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與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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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快要下大雨了, 窗外總是灰撲撲的』

阿尊一起床就對著窗外風景發呆,好像沒有認真地看過啊。阿尊心裡這麼想。窗外視野並不怎麼樣,望出去對面有好幾撞高樓,都是老式的高樓,起碼有超過30年的舊式建築。

阿尊的租處是在大樓的低樓層,所以窗戶望出去的景觀,就是一幢幢彷彿姚明身高的阻擋物,還好的是,只要稍微挪動一下沙發椅,還是能勉強看到窗外的其他景致。窗外的左邊街道,就是一處較為低矮的老式上海公寓,每戶都有一根一根的衣架往外延伸,在沒有下雨的天氣,就會飄著各種旗幟般顏色的衣物,隨著風的方向飄揚。這是特有的上海景觀。

阿尊沒有很厭惡這樣的景象,感覺這才像人間,有人有煙火,有人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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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撲撲的景象從一大早就開始了。天空就像沉著,悶著。大家好像都很有默契的在等待,什麼時候天會降下一場大雨。

『這也該下了雨了吧,持續40度高溫的天氣已經將近一個月了』這麼長時間的人間蒸籠,總該下點雨,讓雨水洗洗這個世界,也清涼一下人心。

阿尊漫無目的地在小公寓內走著看著思索著,他住的公寓很小,大約也就80平米的小屋子,但因為裝修是上下層的複式樓中樓,所以感覺上像是有了比較大的空間,一個人住起來不嫌擠,但也不顯大。阿尊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可能有點潔癖,有秩序和乾淨一直是阿尊所要求。

對於秩序這件事情,阿尊唯一可以要求的,就是自己,且就只在這間小屋當中。

人間有江湖,總無法要求別人跟隨自己的秩序吧。況且自己還是個無名小卒,也就是個打工人當中的上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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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閱讀和寫作,可能便是阿尊在排除這個世界各種狀況發生,唯一讓自己安靜下來,不害怕不恐懼的唯一方式了吧。

他經常在想著 ,『自己到底是誰?要去哪裡?』這個已經40多歲的人老是在問自己。阿尊和妻子分居在不同的地方,不是感情不好,更像是兩個人都需要自由空間的兩個個體。對於這樣的生活方式和處理感情的安排,阿尊倒是非常滿意。

更多的時候,阿尊就是自己獨處著。工作是很忙碌的 ,在繁華高級的上海寫字樓裡面,作為中階主管薪資待遇肯定不差。不過最近的阿尊,突然更嚮往起鄉間生活,經常閉上眼睛,想像著樹葉被風吹起吱吱作響的摩擦聲,聞到空氣中有草有泥土的氣味,一陣風吹過來,還有這不知名的花香味,腳上的布鞋踩在泥石地板上的聲音,都讓阿尊非常嚮往,甚至想要再這樣樸素的地方安靜的度過下半生。

生存的考慮,柴米油鹽的考慮好像都拋諸在腦後。和妻子沒有孩子,可能兩個人的靈魂裡面都嚮往著自由,更像是兩個人都在找尋這一世生而為人的答案,因此而生存著。

外面正在打雷,雨開始稀里嘩啦的下著,就像從高樓倒水清理般,

『老天爺這像是在清洗人間吧』,早上起床拉開窗簾。感覺玻璃真是非常的骯髒。一場雨下下來,『這下可好了,窗子可被清洗得一乾二淨了』。

阿尊的屋子裡,有很多的書,大多數都是文學和藝術類的書籍,他喜歡隨處抓取來都有書讀的感覺,讓自己讀點什麼喜歡的書,讓阿尊很放鬆。可能經常他也覺得:『原來這麼有名的作家們,也曾經遇到過這些困惑和問題啊』彷彿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而這些無聲的聽眾,已經明確地把曾經的困惑通過文字來敘述 ,這讓阿尊鬆了口氣。原來,不是只有我這麼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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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日曆,『今天已是立秋?』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

季節一個一個的轉換著,『什麼時候回家呢?』阿尊問著自己,

這個家不單單是老家,人間的家,還是天家。

但總是要再回家之前,要做點什麼呢?

阿尊還在想著,雨持續下著,並且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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