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青春的定義是甚麼?
談一場情竇初開的戀愛?埋頭苦讀的準備大考?熱血沸騰的在操場上奔跑?
對我而言,青春莫過於「一群人一起完成一件事」,不論是痛快地打一場架、沒日沒夜的練團、甚至是一起捉弄一個不甚喜歡的老師,最後在教官室前罰站,都是值得紀念的一頁。未來的某天,當你回首望向那遙遠的過去,那一幕幕場景將會在你的腦海裡一一浮現,你會忍不住會心一笑,笑當時的荒唐,笑當時的瘋狂,想念那一群人,想念那段回不去的過去…這就是青春—永駐於你的回憶卻也不可重返的一段故事。
依稀記得高中的某個盛夏,我和一群不甚熟識、不同學校、年齡相仿的人一同到國小舉辦營隊。由於這群人各個來自於不同地方,平常大多只透過網路訊息討論、執行營前的各種準備工作,然而太多瑣事要準備,每個人也都有自己原本生活中要完成的事,大家漸漸失去對這個活動的熱情,也起了一些爭執,因此在那漫長的營前準備期,大家都只是很無奈地度過,並沒有一起共事的那種團結氛圍。
而這種不團結感一直持續到營隊正式倒數1週的營前訓練期仍未退去,記得當時,除了第一天的訓練,大部分的人有準時到以外,後面有幾天,就開始有人會故意遲到或是缺席,甚至在分配好工作後,丟下工作跑到球場打球、在雨天玩水,而這讓身為營隊領導者的我,感到十分的無奈,然而我們糟糕的行為當然也引起國小校方的不開心,承辦營隊的國小老師也警告我們應該收斂,好好籌辦營隊。而我也只好將這些事告訴我的夥伴們。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說完這些事後,有一群男生竟然走到我眼前對我90度鞠躬道歉,並承諾我會認真地完成接下來的每一件事,對我而言,我其實承受不起他們的鞠躬道歉,我也沒有真心的責怪他們,不過令人感動的是,從那天起奇蹟發生了。所有夥伴都開始積極地完成分配到的工作,開始互相認識彼此、團結合作。
終於來到營隊正式啟動的幾天,這幾天大概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團結力量大的威力吧,所有人都不吝嗇地照顧所有小朋友,也不斷給予站在台上講話、帶活動的夥伴無限的回應與掌聲,我想所謂feedback會如此重要,大概是因為它告訴著台上的人,不論你講得多麼糟糕,我們依舊坐在台下為你喝采,「我們一直都在」。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幕是,營隊的某一天下起了大雨,以至於我們取消了原本的戶外課程,在視聽室舉辦k歌大賽。當我被叫上台唱歌時,我很意外我自己竟然可以毫無保留的唱著那首歌(人生第一次拿著麥克風在幾百人的現場唱的歌,而且還是一手有rap的歌),伴隨著下雨帶來的陰暗天氣,夥伴在那刻把燈全熄了,所有的夥伴都站到後面拿著手機開啟手電筒照亮前方,頓時,現場彷彿繁星熠熠的閃耀著,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那當下。沉浸在那首歌,那氛圍,那努力好就換來的一切。這一幕至今仍猶如熱鐵烙膚般的烙印於我的腦海裡…
只是…在美的時光終究會凋謝,還是來到了營隊結束的這天。在我們完成所有的收拾工作後,我們一群人坐在國小的穿堂上,拆著小朋友寫給我們的信,一邊談笑一邊啃著香噴噴的雞排及家長、老師們請的飲料、點心。是的,我們這群人從一群被警告的高中生化為人人讚譽的營隊活動咖。就在我們瘋狂的和彼此拍照時,瞬間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風雨大的淋溼整個穿堂,淋溼了我們的身體,但卻永遠無法澆熄我們炙熱的心。
這就是我的青春之中最燦爛的一頁,這是我第一次明白何謂「青春」。
我想這一段回憶不只會存在於我的腦海裡,還會一直留存於心裡的某一個角落,猶如一顆小太陽的照亮著偶爾快被生活的黑暗吞噬的我,它一定是段能陪我到老,即使得了阿茲海默症,也捨不得遺忘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