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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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還迴盪著媽咪的叮嚀:「回台中要好好照顧自己喔!」我人已經在回台中的火車上,想到昨晚又再一次坐上那冰涼的白色椅子,她居然出現在我對面,什麼聲音都沒有,我們沒有互動,就只是互相看著彼此。火車上的冷氣有點強,強到我的過敏性鼻炎發作,一直擤鼻涕,卻似乎沒有比夢中的感覺還來得不能忍受,畢竟這是我的老毛病了,我穿上外套暖和自己,但夢裡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解決尷尬的對視,而且也不應該是我來想辦法化解,我是受害者吧?

「下一站台中,請旅客收拾好隨身物品,準備下車!」剛到台中,我馬上想回家了,但還是得面對現實,面對沒有她的人生,叫了UBER,回到住處。打開門,嗯,沒有人,當然不會有人,放好行李,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顯示16:45,依然沒有那我所期待的訊息,只有其他APP的顯示通知,突然發現我沒有兩個禮拜前剛被分手的悲傷感覺,反而轉變成孤單又寂寞。慢慢地做好平時的行程以及明天上班前的準備後,我躺在床上,再一次,對,又一次地思考我們之間的生活出現了什麼問題,回想剛在一起時,生活一段時間後,出現第一次爭吵或意見分歧,我們當時怎麼處理?怎麼去解決彼此情緒?我把細節好好地咀嚼,去抽絲剝繭找出真正的核心問題。

睜開眼,這次不一樣,換成是她坐在白色椅子上,我站在對面,看著她,「你還是不知道問題在哪裡?」她說話了,我驚訝的表情就好像很久沒吃糖的小孩,我很想回應,但我發不出聲音,仔細想想我能回什麼?正當我努力想擠出字的時候,「算了,你永遠不懂我要的是什麼?」她說完起身轉頭離開,我想去追她,雙腳早已深陷在泥淖中,她消失在一團白霧中,只留下我孤單一人。

再次睜眼,我全身溼透望著天花板,慢慢地坐起來,緩一下情緒,思考剛剛的夢,至少這次她有跟我說話,我試著回想入夢前所想的核心問題,我居然想不起來,到底是我根本沒有想明白,還是被夢給徹底打斷。離睡前還有兩個小時,我決定認真地正視真正問題,老實說我之前有一點鴕鳥心態,不想去面對,但我的內心已經快被壓得喘不過去,我只好從一開始見面的細節開始回想。

「先生,你好,我們是這個禮拜剛開幕的夢想咖啡,來店購買一送一喔!活動期限到月底,歡迎參考。」第一次遇到她,笑臉迎人地介紹。
「好喔!我會參考看看。」接下廣告單,那時候還沒有任何感覺,只覺得這女生很漂亮又有工作熱枕。

也許命運就在這個時候把我們牽在一起,從在路上遇到她到現在過了一個禮拜,在辦公室裡的我忙著專案,突然,一張好像是咖啡店優惠的廣告單掉在地上,我撿起來,一方面想到當天的情形,一方面專案忙得差不多,想透透氣,離開公司前往咖啡店。我還沒推開門進去店裡之前,就看到她站在收銀台前幫顧客點餐結帳,「太好了,她今天有上班。」我心想,推開門進去排隊,我前面還有一組客人,我趁著這空閒時間決定了我要點美式咖啡以及藍梅司康,「您好,歡迎光臨,請問今天需要什麼呢?」她依然熱情,提醒我前進並點餐。

「我想要一杯美式咖啡,一份藍莓司康,還有買一送一的活動,對吧?」我說。
「現在還在活動期間,先生這邊點的是一杯美式咖啡還有一份藍莓司康,送一杯美式咖啡,總共是135元!」她熟練地重複點餐。
我給了她150元,她找我15元的零錢,問了我的姓氏,並告知我左邊等待餐點。
「蔡先生,您的餐點好囉!」她喊了一聲。
「謝謝,這一杯美式咖啡給你喝。」我從袋子裡拿了一杯美式咖啡給她,隨手拿了一張店裡的紙巾給她,上面寫我的LINE。
「先生.......」她來不及說完,我就離開。

回到公司,我還在想我剛剛那樣做會不會太沒禮貌,她沒必要理一個陌生人,而且我什麼都沒說,她更不需要去在乎,但我只是想認識她,卻害怕被拒絕,也許這是我本身的問題,害怕就躲起來或是不敢正面去接觸,我繼續忙著工作,把這件事情暫時放在腦後。

回想到這裡,我似乎知道了一點蛛絲馬跡,而從那天晚上她加我的LINE開始,我們慢慢聊天,慢慢培養有彼此的習慣,到往後我們第一次見面吃飯,一切好像都很自然,也很順利。是不是進度太快,沒有一點阻礙的發展,會導致往後不可恢復的後果,我大概能理解為什麼會走到這個地步,晚上十點了,我想暫緩思考,讓自己先放空,儲存精力去應付明天,會不會又是我鴕鳥心態出現,算了,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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