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很久......久到非常久以前,那時原古大陸上還是有許多門派,其中以五大派最為出名––––分別是東霖束、西邪螯、南天棻、北羅仙以及中臨侍。
不少人想進這些門派踏上修仙之旅,先不說這五大派各有特點,畢竟大門派比較多資源,而且人嘛,誰會一輩子想當凡人庸庸碌碌?所以大部分年輕人早報名去,還有人家把孩子送去好希望家裡出個仙人。
千年前原古大陸剛結束一場大戰,不只凡人,整個大陸上有才的修士也不幸逝去八成。雖然人消逝很快,但繁衍更快,不過那五大派依然頭疼––––人手不足。
量多不代表品質好,這千年來儘管參加者接踵而來,但修仙哪有那麼容易?光是通過徵選成為外門弟子就剩五成了,這五成還要通過試煉才能成為內門弟子,最後不到八位能拜入師門其下,親自接受宗師的指導。修仙門檻如此高,門派人數因此低,更不用說真正有實力的人少之又少。
在這缺人才的時代,要是出現一個資質不錯的,每個門派都會搶破頭,就算提早把人收進門下,也要預防弟子入到其他門派。不只弟子彼此競爭激烈,門派鬥爭更是慘烈,就像愛情三角戀:一方變心,兩邊打起來。
所以那五大派有很長一段時間很忙,忙著招人、顧人和打人。
為了招攬更多人才,每年門派都會舉行徵選……說是徵選,還不如說是在顧孩子。每年徵選一到,天棻平時清閒幽靜的環境比小鎮上的街道還要熱鬧呢!
「娘!弟弟搶我的玩具!」
「爹爹,我要抱抱。」
「我肚子餓……我想吃零食……」
「爹!娘!你們要去哪?!我想回家啊——」
「都給我閉嘴!再吵就給我滾回家!」這裡不是家裡,帶啥玩具!吃啥零食!以後想留下可不容易呢!
被吵到火氣大的外門弟子一聲怒吼,果然在場所有孩子噤如寒蟬,只剩幾個止不住抽泣聲。
雖然現場是安靜,但外門弟子——岳卓心裡根本不平靜。
原本徵選是由宗師負責,根本輪不到他來管,誰知前一天所有宗師出門……喔,至少還有一個,不過聽說是個傻子;宗師有事無法管,通常都會交給其座下弟子,但天棻的宗師目前只收一個徒弟,好巧不巧的是那位師兄也出門去,照理來說這徵選會落到內門弟子身上,更巧中不巧的是,那些人也全部不見……
要不是有留紙條,他擔心這門派是不是發生大事,但一看紙條,這擔憂顯得多餘了。
『哈哈哈哈~我們去吃天華閤,五天後才會回來,徵選就拜託你了,哈哈哈哈哈~』
今早一起床就看到紙條,岳卓懷疑這門派不想招人了,而且也不知道該怎麼主持徵選,畢竟他進天棻也才五年,這徵選的規則、選人的方式完全不知道;如果問他當時怎麼進來的,那他只能回答閉著眼睛就進來。因為不知道只好求助於進門派較早的溫玿,對方答應並跟著他來到現場結果現在人坐在樹下悠閒喝茶,沒有要辦徵選的感覺,而那些不滿、吵鬧聲愈來愈大聲,甚至有人開始鬧事但都一一被他制止住。
這種時候招人的重要時間可不能出差錯,在來的路上就聽溫兄說過一定會有人攪亂徵選順利進行,到時就要他把人趕出去。可徵選還未開始,要他一直守著秩序也不是辦法吧?
他疑問:「現在該怎麼辦?」
溫玿回:「不怎麼辦。」
一刻鐘過去,他又問:「到底辦不辦?」
「辦。」雖然是這麼說,對方還是坐在原地並笑問要不要喝茶。
岳卓沒心情喝茶。人的耐心是有限,不只他,很多人都等到不耐煩。
徵選是從卯時開始,天棻本處於原古大陸最偏僻的地方,為了方便普通人來參加所以將徵選地點定在離大鎮最近一個小村莊外的空地。雖說如此,村莊距離空地也要走上兩個時辰,換句話說就是大家為了參加天棻的徵選花數月、走萬里並昨晚沒睡終於走到徵選,等了等遲遲沒等到徵選反而等到日出所以火氣有點變大。
等一會兒,他又問:「溫兄……」
「等風來就開始。」
從他們到現場後一點風都沒有,甚至還覺得悶熱,說真的要不是溫兄之前幫助他很多,否則他質疑是不是在耍人。
「哇——可我沒家可以滾,怎麼辦啊……」
一聲巨嚎打斷思緒,岳卓朝聲音來源看去,立即覺得傷眼。「妳可以滾蛋。」
聲音來源是一成年女子,此時卻綁著不符年齡的兩個髮髻,妝容猶如鬼畫,臉上塗層厚重的白粉正隨著哭聲一點一點抖落,比起旁邊的孩子實在差太多……
聽語氣不好,女子倒沒生氣,反而用袖子遮羞,眼神時不時往他身下瞄兩眼。「我也沒蛋可滾啊,要不這位仁兄可否借我一用?」
「你開甚麼玩笑?!」岳卓沒料到他會被女人當面調戲,而且在大庭廣眾前說如此汙蔑不堪的話。
「別生氣嘛~不借也行,咱們一起滾?」女人拋一媚眼,抖一把粉,把周圍的人退出一個範圍。
「妳……?!」
原本正在喝茶的溫玿此時走出來擋在他面前,竟向女子拱手彎腰敬禮。「弟子未能迎外殤主歸來,願自主受罰。今日門主尚在閉關,外殤主這幾日是否……」
「哈哈哈~罰不用受。我今日回來只是來看看未來的可愛小輩們~」女人媚眼眨了眨,再次抖了粉,把所有人疙瘩都抖出來。「說不定其中會有我要的人啊~」說完直接對早已鎖定的人下手並將其摸遍全身,若覺得不錯還會讚嘆身材,讓懷裡的人聽得又羞又怒。
而看的人全部都驚了,從沒看過哪個女人這麼不矜持,不論男女、少幼全摸,摸完還不覺得夠,甚至要聞身上的體味才滿足。被聞氣味的那些人似乎感覺連力氣都被吸走,紛紛倒地不起,直到倒三、四個時大家才驚覺不對勁,偏偏女人速度快到普通人都沒能反應過來,而無法阻止的結果為哀鴻遍野。
「求你趕緊阻止她!」有人向外門弟子大喊,可惜的是岳卓也沒辦法阻止,當他想上前時那女人早就往另一個人下手了。當人無力時,總會下意識尋找可靠又信任的人,於是他就回頭。
「溫兄!」
在這混亂之中只有一人不見一絲慌張,「岳弟要喝茶嗎?」
樹下世外桃源,樹外兵荒馬亂。溫玿緩緩倒出熱茶,聞茶香、品茶味。嗯,真香。
……這種時候還喝甚麼茶。「溫兄不管嗎?」
「不管。」見岳卓眉頭從一早沒鬆過,溫玿示意喝個茶就能輕鬆。「宗師已經回來了,我們只需要待著就行。」
聽說是天棻宗師的女人正不斷地嘿嘿往別人身上下手,怎麼看都覺得大家不行、徵選也不行,他們待著真的就行?
「呀—————」
聽到這慘叫,大家知道又有人慘遭鹹豬手,無一不是逃離現場,誰料卻被強大的風壓吹倒在地,而風壓的源頭只是哈哈大笑,毫無歉意。
「哎呀~抱歉,我不小心打個噴嚏,誰叫這人香噴噴的~」
此時被女子捉住可是正值而立的彪悍大叔,聽到這句可是傻眼,他憤憤表示沒用香料也沒用香包怎會香?!女子又深深吸一口氣又打一個大噴嚏,趁周圍的人又飛了起來,她在他耳邊悄悄說一句話,那大叔便不再激動抗議。
眼見那大叔都抵不過一個女子,有人乾脆放棄來個真心懺悔。
「爹!只要您現在帶我走,我願意抄道德經十遍!」
「娘!我後悔沒娶村里的王大花,現在我回去重新下聘還來得及嗎?」
「爹……娘……孩兒若是進入仙門,恐怕以後無法奉養二老了。」
「大家別急著走阿~既然來了,就先到處逛逛天棻的美景吧~」女人抓住其中一個七、八歲男孩,忍不住往其臉上一摸……又忍不住摸幾次,手上傳來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逛累了就在我那休息,我的床又大又軟,同時躺四、五人都沒問題!」
男孩在這種年紀還不懂骯髒之事,只知道那白粉快落到他臉上,近距離的視覺衝擊使他快哭出來,偏偏動彈不得。女人看著男孩掙扎的樣子滿意至極,倒是有人不滿意,走上前直接把孩子拿開。
「天棻素來有『靈養百人,香傳千里』的美名,沒想到連瘋子都敢收,還如此地……」敢騷擾他兒,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但看在是修真之士的面子上,男孩的父親還是咬牙拱手。「小兒心性膽小,怕是與仙無緣,告辭!」
千里迢迢、天色未亮前就跑來報名,在徵選未結束前就主動退出,大家都心知是被嚇跑。岳卓更是心裡有愧,雖然不是他們做的,但畢竟是自家宗師惹的禍,這禍他們不想背也得背。
「等……」
「哎~需要我送你們到附近的小鎮嗎?萬一路上碰到壞人,我可以幫你們……」
這下好了,這禍不用背了,連徵選都免了。
父子二人微微一頓,隨即頭也不回地跑下山,彷彿背後有龐然大物,男孩都跑得比大人還快。有人一走,所有人見狀跟著走,原本人山人海現在都能門可羅雀,剩幾隻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全是剛才鬧事、被女人聞過體味的人,包括聽說很香的彪悍大叔。
「這些人……」看著女人一腳用力踩在大叔腿之間,不論是蹂躪的爽感還是被蹂躪的痛感都讓岳卓覺得蛋疼,只是鬧點事有需要做到這地步嗎?「男人不好好躺在床上偏要在這使壞。」
啥?
「誰指使你們?」溫玿從每個人身上都搜出符咒,上面都畫著張開的嘴巴,連牙齒和舌頭都畫出來。「一般人是不會有傳聲符,快招出來不然說不定還會留下完整的蛋。」
身後的慘叫綿綿不絕,一次又一次衝進耳裡隨時能衝破鼓膜。但想起之前那個人所說的話,有人強行鎮定。「不說又怎樣,你們修真之人是不能對普通人懲罰,否則傳出去……」
啪的一聲,那幾張傳聲符瞬間化成粉,就跟他們的信心一起飄散於風中。
傳聲符隨處可見,是每個門派最基礎的符咒,所以無法鎖定犯人。
「不就是阿娟阿花阿明阿華阿美阿圓阿珂。」只見女人對踩蛋失去興趣,沒在意男女有別,一屁股坐在大叔的肚子,說出一串大街上常聽到的名字卻足以令人愣住。
看那些人的臉色明顯外殤主不是亂說,溫玿忍不住問:「您怎麼知道?」
「被一陣巨大的吱吱聲吵醒,我差點以為床要塌了!」女人拍拍自己的胸口彷彿剛從死裡逃生。「不過只有阿娟的床很安靜,我在那裡很好睡。」
不知為何她總往大叔身下瞄,連帶周圍的目光也跟著盯。
「單眠無相伴,願求一人陪——」
所以?
「我在那裡真的很好睡。」女人的臉紅了,男人的臉白了。「可惜我們之間無未來可言,她只好找別人陪。」
因為不性福,所以阿娟梅開二度。花開得有多紅,大叔的臉就有多綠,整個人已經氣到發抖連旁人為此嘖嘖可憐。
「我記得她找的情郎後來還找阿花阿明阿華阿美阿圓阿珂,大半夜喔喔嘿嘿害我不好睡。」
這下大叔心裡稍微舒坦,原來不只他家紅杏會出牆。
每年徵選一到,為了搶更多新血有些門派會使出手段阻止他派招人,像找普通民眾事後給錢或給後門是常有的事,如果今天來亂的的確是某個門派的弟子,他們就有正當理由可以打回去;如果只是普通人,他們不能對其出手即使有明確勾結的證據,其一是別的門派就有理由找碴,其二則是會影響大眾觀感。
只要是對普通人出手,就會壞了門派的名聲。
畢竟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才會明白,不知情的人都會被利用,謠言愈傳愈烈,就算清者自認為清,但跳到黃河就很難洗清。
所以徵選大事最好要宗師親自主持,不管今天來亂的人是有修為還是無修為都能無聲無息弄掉,可偏偏今天徵選差點沒了。
當能主辦的人都不見時溫玿有想過乾脆不辦,徵選只靠兩個煉氣期的外門弟子那是不可能順利進行,只要來個築基就可以讓徵選破局;就算只是普通人,如果事情鬧大到他們無法管,也是需要可以一瞬間擺平的人。
說直點就是他們力量不夠應付。
不過這也是他納悶一個點,既然人都不在,那為何還要舉辦徵選?
想不透那乾脆先拖延好了,拖到岳卓問第二次溫玿就看到那名傳說中人像是瘋了卻瘋得不像人的外殤主正在對垂髫垂涎,搞得那名孩童的父親火大直接擋住她的視線。女人沒生氣,只是把口水收回來,興致缺缺地找下一個同時給他一個眨眼,速度快到以為是錯覺。
既然人已經回來了,那徵選當然決定要辦,但何時開始就由女人發瘋決定。
果然徵選辦得很順利,臥底抓到了、大家也跑了,可喜可賀!
……
…………
「妳這瘋女人都把人全嚇跑,我們怎麼向大家交代啊?」人數都掛零了哪裡可喜可賀?!岳卓真想撕那張今早起床看到的紙條,能不能當作沒看過這件事情。
女人嘻嘻一笑,往一旁勾勾手指。「這裡不是還有兩人嘛。」
然後他們就看到有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出樹林,咻一下落到女人魔爪中。
……原來只是一個乞丐啊。
並不是他們瞧不起乞丐,而是對方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手腳還有幾道傷痕,跟女人身上薰人的胭脂味合成無法形容的味道。身為天棻的弟子隨時注意儀態,突然聞到異味難免不適,但也只是稍微退後幾步。
不知道是不是呆住還是傻了,那乞丐任由女人上下其手;女人也不嫌髒,像寶貝似一下又一下撫摸著。
「那另一個呢?」
女人指向她背後,他們才發現女人背著一個竹筐,打開竹蓋後,裡面有一個大概四、五歲的小男孩,粉雕玉琢,依穿著來看可能是哪個世家公子。似乎被陽光刺醒,小男孩睡醒之後還懵一段時間,看到他們二人瞬間清醒,眼淚奪出眼眶。
「我想回——」
迅速將竹蓋放回原處,他們對看一眼,不知為何感到不妙,不過還是得問清楚。
「外殤主,這……怎麼來的?」
「拐來的~」實在是兩人臉色白了又白,都快趕上她的妝容,女人信誓旦旦補一句。「人數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多拐幾個回來。」
……
……拐孩子回來這樣好嗎?!好歹是正道中人,沒聽說弟子可以拐騙進來!
「就算妳拐再多也抵不過剛才的人數。」每年報名都達上萬人,通過徵選也有五千左右,今年卻只有兩個,其中一個還是拐來的!到底怎麼給門派交代啊?!想到這裡,他是不是該退出門派比較好?
女人搖頭,「不對,修練貴在精不在多,靈根、修為、機緣、悟性缺一不可,反問修真之人滿天下,最後有幾個飛升成仙?」突然莫名嚴肅搭配一臉白粉有種說不出的正經,使他們忍不住重新審視眼前的人。「就像你們跟自己的娘子行房多次,要是其中一人不行,孩子就別想要囉~」
……真是瞎了才會重新審視,瘋女人就是瘋女人,敢直接盯他們身下之物,不只他,連旁邊的溫兄都被她赤熱的眼神盯得臉色發紅。
「妳……」
「我要養徒弟去,下次見~」
說罷,人已飛數千里遠,哈哈聲仍不絕於耳。
還是希望下次別見才好。
「溫兄,為何你要阻止我?」剛才被調戲兩次就被阻止兩次,岳卓從來沒看過這種女人,但看對方似乎認識,他才硬生生忍住。
「岳弟沒聽過外殤主?」
見溫玿一臉驚訝,岳卓尷尬點頭,他雖然進天棻五年但除了溫玿、前輩後輩,其他人就不認識了。跟對方一起走進深山裏頭,因為現在尚未築基還不能御劍飛行,加上門派位置偏僻,所以走到天棻的大門已是兩個時辰後,剛好聽完有關瘋女人的事情以及事蹟。
也忘了還躺在地上那幾個人。
天棻門主參齡淞有四個徒弟,也就是現在的宗師——以大到小分別為玉簿琢、紫婉兒、殤如隱以及殤如風。其中殤如隱、殤如風雖然同姓但不同血緣,為了方便稱呼,剛開始門派弟子都稱大、小殤主,誰知殤如風隨口一說——
「我雖然愛摸東摸西,但至少沒摸到別人的床上,怎麼知道我小?小隱身邊只有我能靠近,你們又怎麼知道他大?」
於是弟子們都改口成內、外殤主。
而外殤主就是剛才的瘋女人。
外殤主長年在外,常到處惹是生非,通常只有在門主出關的時候才會回來,所以今天溫玿才會驚訝。四百年前,當時附近最大、最熱鬧的鎮上曾被她騷擾到近空城的地步,但不久之後,原住戶都遷移回來,還帶上左鄰、左鄰的左鄰和右舍、右舍的右舍以及親戚、親戚的親戚,擴大城鄉範圍,成了今後原古大陸第一仙都。
根據那些居民後代供稱,反正走到哪都會遇到,還不如回來熟悉的地方。
怕再次鬧空城,城主一而再、再而三地拜託,只差跪在地上舔門主的腳;畢竟要是仙都再次遷移,要買賣材料也不方便,所以門主答應城主與外殤主約法三章——
這三章聽說是整個天棻上至門主、下至外門弟子同意訂出來的。
縱使外殤主心有不捨,但還是快快樂樂把魔爪伸向其他門派,每天搞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是常事,放火燒房、毀蹟滅林是小事,大家只能祈禱她趕快走。不是不想趕,而是趕不走,這女人臉皮厚得很,幾天後像沒事一般地回來繼續到處惹事;不是沒告狀,而是告不了,有人送極品靈石堵住嘴,怎麼說?只能一邊把靈石收進懷裡,一邊默默吞苦血。
但還是有人不爽,尤其對三章不滿,騷擾自家和仙都可以不行,就可以騷擾別人?
對此天棻門主只是淡淡回幾句:「小孩愛玩,不足掛齒。」
言下之意——是個大人就別跟孩子計較,反正收了賠禮就別整天嗶嗶嗶,吵得我耳裡嗡嗡嗡,不如直接啪啪啪,反正你們都打不過我徒弟咧咧咧。
眾人氣不過,約三天後在浪江崖戰,結果兩百餘人對一人,全敗。
從那之後沒人再敢挑戰。
既然有常事有小事,怎麼可能沒大事?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瘋女人帶走羅仙門的人,據說還是當時羅仙門主極為疼愛的小兒子。
在得知人不見後,羅仙門主當時率領三十弟子闖進天棻,要求參齡淞立即把人還來,結果無功而返。從那之後羅仙門主因愛子心切、思病成疾,終日鬱鬱寡歡,最後含恨而終;也從那天開始羅仙與天棻對立,直到現在還在懟來懟去。
順帶一提,那個小兒子現在是殤如風唯一的徒弟。
「真是賠了兒子又折老命。」岳卓喝一口對方沏好端來的茶,茶能助消化,卻消化不了那麼多訊息。「不過那師兄不氣嗎?」
年幼的時候就被帶走,不慎認賊作父,父親還活生生被氣死,長大應該會想找瘋女人報仇吧。
「氣吧。」但氣的不是這個。
「幸好那女人只有一個徒弟,不然有多少子弟會……」突然想到甚麼,他與溫兄相視一眼,顯然想到同件事。
那女人之前好像說要養徒弟去……但那位師兄現在人並不在門派。
…
……
兩人把剩餘的茶默默喝完,恐怕明天沒有清靜可以閒。
——又有子弟入魔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