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站: 布魯塞爾(Brüsells)
在布魯塞爾的中央火車站(Centraal)下車,趕忙找旅遊協會,只發現在車站附近有一個指示牌,指出旅舍就在 Grand Palace,二分鐘步行距離,只好跟著指示走。 在廣場上,只有露天咖啡室,沒有什麼協會。 行呀行, 越行越不對勁,只是在廣場繞圈,唯有問途人,以免浪費時間。 在一個旅遊巴士總站,問一位女途人,她用手 一指,並說一直行便可以看見,果然,旅遊協會就在眼前。
協會女職員給我一份布魯塞爾地圖影印本, 另一頁是旅舍收費表。 比較之下,正式旅舍最貴, 有單人房、雙人房、十人房、十二人房和家庭房, 價錢視房間種類而定。 另外有三間私人辦的旅舍,收費較平,不用會員証。 本想去私人的旅舍,但路途遠,都是要入住正式的旅舍。
拿著地圖展開另一個尋覓之旅。 沿著指示走,越走越跟地圖上不符,在中央火車站對面的路上,截住一個拿著電單車頭盔的女子,當我把地圖遞給她,告知她要去的地方。 她首先把地圖擺正方向,依著中央火車站及廣場的主要方位,一看之下,旅舍位於火車站的左邊,我卻走右邊,真是走錯方向。 根據地圖顯示,旅舍位於一座教堂的前面,教堂找到了,為什麼不見旅舍? 轉入另一個街口,也許旅舍在教堂後面,又不是。
此時正下著雨,剛巧有一個家庭主婦模樣的女士走過來,自然又要麻煩人家。 她不懂英語,猛在搖頭,我卻死命地纏著她,手拿著地圖遞到她的眼前,她只好與我站在路旁研究起來,她用不太純正的英語叫我跟著她。 正要起步,看見對面有一個女背囊友正站在街角在看地 圖,不問也知在找旅舍。 自動請她加入行列,那女途人指一指一幢紅色大厦,我們走近一看,它只在門口有一個法文旅舍名字,左側貼有一個標誌。 旅舍在大路旁,隔鄰是教堂,只因建築物不大起眼, 我沒有留意。
旅舍在下午四時半才辦理入住手續,先行到附近逛,看看有什麼東西可買。在旅舍後面,有幾條橫街,隨意走進一條橫街, 街上冷冷清清,有很多店鋪,沒有開門營業。但有一間小商店,門口販賣一些蔬菜,店內售賣一些食品和雜物,由一位中年婦人主理。 我買了一袋麵包、一瓶礦泉水,我還跟她說 Merci。
回到旅舍,門前已有十多人在排隊,那位與我一起找旅舍的女子排第一位,我則排在十多人之後,不敢怠慢,立即把食物放回行李袋內。 旅舍職員不斷進出,其中一名男子是亞裔,雖然大家打過照面,還是沒有打招呼。 大門打開了,人們一窩蜂湧入旅舍,有些男子很有風度,按著門,先讓女士入內。 在登記入住時,大部份房間已被包下,只剩一些二人房,而且數量不多,遲來者,只能往別處。 由於房間短缺,我只能住二 天,一晚住二人房,另一晚住十人房。
這間旅舍跟維也納一樣,一層樓可以男女合住,洗手間不分男女,浴室則分開使用。 進入 90 號房間,才明白為什麼它是全布魯塞爾收費之首的原因,依我住的房間來說, 整個房間鋪上地氈,一張雙人床,二個貯物櫃,一個洗手 盆,一個可以作日光浴的露台,一張枱,二張椅,全是北歐傢俱,設備真是一時無兩,有如住進酒店的感覺,可惜只能住 一晚。 這個房間最教人驚喜的是露台,在歐洲很普遍, 尤其是在頂樓。 整個是玻璃,若然在亞洲,恐怕給高層住客高空擲物來加以破壞,但在這裡,我卻可以舒服地坐下來,享受溫暖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
如果怕太曬或別人的打擾,可以放下窗簾。 這種設計用來曬太陽最好,真是好享受,可惜我只能在這個房間住一晚。 隔鄰的房間,是另一個設計,它不是突出的,而是在屋頂開一扇用玻璃做的活動窗子,可以推出去,享受清風吹拂,又可以放下來,在窗下享受日光浴。
第二天早上,到餐廳吃早餐,那位亞男子在工作中, 用英語問我是不是日本人,又問我從那裡來,原來他是香港人,由於他在工作中,不好打擾,簡單交談幾句, 便吃早餐。 他建議我去詢問處預定房間,因為這間旅舍很多時被遊行團訂下,而其他私人旅舍設備又不好。 到詢問處預定多一天的房間,但職員告知那天全滿。 算了吧! 我從 90 號房間把行李搬出來,暫存在旅舍,待下午才搬去十人大房。
布魯塞爾有小巴黎之稱,市中心的大廣場是地標之一, 據旅遊書描述,在廣場上的建築物是混合荷蘭和法國的特色,而建築物上的金色東西是用真金來做的。 在廣場附近,有一個購物區,古典雅緻,有藝術氣息。 街的出入口是宮廷式設計,兩旁還有希臘式的雕像,內面是圓頂的,金碧輝煌的畫作自然不少,商店與商店之間的牆壁,也有浮雕,在這走廊慢慢的走著,令人有充滿藝術細胞的感覺。
下午返回旅舍,取回行李到另一間大房。這間大房,美國人最多,還包括我首天來此處時邀請中加入搜索行列的女子,她只跟我說聲 hello,便若無其事與其他同房談笑。
在布魯塞爾乘火車去 Namur 又再轉車去 Dinet。 根據旅遊書說,這二個地方,風景如畫,我依著時間,先行搭乘火車去 Namur。 Namur 是個大城市,火車站的設計和服務,可以跟布魯塞爾相比,但由 Namur 去 Dinet,則感受有異。 首先在 Namur 的月台上,它們 除了分 1、2、3 月台外,又再分 A、B、C、D。 上了火車,發現是木做的座椅,全車只得那五、六個車廂, 乘客以學生居多。 沒有錯,Namur 去 Dinet 之間的一 段路風景很美,兩岸又黃又綠的樹木,有疏落的房舍,有一條蜿蜒的小河,極像一幅西洋畫。 不知不覺,火車停下來,初以為是中途站,還拿出指甲挫在修甲,越坐越不是味兒,探頭出窗外一看,原來已經到了總站還懵然不知。
趕忙走出車廂,沿著月台,正待橫過路軌往對面時, 被車站職工大聲喝止,還大聲跟我說話,我又大聲回應。 事實上,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後來,另一個職工領著我, 橫過路軌,返回車站。 在火車站等下班車回 Namur, 用看書來打發時間,不久,火車站職員出來,乘客紛紛起立,跟著職員走過路軌,登上火車,朝著 Namur 出發。 到達 Namur 火車站,電視機播放 Phil Collins 的 Against All Odds,又看見一位亞裔男子在替一部即影即有攝影機換藥水。 上了火車,找一個窗口位, 與一位印度女子同坐,禮貌上我向她微笑打招呼,她亦報以微笑。
返抵旅舍,向職員索取房間及床位號碼,她問我的姓名,很詫異。 華人的姓名對歐洲人來說很難理解,為何職員這麼熱心要知道我的姓名呢? 我沒有即時回答她,看著房間編配名單,赫然發現有一個格子,用筆寫上一個 King 字,我直指這個格子,並說出要搬房的原因,她恍然大悟。 她一直以為我姓 King 的,我沒有向她解釋,當作我對布魯塞爾的一點紀念。
到南站買火車票往瑞士 Basel,本想買卧鋪,竟然要 1,700 比利時法郎,而我只有 700 比利時法郎,立刻要求取消,改為坐位。 之後,慢條斯理地踱步返回旅舍。 行呀行,行了半小時有多,為何還未到旅舍。 先前由旅舍出發到火車南站,只要大約二十五分鐘。 放眼四周, 連那些建築物也很陌生,這是什麼地方? 細心觀看四周環境,有一條火車軌在附近,跟著路軌走絕對正確。 太陽開始下出,旅舍的踪影還沒有看見,心開始慌張起來。 路旁有個地圖,連忙走上前,查看目前的位置, 距離旅舍有多遠,卻全無資料,是否距離太遠,所以在地圖上沒有資料。
舉目四望,馬路上盡是飛馳著的汽車,行人嗎,十個有九個是黑皮膚的人,且全是男性,唯有走回頭路,看看有沒有別的方法。 行不上十步,看見一輛車子泊在路旁,車上有一位女士和一條狗。 我硬著頭皮,俯身去問她如何才能回到火車站,奈何,她一直搖頭,跟著說一大堆話。 我聽不懂,只感覺那女士幫不上忙, 只好靠自己。
看一下時間,是六時半了。 現時歐洲九時才入黑,即是說我還有二小時可以用。 現行的辦法,先回火車南站,果然,這個決定沒有錯。 當我行色匆匆來到火車南站,便立即發現自己的錯處,火車站有二個出口, 我來時用另一個,而離開時卻用另一個,果然是差之毫釐繆之千里。
開始我漫無目的火車之旅。 我回程的機票已經確認,因不是每天都有航班,故此我利用火車証作了幾趟長途旅程,一來可消磨時間,二來多去一些想去卻因其他原因而沒去或想再去的地方。我登上開往 Basel SBB 的火車,進入預訂的坐位, 怎料有一位亞裔女子站在車廂前,用雙手擋著門,我試圖進入,她阻止我,大家不發一言,互不相讓。 後來,一位亞裔男子到來,他們談了幾句,便到車廂旁的預定牌查看,這個男子倒有見識,他看過牌上的留位咭,便對那位女子說 Reservation,然後一干人等離開車廂。 那位女子也霸道一點,不先看留位咭,便進入車廂,根本於理不合。
曾在布魯塞爾乘火車往巴黎,在車上,跟一名男子同坐。 因他坐在我的對面,四目交投的機會多了,偶然我會微笑以作應酬,後來,索性睡覺。 但有醒過來的時候,眼睛只好望著窗,看風景好了! 車程全長三個多小時,那名男子卻三番四次逗我說話。 他在火車上的咖啡車買咖啡,而我有點餓,想看一下有什麼可吃, 正在思索之際,那部咖啡車給推走了。 男子看見我拿著錢包,卻買不到東西,他想幫忙叫回那部咖啡車,我只是笑笑,搖頭,把錢包放回手袋。 第二次咖啡車來 了,他又買咖啡,還恐錯失機會,示意我買東西吃,我又在搖頭。 他喝完咖啡,枱上有二塊餅乾,他猛勸我吃,我猛在搖頭,他看見我的堅持,只好放棄。 他只好請坐在他旁邊的老太太吃,老太太答應下來,立即吃下那二塊餅乾呢。
終於返回阿姆斯特丹火車站,搭乘機場巴士往機場方向走去,倚著窗,看著風景流動。 在途中,看見一些民房住宅。 有不規則設計的,有不同顏色的,有些住戶用花邊窗紗掛在玻璃窗前或門上,有些還擺放一、二盆植物。
來到 Schiphol Int’l Airport,令我嘆為觀止,機場很大,設備很好。 當飛機在跑道上滑行時,機艙內的放影機同時播放,它滑過一條跨過高速公路的架空跑道, 然後等候指示一飛沖天,它帶著我,離開荷蘭,離開歐洲大陸。
歐洲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