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分上癮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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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是個重大的日子。
  隨著黑板右上角的數字隨著一天天漸漸的變少,這群高三生迎來了他們在青山最重要的一個典禮
  ——畢業典禮。
  今天是他們在這所學校的最後一天。
  大家都穿的人模人樣的,就連平常以隨性作為風格的楊雨秋,在今天也把襯衫穿的整齊。
  在禮堂裡,三年級生按照班級坐在自己的位置,校長主任輪番上陣。
  「各位同學,你們從懵懵懂懂的進入這間學校到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可以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成熟的大人了。在未來,你們想必也會遇到許多的挫折,學校的老師們都相信你們一定可以跨越的。因為你們成長了,再也不需要別人去盯著,去顧著你們了。你們身上的羽翼已經展開,渴望往更高更遠的地方飛去了。」
  台上的主任講的有些哽咽,台下也發出零零碎碎的抽泣聲。
  主任突然放大了音量:「去吧,飛向更遙遠的未來吧。」
  熱烈掌聲響起,主任的眼淚也跟著滑落。
  看過這麼多屆的畢業生,每一屆都會感到不捨。這群小孩,雖然頑皮,卻每個都跟自己的小孩一樣。
  看著他們跌跌撞撞的樣子,蛻變為現在這樣走路都帶風的少男少女。
  「大家好,我是溫陽,五班的班導師。」
  布幕上播著先前錄好的影片,是各班老師想對自班學生們想說的話。
  一到溫陽,五班同學都專注在布幕,沒有一個人沒在主意的。
  「一開始接手這個班,其實我有點擔心,尤其我們班的兩位同學。他們一個太過冷漠,另一個則太不服管教。」
  全班同學都看向溫陽所指的那兩人,因為是在太明顯了。
  所有人都一樣,在還尚未真正了解他們兩個時,也都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現在想起來,還真想抽自己巴掌。
  「看到現在,班上學生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而那兩人也一起在向前,我很感動,也很欣慰。我慶幸我帶到這個班,這個大家團結一心,該瘋時瘋,該認真又很認真的班。」
  溫陽原本就溫柔的表情,又更加柔和,就像是慈父一樣。
  「楊雨秋,你能進步到現在這樣,是無論誰都沒有想到的吧。曾經永遠的倒數第一,現在竟然攀升到校排名前二十。想當初我還在擔心你的畢業證書,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你已經向曾經看不起你的那些人證明了。你是可以的。」
  程宇桓握緊楊雨秋的手,看著楊雨秋那快要憋不住的眼淚,遞了張衛生紙給他。
  「還有你,程宇桓。一入學的你其實就被所有人給注意著,因為你的成績。但是你卻從不和其他人有所交流,這讓帶過你的老師都覺得頭大。但是現在,在這個班級,你不一樣了。你不再是之前那個冷冰冰的人,而是有情感,有溫度的,真正的高中生。」
  是啊,要不是這個班,有怎麼會有現在的我呢?
  這個班級的大家,以及那個傻子,都是我在這個學校獲得的,最好的寶物。
  「這個班,我帶的很開心。現在你們長大了,終究是得離開了。畢業並不是結束,而是另外一個開始。就像我那時所說的,走向屬於你們自己的未來吧。」
  女生一群已經哭成淚人,男生們則抱成一團,眼眶都紅著,卻不掉淚。
  「秋哥,程哥,認識你們兩個真是太好了。」
  賀思天抱著他們兩人,李言、羅喻凱也加入其中。
  楊雨秋臉上兩條淚痕,露出虎牙笑著:「我也是,認識你們太好了。」
  程宇桓也笑著說:「是啊。」
  各班老師留給學生的話播完,禮堂到處是哭聲。已經不只微小的啜泣聲,有的人甚至大哭崩潰了起來。
  但影片還沒結束。
  一張張屬於學生們回憶的照片被投影在布幕上。一張又一張的,從一年級的照片,到二年級,再到三年級。
  運動會,校慶,畢業旅行,以及同學們三五成群一起出遊的照片,全部都被紀錄在上面。
  一點一點的勾起大家的回憶,一起懷念。
  待在學校時覺得時間太長,離畢業還很久遠。卻在轉瞬間,大家都長大了,必須迎來了分別。
  每個人有著各自的方向,今天過後就得各分東西了。
  今天這個路口,是留給大家的,最後的團聚時光。
  音樂響起,所有人張開口。
  一同歌頌著屬於他們這一屆的畢業歌。
  
  從今往後,我們各自飛遠
  在這鳳凰花開的時間
  我們一同描繪著自己的未來
  一起冒過的險,跨過的砍
  都是與你們
  不會厭倦,在一起的每一天
  離別的時刻終將來臨
  答應你們,我會笑著
  共同的絢爛,溫暖的片段
  永遠溫存懷念
  
  唱到後面,歌聲都在顫抖著,在訴說離別的捨不得。
  這些回憶,會被銘記在心,不會被遺忘。
  程宇桓看著五班的同學們稀里嘩啦的哭在一起,一股酸澀感湧上。
  他也不想和這些人分開。
  是他們在他近似黑白的生命裡染上五顏六色,在他空寂的世界裡帶來無數歡聲笑語。
  只有這些人,才有讓他想要繼續一起下去的想法。
  不禁感到一絲寂寞。
  楊雨秋拍了拍程宇桓的後腦:「我還在。」
  「是啊……你還在。」
  因為你在,我不會是孤單一個人,你也不會。
  
  畢業典禮結束,人群集中在禮堂門口,都在尋找各自的好朋友們拍張紀念照。
  有些人抱在一起哭,有些用不捨的眼神看著其他人,要將最後的這一畫面存進腦海。
  楊雨秋靠在禮堂外的柱子上等被主任叫去的程宇桓。
  他雖然無聊,卻沒有拿出手機,而是看著現在這樣的景象。
  以後就看不到了。
  這才開始在感嘆時間的飛逝,也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要是沒有復學,要是沒有遇到溫陽,要是沒有和程宇桓打好關係,他都不會是他現在這樣。
  每一個階段環環相扣,才組成了現在這樣的他。
  他看向蔚藍無雲的天空。
  老天對我真好。
  不僅給了我改過自新的機會,有了認識一群死黨的契機。
  以及,讓我遇見了,我一生中的奇蹟。
  那一刻閃耀著自己的小星星。
  
  「妳看妳看,宇宙星環出了新歌!」
  「真的嗎?」
  剛出禮堂的女生拿著手機,一邊大聲的說話,吸引了楊雨秋的主意。
  宇宙星環?程宇桓出新歌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我們整天待在一塊,他哪裡有時間出歌的。
  楊雨秋點開 YouTube,發現程宇桓真的發了一首新曲,在十分鐘前。
  他點開來。
  
  你是我的嚮往,是我的希望
  點亮我心中的光芒
  那天我所送給你的星星糖
  以及你拿給我的水果糖
  都是同樣甜
  因為是你,我甘之如飴
  你就是那顆唯一會讓我上癮的糖
  
  歌名,糖分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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