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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電流大戰》│不要問你的品牌能為你做些什麼,要問你的品牌能為世界做些什麼

2021/05/06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我們蓋紀念碑對未來說,我們曾在這裡,我們存活過,真正的遺產,並不是高聳天際的建築,或石頭上的鐫刻,岩石會粉碎,紙張會碎化,骨頭會化為粉末,唯有不屬於物質範圍,又能雙向交流者得永恆,就是我們的創見,這才是我們該留下的珍寶,也是推動我們前進的力量。——電影《電流大戰》
劇照來源:IMDB
「失敗為成功之母」這句話,會讓你想到哪位名人?在我小時候,這個人,非愛迪生莫屬,尤其是他發明燈泡的過程,為了能夠找到便宜又耐久的燈絲材質,失敗超過千次才成功;六年級前段班的我,成長的年代,大學學的電腦是DOS,還沒有微軟,facebook與iphone尚未出世,比爾.蓋茲、馬克.祖克柏與賈柏斯,不見經傳,西方的名人裡,除了砍倒櫻桃樹的華盛頓以外,最有名也最勵志的,就是愛迪生,他鍥而不捨,屢敗屢試的創業家精神,深植我們我們這一代的腦海,然而,2017年的電影《電流大戰》卻顛覆了我心中那個正面形象科學家,倒是成了「成功是最糟糕導師」的最大借鏡。
《電流大戰》改編自真實歷史,講的是19世紀後期,愛迪生發明的直流電,與西屋電氣的創辦人喬治.威斯汀豪斯〈George Westinghouse〉主張的交流電,何者勝出的故事,儘管這場重要商戰,發生在看起來很久但又不會太久的一百多年前,現在的我們早已知道答案,馬可.吐溫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1970年代末期的錄影帶Beta與VHS規格、上個世紀末的百視達與Netflix,以及這個世紀初的Nokia與iphone,幾乎就是愛迪生與威斯汀豪斯的「電流大戰」翻版;五、六年級生的我們,都曾經經歷過百視達全盛的年代,也曾經把Nokia當成犒賞自己的慾望清單,在當時,很少有人想過,有一天,這麼厲害的公司會消失沒落,就如同現在,很難想像Apple與Google會有衰落的可能,百視達與Nokia這兩個曾經「喊水會結凍」的市場龍頭風光不再,他們失敗的原因,是專業的企業管理問題,但一百多年前的「電流大戰」,愛迪生為什麼失敗,大部分的關鍵,卻是因為愛迪生本身的性格。
富貴不能淫 卻為了自己的名聲放棄原則
或許是為了彰顯電燈這項照亮人類世界的發明,也或許是隱喻愛迪生性格裡存在的黑暗,電影《電流大戰》大部分的背景都是黑暗的,在簡單的字幕介紹故事背景後,愛迪生以一個囊袋空乏的知名新創工程師身分登場,威斯汀豪斯已是一位眼光精準又荷包充實的實業家;就如同後來威斯汀豪斯的幕僚跟威斯汀豪斯提到的:「愛迪生他有個優點,他本來可以成為世界首富,但他一點也不在乎錢。」,即使愛迪生為了他的新創到處找錢,卻也非常有原則的有所不為,美國總統召見他,問他為何拒絕五百萬美元的政府大單,他卻反而斥責政府野蠻,聲明他絕不發明奪人性命的工具。
面對美國總統的權威,龐大利益的五百萬美元大單,不為所動,堅持自己非暴力原則的愛迪生,後來在與威斯汀豪斯打的「電流戰爭」中,卻為了抹黑威斯汀豪斯,對大眾主打恐懼牌,說交流電會電死人,並以實際的動物實驗訴諸媒體證明,甚至還借刀殺人,用對手的交流電,協助製作死刑用的電椅。
美國最大電動汽車「特斯拉」品牌命名所要紀念的物理學家尼古拉.特斯拉,在為愛迪生工作時,就曾當面對愛迪生建言,交流電才是未來世界的潮流。愛迪生為什麼沒有聽進特斯拉的建議,為什麼背棄了自己的原則,做了殺死好幾頭動物的實驗,還跟執行死刑的電椅沾上邊?不是因為他做錯判斷,不是因為他堅信他自己是對的,而是因為他對贏的執念太深,對他自己的名聲的執念太深,就如同特斯拉對他說的:「你知道威斯汀豪斯是對的,你不是真心相信,幾場意外就能毀掉他的電流,你只是不想輸。」
愛迪生對他自己名字的執念,深到讓一直以來都支持他的金主J.P摩根都感到驚愕。在關鍵的芝加哥世博會電力規格審評前,愛迪生志得意滿的與J.P摩根會面,渾然不覺J.P摩根已經變心;愛迪生夸夸而談,說要想要蓋一座八十呎的高塔,裝滿一萬六千顆愛迪生燈泡,向世界發出勝利的信號,告訴大家愛迪生贏了,J.P摩根當他的面,直接批評他是在造神,而當J.P摩根告知愛迪生,決定將愛迪生電力與旗下的小公司合併,只保留一席董座給他時,愛迪生最在意的,也只有公司的名字一定要叫愛迪生,因為愛迪生和電必須要是同義詞。
如果想留下對後世的影響 就讓世界變得比原先更好
反觀威斯汀豪斯,卻氣量寬宏,他想跟愛迪生交朋友,誠摯邀請愛迪生到他住所,希望能與愛迪生合作,卻被愛迪生很沒禮貌的爽約;面對愛迪生不斷的抹黑攻擊,他身邊的人都已經義憤填膺了,他還不願意反擊,因為他知道,他是對的,市場也會證明他是對的,直到最後愛迪生使出用他的交流電去借刀殺人這招時,才激怒他,揭露愛迪生的作為。
《電流大戰》讓我小氣的懷疑是否有西屋電氣的置入,因為劇中的威斯汀豪斯實在太gentleman了,gentelman到很難不連帶對他創辦的西屋電氣品牌有美好的聯想,在芝加哥世博會前,他找上落魄的特斯拉合作,正當特斯拉在理想與現實間掙扎著為他自己的技術開價時,威斯汀豪斯卻給了一個讓特斯拉下巴都要掉下來的價格,因為他認為「事物的價值不在於別人的開價,而在於它所做的貢獻。」
在威斯汀豪斯公司的同仁意外因公被電死,他的品牌也被愛迪生攻擊到近乎崩盤時,他於悲痛與憤懣之際,依然保持理性,相信自己的判斷,他說「儘管為失去同僚而哀痛,進步不能被不幸打倒,愛迪生在每樣東西上刻上名字,因為他恐懼被遺忘;想被記住,簡單、刺殺總統就好,但如果想留下對後世的影響,就讓世界變得比原先更好,湯瑪斯.阿爾發.愛迪生是個江湖術士,利用平民老百姓的恐懼,因為我的系統比較好,就因為我的系統比較好,西屋電器將不會倒下。」
愛迪生與威斯汀豪斯,這兩位世界豪傑,他們在這場世紀電流大戰裡,所著重的目的不同,世界也如實給予他們相應的回報,威斯汀豪斯在1911年獲得美國電機工程師協會頒發的最高榮譽,過世之前,將所有有他名字的文件全部銷毀,希望世人只記得他曾經做過的事情,這麼不在意自己名利的威斯汀豪斯,以他的姓氏為品牌的西屋電器〈Westinghouse〉留存至今;而對自己名字執念甚深的愛迪生,他當初所成立的公司,後來被J.P摩根等幾位大股東,更名為奇異電器〈General Electric Company,簡稱GE〉,如果沒有特別去爬梳歷史,鮮有人會把GE跟愛迪生聯想在一起。
非常喜歡特斯拉在結尾演講時講的這段話:「我們蓋紀念碑對未來說,我們曾在這裡,我們存活過,真正的遺產,並不是高聳天際的建築,或石頭上的鐫刻,岩石會粉碎,紙張會碎化,骨頭會化為粉末,唯有不屬於物質範圍,又能雙向交流者得永恆,就是我們的創見,這才是我們該留下的珍寶,也是推動我們前進的力量。」
不要問我的品牌能為我做些什麼 要問我的品牌能為讀者做些什麼
《電流大戰》讓我聯想到近幾年討論度很高的個人品牌;將品牌變現,是絕大部分有意建立個人品牌者的盼望,然而,從沒沒無聞到品牌變現,卻是不確定性極高的漫長路程,如徐豫(御姊愛)等知名的網路創意工作者,他們的個人品牌為大眾所知,往往不是刻意而為,剛開始多只是因為內在的熱情,不討好,不取寵的在網路上分享自己的想法或喜好,無心插柳的吸引了一大群專屬自己的受眾。在看過《電流大戰》後,我提醒自己,在經營個人品牌這條路上,要像威斯汀豪斯一樣,不要問我的品牌能為我做些什麼,要問我的品牌能為讀者做些什麼。就如同【方格子創作者成長學院】在〈決心開始寫作前的 3 大心理建設〉的提醒,寫作者要為自己而寫,不要為錢或別人而寫,讀者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分得出哪些作者的文章是真正值得付費支持的好作品;也只有這樣的作品,才比較能夠獲得較理想的收入,那些一開始就是為了收入而寫作的作者,能得到的收入,反而多半不如預期。
芝加哥世博會後,愛迪生對秘書說:他的點子多到不行,要花好幾輩子才能完成,博覽會和瀑布(特斯拉與威斯汀豪斯後來合作在尼加拉瓜瀑布建發電廠)讓給那個傢伙吧。《電流大戰》裡一直很暗黑的愛迪生,還是那個我熟知的敗不餒,屢敗屢戰的勵志愛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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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需要食物,才有能量,心靈也是;電影、戲劇還有書,就是我的心靈糧食,這裡分享這些心靈糧食,帶給我的收穫與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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