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視角》我與電影的二三事 (四)

《無間道》系列從2002第一部上映的時候就掀起一片警匪、臥底等跟風片熱潮，也在2006年被馬丁·史柯西斯( Martin Scorsese )翻拍為美版的《神鬼無間》，當時港版的《無間道》無論是導演、編劇、演員卡司陣容都堪稱是一線演員，劉德華、梁朝偉、曾志偉、黃秋生、陳冠希、余文樂等大牌…。美版當然也是不遑多讓，除了頗負盛名的大導馬丁 · 史柯西斯( Martin Scorsese )外，李奧納多·狄卡皮歐( Leonardo Wilhelm DiCaprio )、麥特·戴蒙( Matt Damon )、傑克·尼克遜( Jack Nicholson )和馬克·華伯格( Mark Wahlberg )等…，無論是港版還是美版，製作與演出都是一等一的配置，但實際上表現如何呢？

原本港版《無間道》三部曲的系列，在美版被濃縮為一步到位，對於麥特·戴蒙(港版劉建明)的腳色鋪陳實在是太過於草率，因為必須要一集裡面作為交代，所以必須安排麥特·戴蒙(被隊長私刑處決)的最後仍是惡有惡報。如果對港版的仍有印象的路友們，不難發現整部片子的編排實際上非常的嚴謹，尤其是可以用同一個想法來表達整部劇情的反轉。

同樣都是臥底：一個去當警察、一個去混黑社會；同樣也是警察：一個是身份上的警察、一個是身份下的警察。都想要做好人，但都有不光彩的過去。劉健明如果成功洗白，或許會成為一個好警察；陳永仁縱使回復員警身份，也抹滅不了混黑社會所犯下的罪行。就如同黃志誠所述的，別混黑社會混久了就真的當自己黑社會了，看著「傻強」為掩蓋自己身份所說的那番話，難道陳永仁心中就沒有愧疚嗎？反觀美版的陳述，實際上將所有故事塞在一集就不免會對這些腳色的立體性打了許多折，更別論最後私刑處決的橋段，說好聽是痛快人心，但實際上根本交代的不清不處，死的不明不白。

港版《無間道》第一集最後點出劉健明洗白成功，以警察的身分活下去，讓陳永仁最後用殉職的方式，回歸員警身份留下懸念，讓我們設想那個想做一個好人的劉健明，似乎真的會成為一個好警察，但卻心中始終有一個疙瘩，一個以前沒有機會的壞人，真的要給他機會當好人嗎？他也做了很多壞事呀？可是陳永仁呢？他沒做過壞事嗎？他不得已的，他可是臥底，為了幹大事破獲集團只好一錯在錯，最後大功一到就可以將功贖罪，有這麼好的事？

整部《無間道》系列的第二集不僅將劉健明年輕時所做的選擇一一講明白，也將韓琛上位的過程鉅細靡遺的說清楚，這些腳色建立與背景的複雜度，絕非美版所能媲美的。共享相同的劇本，雖然都用了好導演與好的演員，但是劇情編排鋪陳上，實際上港版的確略勝一籌，縱使港版第三集幾乎僅僅是為了該系列作個收尾，再加上第二集過於驚豔，不過放在系列三部曲來說，也不失其水準。這也是我提到的基本三元素中，作為一個故事(編劇)的重要性，這個故事的架構就在那邊，但一個選擇拍成三部曲，但一個濃縮為一部片的精華，以至於結尾收後的力度完完全全不同。我始終記得離開電梯時劉建明的神情與留下一句：「我是警察」，後面什麼花環、葬禮都不重要了，這個力道之強比起美版麥特·戴蒙看到隊長要殺他時：「...OK...」來的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