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日)
有點不知道從何開始寫(又為何而寫呢?)
昨天回了中原一趟。有點失望,發現只有我變了……大家都還是一樣,令人喪氣的樣子。
一踏進體育館,馬上就看到劉慕二(和他那不可思議的高),雖然打了招呼,但他卻什麼也沒說。負責賣紀念品的是校隊的人,好幾個都很面熟,洪瑋塞給我一套球員小卡,對我使了一個眼神(所有經歷的事都翻在眼前了)。後來,找到了良蓉、仕桓他們,邊聊天邊看球。
我問他們過得如何?仕桓說他回去上設計課了,有比之前的情況好,但也感到矛盾(留下來的決定是否正確呢?);良蓉沒有設計課,在早餐店打一百六十塊的工,染了一頂銀灰色的頭髮(但退成了金色);郁淇說大二設計課並沒有比較好玩,一樣很累、一樣得熬夜,厲害的人依舊厲害。
短暫的敘敘舊,吃了忘記會留味道在外套上的六扇門,七點與她們分手。
「Don't look back in anger」心裡響起來這首歌的名字。
雖然是曾經一起經歷過跌宕的朋友,患難的感受昇華成友誼的親密……但,其實並非真的好朋友吧……雖然也不到話不投機——我離開而重考了,算是做出一個別於他們、巨大的選擇;當我看到仕桓還在沉浮,想告訴他重考並非壞選擇……但又有什麼立場呢?是不是流於憐憫之情呢?
中原的晚上飄著小雨,地上的水坑啪搭啪搭,接著六扇門的新中北路車多又狹長。這裡帶給我一種了無生機的感受,人們的冷漠、混亂的交通,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撐著一張快樂的幕罷了。
清大的晚上灑滿星星,伴著木棧道旁的小溪。沒有人的宿舍,沉穩且靜謐。
我想仕桓也不是原本就這樣的,中原帶給學生一股自卑感,有些甚至是自己給自己的自卑感。說起來很諷刺,在中原,除了打球的幾個朋友,幾乎沒有和任何人建立更深入的友誼。遺世而獨立,不確定能否這樣說,我發現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對任何一個人開口的。常常感到心灰意冷、意興闌珊。
到清大真的讓我變好了,快樂的時間變多了。好像所有的設定都重啟一樣,可以不必記得自己渾沌的時候,真誠地放下自己的心防,享受大學生應有的生活。
遇到阿薰也是來到清大非常幸運的事情,她很會打球,球感非常好——排球可以跳發——光這一點,就羨煞了我;也因為覺得她做得到,我應該也要可以,所以今天跳飄發過了!而且有飄!(都飄出界了)
我其實一直在找可以一起運動的朋友,可以說走就走、為了打球早起的朋友。清大和中山都有這樣子的人(充滿幹勁的人),在中原卻不見了。
這麼一小段話,我打了好久好久。我想說的是,真的非常感謝有遇到阿薰,就和第一眼看到的一樣,閃閃發光的樣子。
一步一步,越來越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