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
彷彿才見面,忍不住的歡欣雀躍,怎麼一眨眼,我又帶著這滿身的相思回到府城了呢?北上之前的等待是那麼漫長難耐,而相聚的時刻卻又如此短暫易逝,為什麼?
我就這麼整日耽溺在等待與想念之中而無法自拔呀!
那天離開臺北,不敢打電話給你,因為怕聽見你低沉的聲音,我會哭泣,又會捨不得走。
植物園的眾荷雖未開透,但只要有你陪我,讓我緊緊靠著你,開與不開,對我來說都一樣美。真的,除了你,還有誰能使我的生活變得如此美麗而有意義?
淡水、白沙灣都使我明白,生命原不是虛幻的呀!我喜歡淡水的古雅,特別是渡船頭淒艷絕人的暮色。多希望我們就住在河堤邊,每個黃昏你都陪我散步,遙望對岸逐漸亮起的細碎燈火,然後我們也許教孩子數數那天星般的燈火,也許談談以前或未來,而也許什麼都不說,在這將夜未夜的時刻,你沉思著,我靜靜的在一旁守著你,把我的愛,用眼睛說給你。
喬,怎麼才能說盡我綿長的想念?而你又是否收到我想念的訊息呢?
寫信給你,心理壓力好大,倒寧願你是個平平凡凡的愛人,不要有這麼傑出的文學才華,這樣我才不會怕你,才不會感到渺小自卑。你的好文筆,真教我又愛又恨,好煩人呢!
喬,我至愛的,你好嗎?
你的Juliet 1977年7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