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想救烏龜最後自己變成烏龜的故事(下)

2021/01/19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我從未如此唾棄自己。
後來我終究沒有鼓起勇氣制止那個男生的惡行。自那天後我時時回想當時情景,我厭惡的不是那個後來選擇離開的我,而是那個從小自詡英雄俠女,卻在事到臨頭才願意承認自己其實只是一隻縮頭烏龜,連拍照PO文都不敢就匆匆離開的那個我。我離開的原因跟大多數縱容霸凌行為的人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就是害怕被記恨、害怕被報復罷了。
當晚我和好友提起這事,描述的是如此的憤恨不平,還表示如果他在身邊我肯定有勇氣制止這種行為。他卻無情地說:「要是我在,也不會幫你救。」
我:「???」
「救這一隻烏龜,以後還會有千千萬萬隻,你應該做的不是制止他,而是想辦法杜絕這樣的事情。」好友說。
我差點被這番言論氣暈。這段話乍聽之下很有道理,但,難道因為無法避免千千萬萬隻烏龜受到傷害,這隻烏龜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置之不理了嗎?難道因為我無法杜絕霸凌行為的發生,就可以對這些事情視若無睹了嗎?
我又想起國中某個夏天,親眼看到隔壁體育班一個體型瘦小,導致看起來只有12歲的男孩,被另一個壯碩男生拖走的的場景。那時我只有14歲,我猶豫了3秒鐘,然後第一次,離開了。
很可笑吧,果然人的本性是無法改變的,6年前與6年後,我心裡的掙扎沒有變,結局也依然沒有變,並不會因為我有過短暫的掙扎,就能改變有人受傷害的事實。我不知道那些受霸凌的人看到路人時升起多少希望,我只知道是我、以及像我一樣的人,親手將他們推向絕望的深淵。然而選擇一次又一次離開的我,只能在午夜夢迴時,自欺欺人地說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會勇敢站出來,不會當縮頭烏龜。
不奢望成為太陽,只願諸君平安。
暗戀心理學的哲學派
暗戀心理學的哲學派
不是心理系,也不是哲學系,但常常想要用心理學來分析社會現象,用哲學理論拍死詭辯(?)的貓系女孩 想在這裡記下一些陳年舊事來提醒自己不忘初心,但其實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好像初心早已不在了。 總結,人生很難,碼字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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