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海底和社會氛圍:《謊言:韓國世越號沉船事件潛水員的告白》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2014年4月16日韓國發生世越號船難,時至今日七年多。當時我只有淺薄的印象,是船上有著剛好去畢旅的高中生們,船逐漸沉下去時,傳出一些悲傷的道別訊息,以及社群上出現悼念的黃絲帶。
隱隱知道此是韓國近年大型的災難事件,此書又以小說方式呈現,帶著一探究竟的心,選讀了這本書。

沒嘴巴的潛水員,終於發聲

這本小說以船難事件為底,一線是民間潛水員羅梗水因同行潛水員以業務過失致死為由,遭到起訴,憤而撰寫請願書;另一線則是記者訪談不同領域的人物,像紀錄片一樣。
看了書才知道,原來民間潛水員是自發性前往,也是「打撈」的主力。因為政府的消極、隱瞞、令人不解的作為,錯過黃金搜救時間,潛水員的任務是將船裡的遺體找出來,帶回岸上。不是拯救生命,沒有所謂搶救生機的正面希望,多的是為了完成家屬心中的缺憾。
水流多變的海底、傾斜的船身,很難想像潛水員的水下作業有多艱難,他們要全副武裝、小心翼翼游進客艙,找尋遺體,整個過程彷彿自己也一起潛入海中,高壓、沈浸感不斷襲來。沒有屍袋,潛水員是抱著遺體游出來的,可能是面對面、可能被頭髮纏到,又得擔心遺體撞到東西造成毀壞。
短時間內一直潛水,潛水員幾乎都得了減壓症,身體到處都是毛病,需要長期醫療照顧;面對遺體,心理也出現問題,幻聽、幻覺,或是因為仍有未找出的遺體,而持續感到愧疚。身心狀況可能再也無法潛水。
潛水員這個切角實在很重要也特別,貼近災難現場,卻也從助人角色轉成受害者。

韓國社會的分野與哀傷

另一線的訪談穿插出現不同人物,其中,一般路人就大肆講著,潛水員不是找到一具遺體就拿多少錢嗎、一定賺飽飽吧,或是嘲諷家屬要求政府說出真相的絕食抗議。和潛水員、家屬的面向,形成了兩極。
還有潛水員的未婚妻、說明政府提供補助的困難的公務員、船難發生時到現場的攝影記者、協助打官司的律師、家屬等等。從不同視角觀看整件事的同時,也可以看到不同立場的對立,不同身分的難為與無奈。
讀著潛水實況,是想哭的。四月的海底一定是無法想像的冰冷,三百多個生命就在這裡結束,而那可能是他們乖乖聽話待在客艙的結果,明明游出來的獲救機率比較大。但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徒留生還者、家屬,或者某部分的社會集體無限感傷。

後記

讀完的時候,看見7月29日刊登的在世越號傷口上「都更」?南韓首爾光化門紀念空間之爭,剛好是一個延伸閱讀。
接連幾天的賽事,到剛剛小林同學奪銅失敗,不斷刷著各種相關資訊,整個腦都要被塞爆,情感和思緒好像一直處在高速運轉的狀態。
於是不能忘記書、文字,嘗試使自己慢下來,遂在深夜寫下這篇。
詳細書訊及購買可見:博客來誠品koboReadmoo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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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雜感,很雜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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