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靠近天空的村落

久久以前，在一個「朗讀違章」展覽專刊裡，看到中國建築師王澍寫的一段文字。

「當我第一次到台北時，看到如此大量的違章建築，在一個快速發展的時期過後捲土重來，我忍不住歡呼了。這是人性的勝利，是自下而上的建築學的勝利。那些現代主義的光裸街道，因為違章的出現而恢復了人的尺度和氣味，那些醜陋的平屋頂，因為成群的違章小屋而充滿生機。台北的美好，主要受益於這些違章建築的存在，而不是那些高聳亮麗的現代新建築。」

對我們大家都覺得醜爆了的違章，竟有人有這種觀點，還真有趣。因而寫了下面這首詩。或許有些台北的可愛正在於他的「不可愛」之處。像是某些區域顯得髒亂，卻收容了許多無家者的萬華。

我其實是沒有住過頂加，不過我家附近望出去有很多。

在房子之上的
野房子

夏天更夏
而冬天更冬

曬衣飄揚
日照毫不憐憫
鐵皮是大雨的鼓

咚 咚 咚 咚

當拍子越來越密集
吵雜不見了
溶於一種寧靜
在瀑布下

暫時的

風如果太大
屋頂和棚架 會不會想
跟風私奔

鴿子籠晃動作響
花園與小田
與我同在
樓頂上的地平線

來自計畫國度的他
羨慕我的都市
裡的這些醜
並沒有被
削平

我是不會這麼想
除了很少幾個 看星星的夜晚

在搬到更好的地方前
我住在這

比較靠近天空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