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
我還留著小學一年級的作文簿;綠色畫著方格的小學生字簿,國字參雜著大量的注音符號寫成一篇又一篇稚氣的文章。我看著一篇「煎荷包蛋」的作文微笑,流水帳的紀錄其實是媽媽邊說邊讓我抄寫下來的。忘記那次老師出的作業是什麼,但印象中應該與廚房工作有關;從小媽媽就不准我跟哥哥進廚房,這項作業在媽媽指使的作弊下完成。我看著我用注音寫著如何去煎荷包蛋,這麼一項大工程竟然只用了兩頁生字簿就交代完成,真不知道媽媽是怎麼把心智年齡突然降低偽裝成六歲小孩的表達方式,就這麼輕易地完成我的作文功課。我記得國小的台語演講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寫好了文章,媽媽幫我翻譯成台語,她講一句我背一句,竟然還真的得獎帶了張獎狀回家。曾幾何時我不再需要媽媽的作弊,還覺得媽媽的文章寫得很八股,四平八穩地跟喜歡抒情文的我差距太大,從此以後除了更正錯字以外,再也不給媽媽改我的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