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主 - 第六章

第六章：

　　既然生來就與他人不同，
　　又何苦蜷縮身軀、
　　委屈討好，
　　妄圖得到與眾人平等之機？
　　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可笑之至。
　　ㄧ節選自法忒納西德《魔鬼的低語》。

　　所謂真相，不過是烏合之眾口裡被扭曲的正義罷了。
　　歷史上所記載的，就一定是真相嗎？
　　伊曦諾仍然記得，那一晚從教堂回來後基爾法所說的話：「您所求的，我們都能給您，只要您認清您究竟想要什麼。」。
　　伊曦諾仍未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但他清楚知曉周遭的人們想要什麼。
　　爹爹要的是權勢，由始至終，伊特卡國王都沒有愛過任何女人，他愛的，只有那至高無上、掌控一切的權利。
　　為了權利，伊特卡屈服教廷娶了莎蔓莉絲為后，卻又無法甘心受教廷監視，與莎蔓莉娜私通，在被莎蔓莉絲皇后發現後逕自將人接入宮內，讓所有僕眾稱其夫人。
　　在莎蔓莉娜青春不再後又轉頭勾搭上宮廷內的侍女，誘惑她們成為宮廷女官後能夠擁有無盡的榮華富貴，給予那些女人想要的，交換她們的青春與柔嫩身軀。
　　並站在高處稱此為各取所需，妄圖掩蓋他伊特卡 • 颯格蘭對婚姻不忠的真實。
　　
　　媽咪要的是爹爹的愛，莎蔓莉絲費盡心機嫁給伊特卡，為的不過是得到伊特卡的愛，為了伊特卡，莎蔓莉絲捨棄了一切。
　　與妹妹莎蔓莉娜決裂、成為任教廷擺佈的傀儡，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名為愛情的東西，因為愛情，莎蔓莉絲甘於將自己囚在伊特卡身邊。
　　莎蔓莉娜只想做莎蔓莉絲的唯一，在伊曦諾面前扮演一個溫柔良善的夫人，但伊曦諾明白，每一次背過身時，身後，總會有股陰暗的視線盯著自己，如附骨之蛆般無法甩去。
　　伊曦諾不是不知道莎蔓莉娜對他抱有的複雜感情，但即使知道了他又能如何呢？難道要告訴莎蔓莉絲嗎？別傻了，那個女人、他的媽咪，根本不會相信這種事情。
　　莎蔓莉娜可是媽咪的親妹妹，同時也是在媽咪最幸福的那天晚上勾引伊特卡國王的人，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後，叫莎蔓莉絲如何相信這一切都只是莎蔓莉娜為了讓自己最親愛的姊姊回到身邊的把戲呢？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吧。
　　更遑論是從伊曦諾這樣一個孩子口中說出。
　　莎蔓莉娜也是看準了這點才會悄悄地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時表露出對伊特卡的嫌棄、對伊曦諾的厭惡，因為她知道不會有人相信的，即使被年幼的伊曦諾發覺，她也能很好地搪塞過去。
　　小伊曦諾那麼乖巧、那麼天真，一定會相信她的對吧？
　　莎蔓莉娜如此認為，伊曦諾看清了真相卻也放任了一切，矇蔽自己的雙目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那幾個女人又何曾愛過伊特卡呢？不過都是被名利迷眼罷了。
　　珀熙亞姊姊之所以成為宮廷女官，為的是宮外的弟弟，為了能讓相依為命的弟弟過上更好的生活，珀熙亞選擇逢迎伊特卡 • 颯格蘭，做這宮廷內部多數侍女所不齒的宮廷女官。
　　是自甘墮落，是下賤勾引，珀熙亞聽見了那些侍女們是如何在私下裡談論宮廷女官的，但珀熙亞早已沒有後悔的餘地，無論如何，她只要她的珀爾斯圖過得快樂就好。
　　
　　納狄，對外宣稱自己只一個普通的神父，與教廷派來的其他神父沒有多大區別，每天做著身為神父所該執行的工作，卻經常在夜晚悄悄踏入伊曦諾的寢宮。
　　目的不明。
　　潛入宮內的納狄既沒有對伊曦諾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也沒有對其他人不利，只是死死盯著基爾法不放，偶爾趁基爾法不注意親吻舔舐伊曦諾的手背。
　　基爾法，經過教廷和伊曦諾選拔後成為伊曦諾的貼身騎士，人魚族，表面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但只要一離開眾人的視線和伊曦諾獨處，冷漠的形象便會立即崩塌。
　　整個人掛在比自身嬌小的伊曦諾身上，口裡不斷說出各種放肆的言論，同時謹守禮教不曾對伊曦諾做出逾越之舉。
　　和初見時的模樣完全相反，同樣，也跟納狄那個變態帶給伊曦諾的印象徹底隔離。
　　歐穆迪，教廷教皇，無時無刻都保持著優雅從容的表象，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欺騙了那些盲目信賴教廷的民眾。
　　總是在伊曦諾耳邊輕聲勸說不要被所謂的神明迷惑，明明隸屬教廷、明明身居高位，卻口口聲聲神明不會再庇佑世上任何的生靈，言談間一步一步引誘伊曦諾信仰魔鬼。
　　皇權與教廷本就是對立的存在，伊曦諾毫不懷疑，若是哪天他真的成為魔鬼的信徒，那麼歐穆迪肯定第一個站出來揭發自己、徹底剝奪皇族勢力。
　　所以，教廷的人根本就不可信。
　　納狄也是隸屬教廷，而基爾法，他成為伊曦諾的騎士又何嘗不是透過教廷呢？宮內，宮外，身邊，無一人能真正得到伊曦諾的信任。
　　全部的情緒都被年幼的王子殿下壓在了心底，無人可訴說，無人擁有聽聞的資格。
　　
　　又是夢。
　　耳邊傳來無數人的低語，嘈雜。
　　仍然是那名與納狄長相相似的金髮男人，仍然是那個和基爾法一樣有著水色長髮的人魚族，仍然是那位與歐穆迪言行舉止相似的淡金色長髮男子。
　　他們跟一個金髮男孩一同倒在雪白的大床上，男孩渾身赤裸，白皙的肌膚上充滿痕跡，青紫的、豔紅的，淺到幾要看不出色澤的、深到想將人拆入腹中保存的，遍佈。
　　金髮男人穿著貼身的白色衣裝，究斯特科爾敞開露出潔白的貝斯特及克拉巴特，克拉巴特上鑲了一顆碩大的金色寶石，流光溢彩。
　　下身的克尤羅特也是白色的，由於緊身的關係導致了男人下體的輪廓愈發明顯，即使隔了一層布料伊曦諾也能看出長度以及龜頭的大小，和幼時待在莎蔓莉娜宮裡時伊特卡突然來訪，伊曦諾被迫鑽進桌底觀賞到的光景截然不同。
　　人魚身著華麗的湛藍禮裙，下擺的波紋如同鱗片般閃爍奪目，寬大領口露出了波濤洶湧的綿軟，束腰和裙子連接處綴著大片蕾絲及華麗刺繡。
　　淡金色長髮男子則是一身極素的白，立領襯衫上半點花紋都找不著，衣服將他從頭到腳包裹得好好的，就連手上都戴著白色的絲綢手套。
　　
　　暫且就稱他們為納狄、基爾法和歐穆迪吧，除此之外伊曦諾也不知該如何稱呼那幾人，甚至有時會分不清夢境裡和自己雙眼所見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納狄埋首在金髮男孩胸前吸吮，男孩的乳頭因被大力地啃咬及舔舐而充血脹起，豔紅的兩粒在三人的注目下維持住了堅挺，隨著身軀的動作顫顫巍巍，等待其餘兩人的愛撫。
　　基爾法一手拉著金髮男孩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裙底，一手則是將食指交予男孩含入口中，動作輕緩地抽送著不讓男孩闔上雙唇。
　　上身遭人玩弄，嘴裡被迫吞吐長條物體，舌尖與之糾纏到一塊，不願分離，口水爬上修長的指尖，沿著關節的弧度流下，繼續往外面的世界邁出步伐。
　　基爾法抽出食指，剔透的液體立即向著瑩白的手背、手腕滑去，見狀，基爾法忍不住低頭舔去那些出自金髮男孩唇中的涎水。
　　歐穆迪伸出戴著手套的左手摸上男孩粉嫩的肉棒，食指鉤在龜頭邊緣，同時大姆指摩挲龜頭表面平滑處，給予男孩部分刺激，右手將兩顆睪丸握入手中把玩。
　　冰涼的手套觸及皮膚，裡頭包裹著的溫熱隱隱透出，在歐穆迪持續的撫慰下，男孩很快便繳械投降，白濁的液體噴射而出，濺上了絲綢手套。
　　純白色的手套上沾染了男孩情動時的體液，伊曦諾就這樣看著那個與歐穆迪相似的男人用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看著男孩，抬手舔去手套上的精液仔細品嚐。
　　正當伊曦諾好奇接下來會是什麼時，畫面靜止了，伴隨著男人們的厲喝：「誰在那裡？」眼前被一片黑霧吞噬，伊曦諾又看到了不一樣的光景。
　　
　　這一次是那個男孩在他面前金髮慢慢轉為黑髮，被眾人厭棄的事情。
　　「我沒有說謊！我真的見到了神明，我沒有與魔鬼勾結！」男孩自以為大聲地辯駁著，但伊曦諾是湊到了男孩身邊才聽得分明，那個男孩，根本就無法肯定他所見者是神。
　　就連爭辯的語氣都如此軟弱不堪，即使站在人群中央向那群傭人解釋，真正聽進去的人也寥寥無幾。
　　人們更願意相信他們所願意相信的，而非當事人口中的真實。
　　冷漠的目光注視，輕慢的語氣訴說相信敷衍男孩，但更多的還是指責：「你身為王國皇室成員，為什麼要勾結魔鬼殘害人族！」。
　　「伊諾卡 • 颯格蘭，你怎麼還不死！」一個滿臉鬍渣的男人揪住男孩的頭髮拉扯，此時男孩的金髮已逐漸往污濁的暗色轉變，微弱的黑金色光芒閃過，男人大叫著鬆開了手。
　　「啊！我的手、我的手好疼！你這個魔鬼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我一直站在這裡啊......。」。
　　「沒想到伊諾卡你竟然是這麼惡毒的人！平日裡裝著一副聖母的模樣，對我們這些平民展露笑容都是假的吧！我們只不過是說你幾句你就對我們動手！」。
　　伊曦諾冷眼看著男孩面上明顯慌亂但努力保持鎮定的微笑，暗道了聲愚蠢，善良的人是註定會被人欺負的，溫柔？符合王國的期望？這些統統是無用的東西！
　　身為王國子嗣，當年那個黑暗的種子竟然是如此懦弱之人？對著那些平民好又有什麼用，他們懂得感恩嗎？
　　伊曦諾冷笑，由始至終，這個世界果然仍是那般噁心，令人作嘔。

《三主》
第六章（完）
ㄧ陌風青酒
　　
　　晚上好各位，我更新啦，我並沒有忘記《三主》哦。
　　雖然隔了很久才更新，但是我是一直都有在思考劇情的。
　　那麼這邊來說一下劇情裡小殿下感覺耳邊響起無數人低語那段，我是真的感覺耳邊傳來了聲音，因為習慣邊聽歌邊寫文，然後那天聽的歌是一首多人混音合唱。
　　另外就是常常在網上看到這種： “ 作者但凡沒有十年腦血栓都寫不出這種操作 ” ，讓我忍不住想吐槽自己但凡沒有十年腦血栓都寫不出這種妹妹暗戀姊姊為了姊姊勾引姊夫的操作XDDDD
　　關於究斯特科爾、貝斯特、克尤羅特及克拉巴特資料源於網路。
　　好的那麼我是陌風青酒，請記住我是個緣更人，我們下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