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妳會出現。」A君見到我出現在婚宴十分詫異。
「怎麼?讓前男友看到我現在活得多好不就是最好的報復嗎?」盛裝打扮加上精緻妝容,大概除了新娘,沒有人可以搶過我鋒頭吧。
「就你們兩那一段啊,相愛相殺最後不是不歡而散?他還真敢放帖子啊!」
「都是老同學,不提那些有的沒有的,今天純粹祝福。」
其實A君他們這些老朋友不知道的是,那不過是我們第一次分手。每一回分合都加深一些理解和掛念,懸在心底越深,越無法忍受一點落塵掉落心底。
或許因為兩個人個性都強烈,太要求絕對太少空間妥協,那回我在街頭醉倒,撥了他的電話,他拋下一切事情來到我身邊;又有一回他犁田,他只敢讓護士通知我,每次復合又在一段時間後吵得更兇,我們的學生時代已經鬧得轟轟烈烈,我們的社畜時代砸東西似乎是一種習慣。
總有一回,兩顆心都累了,約定不要再連絡,就這麼結束。只是老天爺似乎沒有放過我們,某一個路口的偶遇,他牽著當時的女友現在的老婆,我們禮貌性地寒暄,毫無破綻的掩飾也是一種長久默契。
「為何總是會遇上彼此?」某一天的咖啡館下午,他打了電話約我。
「孽緣啊,所以印象特別深刻。」相視而笑,那種熟悉感還伴著一種悸動,很突然的他用手覆上我的,我知道他的感覺也是一樣。無需語言也能心意相通,他帶著某些暗示,而此時的我卻選擇退縮。「你現在有女友。」
「快分手了,只要你回到我身邊。」
「我們的分合輪迴還要再繼續嗎?」
「我一直都惦念著,你不也一樣…」
他語氣中的溫柔依舊,還是能夠觸動我,但是人生太多無奈,最想要的或許不是最適合的,擁有過才是最美好,錯過學著放手,才能真正向前走,所以我用盡全力推開他了。
「今天本來要按著我媽安排去相親的,你幹嘛打來電話?你幹嘛打電話…」他先一怔,然後憤怒混著痛苦地說:
「你現在去或許還來的及,去啊,去啊…」
我拿起包包越過他時停住,「結婚的話別忘了給我張喜帖…」
他真的寄來喜帖,我也真的赴約。管那群老同學怎麼說,他逐桌敬酒來到我們這兒,我看到他眼裡閃過一絲苦澀,誰知道我喝下的酒也是苦,明明是苦的酒,怎麼這麼多人愛喝?喜慶也喝愁苦也喝,一個人喝一群人喝…
「就當是場老同學聚會吧。」回過神,A君如此作解。敬完酒見到新郎任務完成,我也該退場了。起身端著酒杯,和在場老同學敬上一杯:「有事先走了,下回再聚。」
走出宴會廳站在電梯門口等待的同時,他剛好從廁所走出來碰了面。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恭喜啊!」
「我…其實…」
「這麼些年,其實我也想過,但你不覺得我們就像一根磁鐵上的陰陽兩極,儘管能夠相吸,卻被坐在一根磁鐵上的兩端?也許就這樣了吧…」我從包包裡拿出那張淺紫色喜帖,塞進他的西裝口袋,「謝謝你,終於還給彼此自由了。」
電梯門開,不用再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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