來了一張小紙條。
我滿心只想著伊的決絕,連個告別都把自己搞丟似的。
”告別的時候
帶一本書
一本永遠讀不完的書
像小王子
路途越遠
就能讀懂玫瑰的孤獨
和狐狸的眼淚
回程的時候
糊塗也就把自己搞丟
還好把想你的心
鎖在月光寶盒
你若前來招領
便會發現
千生萬世
我在等你
在時間風化的山石之臉前
空谷忽爾傳來你
憂傷的馬蹄
雲裂天開
你若喊我
我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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