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FM96.3 耳朵借我:深度專訪左小祖咒

2017/09/04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週一、週二 18:00-20:00(CST) FM96.3 Alian 原住民族廣播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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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滾師」、「跑調鼻祖」左小祖咒,認識了陳昇這個匪類之後,連續參加了八屆的陳昇台北跨年演唱會。台灣聽眾從一開始的驚愕抗拒(他說:有娃娃嚇哭了,大人都離座去拉屎拉尿),到現在(或許不無認命地)接受或者習慣,甚至培養出若干台灣歌迷,我想左小應該很高興吧。他卻說:每年來參加昇哥跨年,至少少掉兩場大陸跨年檔商演哪。但是沒辦法,跟昇哥都講好的嘛。

陳昇的歌在對岸通通被下架了,左小祖咒義不容辭用自媒體替他宣傳,包括一篇很誠懇的點評近作《歸鄉》,甚至還在現場演出唱了「把悲傷留給自己」。這可是左小祖咒哪!

所以,要讓不見得熟悉他的台灣聽眾最快進入狀況,還是得從陳昇說起。畢竟近年他倆的作品互相滲透影響,難說是誰帶壞誰。

不過,左小和台灣音樂人的合作,遠遠早於陳昇:他在十幾年前就固定和製作人方無行、混音師胡必烈合作,這兩位高手都是台灣人。此外,早在2005年,他就邀請陳珊妮合唱「當我離開你的時候」。他和寶島的因緣,很早就結下了。

不明所以的聽眾往往因為左小唱歌難聽跑調而退避三舍,殊不知那是他刻意練成的風格。而他的作品,在編曲、製作、錄音、樂手各方面,幾乎都是一流水準。更不用說他的歌詞:面對這荒謬的社會荒謬的世界,左小報以悲欣交集嘻笑怒罵的歌詩,箇中最好的作品,像「大話噴子」、「錢歌」、「苦鬼」、「北京畫報」,都是鋒芒耀眼的時代之詩。這些年,他不只錄製個人專輯和演唱會實況,也跨足電影配樂,並且時不時和主流歌手對唱,足見他守備範圍之廣,手底工夫之到位。

左小上一張正式引進台灣的專輯是2001年的《左小祖咒在地安門》。十六年後,他在台灣發行《風月情色在台北》,裡面好幾首歌都是在對岸發不了的,倒不見得都是政治問題,而是主題意識問題:什麼「十八摸」啦、「野合萬事興」啦,左小說:這張專輯希望讓台灣朋友更認識他,所以選的大致上都是情歌。嗯,好吧,你說了算。

這幾年,左小作品有好些歌都在音樂平台消失了,有的是意識型態問題,有的是合唱者的問題(陳昇、黃耀明)。他其實還有更多意識型態不見容於時下尺度的歌,訪問中他透露:《廟會之旅III》其實兩年前就完成了,看看氣氛想來壓根兒發不了,乾脆先壓著。唉,好想聽啊。

不過,有朋自遠方來,也不好都談那些尷尬又無計可施的事情。左小前幾年確實遭遇過禁演之類的麻煩,現在比較沒問題了,不久前發行的不插電實況專輯,好聽得不得了,他自己也很得意(他唱得也沒那麼跑調了)。他還說最近找了個年輕女生組成二人團體,很快要錄一張男女對唱專輯......。

為了照顧大部分不熟悉左小祖咒的聽眾,這期節目挑的歌,一是比較有台灣淵源的(和陳珊妮、陳昇、阿Von和原住民孩子的合作),二是歷來最有代表性也比較好入耳的歌,行有餘力,再盡量選播比較新的作品,希望讓大家認識認識這位不折不扣的怪才。左小祖咒說:他做音樂,就像廚子煮麵,反正端出來就是這樣一碗。我說:這樣味道的一碗麵,也只有他煮得出。而且初初入口可能不習慣,吃著吃著冒了一頭汗,居然還想再續一碗了。

那麼打開收音機,開吃吧。
播出曲目:
左小祖咒、陳珊妮 / 太平洋的風(2014)
左小祖咒 / 十四(2017)
左小祖咒、尚雯婕 / 羅曼蒂克消亡史(2017)
左小祖咒 / 平安大道的延伸(2005)
左小祖咒 / 平安大道的延伸(Unplugged Live, 2016)
左小祖咒 / 陌生人在唱歌(2017)
左小祖咒 / 奶奶個腿(2013)
左小祖咒、陳昇 / 愛情的槍(2011)
左小祖咒、陳昇 / 加格達奇的夜車(2011)
左小祖咒 / 最荒唐(Unplugged Live, 2016)
左小祖咒 / 佩奇(2017)
左小祖咒 / 小莉(Unplugged Live,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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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世芳2017年迄今的部落格,2021年遷至方格子。包括音樂文字、廣播節目側寫、隨筆、食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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