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趣的是,這些曾經被她否認的特質,最終都在成功步入舞台以後,蛻變為個人最獨特的標誌,不僅是醜小鴨變天鵝的現代勵志故事,更彷彿是在反邏輯似地證明,即使曾被認為醜小鴨的特徵,但黑色的羽翼終能振翅拍舞出同樣的璀璨光輝、畢竟又有誰說只有白色羽毛才能美麗耀眼呢?
屬於艾瑪史東的美麗
「我認為Emma Stone很漂亮,也有她獨特的地方。但真正打動我的是她對於所有角色的詮釋方式,你覺得她是個派對女郎,但她卻不是如此,並且她總能比劇本裡的其他角色還要成熟得多——沒有人能像她那樣做到這一點。」曾在蜘蛛人電影系列與她有過合作經驗的索尼公司董事長Thomas Mottola大方讚美,隨後更不忘補充說道:「對於一些年輕的女演員來說,要想在好萊塢變得性感,成為受人喜愛的對象,她們面臨著巨大的壓力,但Emma足夠聰明,她知道這是什麼樣的陷阱。」
女性角色總會不自覺要去滿足社會對她們千變萬化的要求,這是女人被暗示的一層枷鎖,但Emma Stone卻明白自己要引領著角色到更遠的意象,不再為著刻板女性印象而攪擾,掙脫所有困縛後,反倒為角色注入了更多個人魅力。
每部電影裡,她的臉龐總讓人一眼難忘,並不純然因為外表,而是那雙靈動雙眼所透顯而出的深邃力量。好比2010年在第一次擔綱女主角的電影《破處女王》中被影評所盛讚描繪的「那心照不宣的説話腔調暗示出了才智,並在冷漠底下包裹著溫暖。」由此可見在通俗校園劇的人設中依然可見其殊異姿態。
而在扮演蜘蛛人新一任女友Gwen Stacy時,則流露出不同於前部女主角Mary Jane的智慧以及反映在面臨危機時的聰明機智、都讓觀眾拍手叫絕,亦使女性不再僅是淪為單調扁平、只能頻頻發出求救信號的弱者形式,對此Emma也滿意地表示:「她拯救他(蜘蛛人)的次數遠多於他拯救她。她對蜘蛛人來說不只是花瓶,總是能有所作為幫助到他……他是靠肌肉,而她是靠腦子。」
當然,經歷包含前述《鳥人》等多部大型製作電影的洗禮,也幫助她越來越能夠帶以平常心地去投入進角色心境當中,更逐步打破大眾對於Emma總演「對男生有著挖苦興趣」的窠臼,其中在與Viola Davis共同主演由Tate Taylor所執導的種族議題電影《姊妹》時,更是讓她將所有懷疑通通昇華為堅不可摧的自信。
她回憶在首次面見Taylor時就表達出對於出演這部電影的渴望。當然,Taylor也還記得Emma眼神中隱然透露的一絲不篤定,他回憶:「Emma一開始對自己沙啞的聲音感到非常尷尬和愚蠢,之後她坐下,我們之間開始有點喝醉,接著一起狂歡起來。然後我就想:『我的老天!我的老天!這就是Skeeter 本尊啊!(Emma在片中飾演的角色)』」
渾然天成、並且為角色注入自己的靈魂似乎便由此成為Emma Stone最大的武器,在出演由美國網球傳奇明星Billy Jean King故事改編的電影《勝負反手拍》,Emma更開始大膽挑戰不同戲路,不斷新生而成的角度和全新支點,也讓她開拓出更多可能性,衍生不同面貌,每種面相似乎都涵蓋著屬於自我的不同企圖。
《勝負反手拍》描述1973年的經典賽事,那是場在各界炒作之下,進行了一場賭注般男女對打的特殊網球賽,當年29歲的 King最終擊敗了55歲的男子單打溫布頓退役冠軍Bobby Riggs,進而引發關於性別平等的全球激辯議題。
Emma Stone也希望通過角色為所有女性發聲,「能夠演出 Billie Jean 的故事,對我而言是一種榮耀,因為她是如此激勵人心。」但當談及「性別同酬 」的議題,話鋒一轉她也不忘強調:「全球女性依舊得不到與男人相同的報酬。不過結論很明顯:跟男性做著相同工作的女人,就該獲得相同的薪水。」
每次的演出,Emma Stone說她都能從角色身上得到點什麼,而同時,或許在不知不覺間,也都轉換成她的信念,更成為成長壯大的養分。
校園女孩走出了世界,當鏡頭再次轉向時,一個風姿綽約的女王已經坐上她的后位,不是用傲視目光,更多是帶以關懷的溫柔眼神、炯炯靈透地看向所有觀眾。
現代女力典範
回顧過往所扮演過的角色,Emma Stone形容就像經歷一段旅程,她坦言倍感榮耀,「能扮演這些角色,我真的覺得相當受寵,好比Billie Jean King、《樂來越愛你》裡頭的Mia,她知道自己的生命該往哪走,她就好像是那種獨角戲裡的唯一女主角,用才華照亮整個世界。」
同時也如同Emma Stone自己的人生,在她身上有著女性很少被強調的「獨立」,即使是在繁華紙醉金迷的好萊塢,你同樣可以從她身上看到那種在喧鬧之中依然能處之泰然的內斂,《樂來樂愛你》的導演 Damien Chazelle在談到Emma Stone 時,更是傳神描繪了她的人格特質與散發的魅力:
「Emma 有一種超越時間的美感,讓我想起 Carole Lombard 或是 Catharine Hepburn 這類偉大的好萊塢女演員,她們聰明時髦、具備親和力,又彷彿擁有魔力,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橫空出世感。」
她並非你我熟知的美國金髮寶貝,也不算第一眼美女,更不是憑著性感合乎男性審美的那種美麗,但你卻能夠從她篤定的眼神中感受到氣質與專業,並且從不設限,在大眾評價之中仍以自由姿態,無論是現實人生還是劇中皆能無限延長自身觸及的疆界,活出現代人的千姿百態。
她是活的,同時也是不能被硬性歸類的天生女演員,她演出的是真實人生映射出的憂與喜、純然的呈現,就像她所說的:「當你看到大家說著:『這是最棒的人生!』你總會想說『閉嘴!這才不是真的!』並不是每件事都最終會有最棒的結局,就算你的夢想已經準備好要實現了,它也不會永遠完美...那不是現實人生。」
如同Mia,會有遺憾,卻從不失堅強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