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

2022/01/02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車子在凌晨3:15停下來,看樣子已到達Salzburg,但司機並沒有通知我。 只見車廂內的土耳其人在忙碌著,找東西、搬行李。 後來弄清楚去慕尼黑的乘客要換乘另一部車,因德國對入境的車輛有很嚴格的規定,只讓有特別許可証的車輛才可以入境。 據西德人透露,那些信譽好的長途汽車公司才可以有許可証,就是不知道我們所乘的車子是否有許可証。 否則的話,全車的人都不可以入境。
我於是問司機,司機說去Salzburg的亦要轉車,立即搬行李,可是,遭另一位司機阻止。 經過加拿大人和西德人乘客協助和翻譯,才知道已身在Salzburg,前面一百碼便是德國海關。 司機提議我去乘順風車往火車站。 我很激動,立即說我有付錢買票,汽車公司有責任送我到目的地,而不是把我放在邊境上。 再經其他乘客安撫,司機又提議我去對面加油站打電話找出租車,他們沒有其他辦法。
最後,加拿大人祝我好運,便登車準備往西德。 馬路旁,只有我和三件行李。 怎麼辦? 環顧四周,見有一電話亭,入內,拿起黃頁電話簿找出租車公司。 出租車公司在德文是什麼?而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只好放下電話簿,離開電話亭。 看見一酒吧,入內,找著調酒員,請他幫忙找出租車往火車站,他說出租車十分鐘後到。
把行李搬上出租車,卻把在伊市旅協所取的海報,遺留在酒吧內。 當出租車在邊境的環迴公路上,回頭一看,旅遊車已經開走了,只好祝車上各人平安。 出租車在公路上飛馳,像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幸好,我曾學習德文,可以對出租車司機說出簡單的德文。 一路上,我默然無語,手握著一張五佰奧地利先令的鈔票,眼看著價錢錶不停地跳動。 來到火車站,車費是200先令。 司機還下車幫忙搬行李,我用德文跟他說再見,他用英文跟我說“All the best”。 這時才看清楚司機,三十來歲,穿上一身新潮流的衣服,單憑外表,絕不會想他是出租車司機。
火車站內靜悄悄的,提著行李步上二樓的候車室。 室內除了一個家庭外,幾乎全是男子。 看牆上的時鐘,是03:30。 天氣很冷,急忙從行李中取出大衣穿上。 雖然很悃,不敢閉目休息,在候車室閒雜人多,職員及警察亦不會在這個時候巡邏,還是小心為上。 時間慢慢的過去,火車站開始熱鬧起來。 07:00有一間銀行已在營業,但沒有對土耳其幣兌換服務。 返回候車室至08:00,另一間銀行亦告營業,向職員查問,職員說可以,太高興了﹗ 職員從抽屜中取出鈔票樣本來核對。
到旅協取資料,旅舍只有三間,其中二間要乘車前往,為了省錢,當然找一間在附近的。 因街道圖指示不大清楚,九時後才來到旅舍,此時,旅舍已關門,大堂內有幾個貯物櫃可供使用。 投入一個輔幣後,才知道是壞的。 再轉去另一個貯物櫃,但輔幣已用光,往接待處找職員來幫忙,良久也沒有人來。 找來一些衛生紙,用來把貯物櫃門頂著,跟著往超市買東西,之後,趕回旅舍,投入輔幣,把貯物櫃門關上,拿著鎖匙便往外走。
到莫扎特廣埸逛,有很多遊客,很熱鬧,還有一些穿著傳統衣飾的女士,提著草籃,騎著自行車在街道上穿梭。 下午,來到花園,以玫瑰花為主,色彩斑爛,砌圖美麗。 昨夜在火車站候車室,沒有好好地睡上一覺,坐在公園的長櫈上,打起瞌睡來。 這時,一個男子坐在身旁。 起初,他只是坐著,後來用德文跟我交談,我沒有理會他。 但他卻說過不停,我忍受不了,拿起東西轉身要走之際,他用手勢要我坐下。 心想,他應該識趣,不久,他卻故態復萌,我又要起身,他又揮手要我坐下,我最後還是一走了之。
又回到廣場來,有一個流行音樂會,音樂強勁,可惜用德文主唱,聽不懂在唱什麼。 曾有老人家問我這些音樂好嗎? 禮貌上回答他說很好,老人家搖頭說不好。 17:00準時回旅舍,有很多人在排隊輪候,大部份為美國人、加拿大人,亦有二名來自香港的男子,來自星加坡的一男一女。 這間旅舍由三幢建築物組成,有三個獨立出入口。 分配床位後,必需離開接待處,經廚房,餐廳,到另一幢建築物,才能進入房間。
07:00-08:00是早餐時間,吃過早餐,回房間收拾行李,趕在09:00以前離開旅舍。 手忙腳亂之間,把放在床上的礦泉水打翻,將床褥弄濕一大片。 在退房時與一名香港男子遇上,大家一同離開旅舍往火車站。 沿途,我們互相交換心得。 到達火車站,他往瑞士,我去Innsbruck,他還給我一些Innsbruck的資料。 他說他曾經遇上一對香港人夫婦,來Innsbruck三天,天天都跟Club Innsbruck行山,不用付任何費用。 他亦有與香港來的旅行團一同去雪山,玩得很開心。
本要去Innsbruck,但想起行李問題及離開維也納時的安排,還是先去維也納。 以前的歐遊中,曾在維也納逗留,住在Hüttledorf。 這次重臨舊地,有點親切感。 在西火車站存放行李後,到旅協取旅舍及機場資料。
開始正式的流浪。 身上只有四美元,250奧地利先令,還有四天才是回家的日子,往後的行程和使費,要好好處理。
首先,乘21:00夜行火車往Zürich,同車還有一個美國非洲裔女子,她第一句便問我是否美國人,我告知答案,她又問為何我的英文這麼流利,我說自小便學ABC,後來走進三男一女,又飲酒又抽煙,又大聲談笑。 我是一個很渴睡的人,在任何環境之下我也可以入睡。 一覺醒來,美國女子便對我說及昨夜的事。 說真的,那三男一女也過份一點,這個車廂是不准吸煙的,他們卻大模斯樣,大抽特抽,把煙灰撤在車廂的地毯上。
到達蘇黎世,到旅協取資料,在旅協內有幾名亞洲人職員,除了一口流利的英語外,還會說德語呢。 跟著乘火車往日內瓦,四年前跟她緣慳一面,今次既然有時間,就來了。 到旅協取資料,發現亦有幾名亞洲人在工作。rue de Lausanne很近火車站,離開火車站左轉便是。 義大利航空公司的辦事處就在36號,辦公室很小,只有職員四、五人,能說流利英語,辦完回程手續後,順道前往日內瓦湖,看一下著名的噴水柱。 本來可以用火車証免費乘搭觀光船遊湖,可是有火車去義大利,不想計劃受阻,返回火車站。
橫過馬路時,看見旅舍的指示牌,再核對旅協的資料,証實旅舍是在火車站附近,亦在rue de Lausanne,接近日內瓦湖。 日內瓦接近法國,故以法語為主,法國海關在日內瓦設有檢查站。 這個情形,在Salzburg一樣,在火車站內設有西德海關檢查站。
乘火車返回蘇黎世,再往義大利米蘭。 在蘇黎世火車站閒極無聊,到附近逛。 在候車室,有一位男子主動跟我搭訕,問是日本人或中國人。 後來便跟我大談香港的事。 起初以為是無聊之徒,故借藉口離開,但他講得似模似樣,並說曾來過亞洲。
他主動約我到餐廳喝東西,二人進入一間像麥當勞的快餐店,我要了一杯可樂,他亦一樣。 他從公事包取出一封信,是從香港寄出的,內容有談及他到亞洲旅行之事。 在言談間,他對香港很歡喜,難得有伴,說話又投契,漸漸時間也過了,往米蘭的火車也開走了。 他很不好意思,二人到火車站查詢下一班往米蘭的火車,是凌晨01:30。 他又提議再繼續,於是二人到另一個地方再談。 他領著我乘電車,但沒有買票。 上車前,曾提醒他有關車票的事,他說不用買,太晚了﹗ 我不明白這個太晚是什麼意思,是來不及抑或是這麼晚,沒有人來查票。
二個站之後下車,我們在舊城區走,在一間小餐廳歇腳。 我要一杯咖啡,他要一杯啤酒。 在傾談之際,女待應拿賬單來要求付款,想這間餐廳要關門吧! 二人又離開餐廳沿舊城區和大道返回火車站,他沿道介紹景點。 在前面有二女一男,二個女子是亞洲人,當我們與他們並排而行時,他突然跟那名男子說話,並糾正他的德文發音。 之後,對我說他們是說德文的。
到火車站後,大家握手道別。 上車廂,跟一名女子同坐,她很鄭重地表示,她是瑞士的德國人,不是德國的德國人。我問有何分別? 她說瑞士人比較文靜,德國的德國人只會吃喝玩樂。 她到義大利一個小鎮度假,遲些,那裡滿是德國人。 她又說我的牙很白很美,很羨慕。 我卻跟她說下排牙齒參差不整,並不很美觀。 她安慰我說,如果不是說出來,她亦不會留意,並說無傷大雅。 而她的牙,又細又黃,她才自卑,說如果大家能互相調換便最理想。 她又問我會否介意她調教鬧鐘,以便大家不會錯過下車。
04:30到達米蘭,二人一起下車,在月台上大家分手。 先到月台上水龍頭處取水洗臉,水很清涼,再裝入礦泉水瓶內。 到候車室等候另一班往威尼斯的火車。 上車時,在前面車廂有一男一女在用廣東話交談,無暇理會,爭取時間睡覺。 威尼斯有二個火車站,那一男一女也許是第一次來,當火車在第一站停車時,他們很猶豫,後來,火車再開動,至總站,當乘客們挽著行李離開車廂,他們才醒覺,匆匆下車。
四年前,我曾到此地一遊。 今次重來,特意徒步前往奧式圖橋。 威尼斯跟四年前一樣,到處都是遊客,好不熱鬧。 回火車站登上回瑞士的火車,車廂內有澳洲人、瑞士人和義大利人。 那二名澳洲人本要在Zug下車,再去Luzern。 但由於他們持有火車証,沒有人知道他們去那裡,到知道時,已經太遲了,只好全部人到蘇黎世。 很奇怪,那位義大利人和瑞士人是用英語交談,尤其是那個義大利人,英語好得不得了。
在Zürich又轉乘火車往Innsbruck再往Wien。 在Innsbruck稍作短暫停留,到市中心閒逛。Innsbruck曾是冬季奧運會的主辦城市,四周高山環抱,就是在火車站也可以看見滑雪道。 正在市中心漫步之際,見在廣埸上坐有幾個老婦人,從背囊中取出朱古力,運用僅認識的德文,請其中一個老婦吃,她反而一大串德文連珠炮發,看手勢和表情,知道她不賞面,我就跟她說再見。 漫步回火車站,途經旅舍門前,沒有打算入住。 一個女子剛從旅舍出來,看見我,知道是遊客,便指一指旅舍,我禮貌上微笑一下,但很多謝人家的善意提點。
Innsbruck火車站沒有候車室,只好到月台上休息。 時近傍晚,寒風吹來,有點寒意。 在月台上,還有幾名美國女子,我無聊之下在玩puzzle,其中一人問我借來玩了一陣子,我還請她們吃朱古力。 突然,其中一人指著對面月台的汽水售賣機,寫著Trink Cola-cola,問是否就是Drink Cola-cola,這個當然是啦。
她們是往Salzburg的,很擔心在凌晨時份到埗。 我告訴她們不要擔心,Salzburg有候車室,不像這兒,坐在月台上,任由風吹雨打。 火車來了,車廂內竟空無一人,獨個兒在車廂內,可以舒服地睡覺。 在睡夢中,被爆破聲驚醒,有一個乘務員匆匆進來,攀動手掣。 不知發生什麼事,拿著外套出走廊,一開門,遇上另一名男乘客,我用英語問他發生什麼事,他則用德文回答。 不久,火車再開動,我返回車廂內,繼續睡。
平安到達維也納西火車站,拿著資料找旅舍。 可是到達旅舍門口,便看見掛著寫上多國文字的全滿牌。 很失望,現在何去何從,既不能在這裡留宿,到何處呢? 最短的路線,而又可以令我度過這個晚上的只有去Innsbruck。 Innsbruck 和 Wien分別位於奧地利的東西面,Salzburg則位於中部,決定後,返回火車站。 途中在超市買些食品。
05:37返抵維也納西火車站。 往站內的餐廳買一個夾肉麵包,麵包上灑有白色小點,初以為是芝士,原來是鹽,很鹹。 到行李寄存處取回行李,職員在吃早餐,用德文向他道早安,然後拿出收據領回行李。 我交了四天的費用共48先令,但他卻要我多付5先令,不明白為什麼,亦不打算追究。 回大堂收拾行李,把不要的東西拋掉。 帶著行李往旁邊的出口,那裡有專車往機場。 車上只有幾名乘客,帶著行李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機場專車收費50先令,每半小時一班,由維也納西火車站,經南火車站再往機場。
往機場的車程只要三十分鐘。 車子在離境大樓停下來,司機打開行李箱,讓我取回行李。 我跟他道別,帶著行李步入離境大堂。 大堂內有很多主要的歐洲航空公司的服務櫃台,就是沒有義大利航空。 向詢問處查詢,職員說由奧航負責,在右邊的服務櫃台。
辦理手續很簡單,職員把登機証和機票一併交給我,著我11:00到達登機口。 登機時間快到了,電子版打出delay,不理怎樣,先行進入登機大堂。 交出護照給關員看,離境印也沒蓋一個便還給我,完成出境手續。 登機處有很多人,日本人也不少,想是旅行團,由此間往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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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蘇
    小蘇
    現時生活在加拿大溫哥華,熱愛旅遊,三十多年前已背起背包,獨自去歐洲旅遊。 非常享受一個人在歐洲放浪的日子,以文字來記錄一切所遇所見的事,開心或傷心,在字裡行間顯現,令旅途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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