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迴盪的孤獨與想念|2022.7.16《潮來之音》愛丁堡藝穗節版@曉劇場

2022/09/11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思念、孤獨、呼吸、窒息、海、美,是我想到《潮來之音》時腦中最直接迸出的詞彙。
潮來傳遞亡者之音。

簡介

《潮來之音》是曉劇場 2020 年的年度製作演出,導演鍾伯淵於 2018 年到日本三大靈場之一的恐山並接觸潮來(Itako,日本東北地區的巫女)後以其為概念,與日本舞蹈家我妻惠美子合作創作出這個作品。
潮來只由眼盲或弱視的女性擔任,經過刻苦的修行後,她們擁有召回死者使之附身的能力,生者因此得以藉潮來之口與亡者對話,傳遞思念。而《潮來之音》便承襲這樣的表演形式:故事的主角做出無聲的表情及動作,一旁則有另一位表演者用黑色薄紗矇眼,為其說出台詞。那是一個滿特別的體驗,看著一個人無聲吶喊,而另一個人毫不隱藏自身地為她發聲。厲害的是聲音中的情緒非常飽滿,一點都不比眼前所見的視覺刺激遜色。
這個作品主要探討人與人、人與動物甚至植物間的孤獨與陪伴:女同性戀費盡力氣、耗盡存款,想透過人工受孕擁有自己的孩子、一個家;與世隔絕的男人將情感傾注於植栽,決心奮力工作存錢,總有一天要帶它回到亞馬遜——男人想像中它的家。

觀後感

看完《潮來之音》,我難得不想儘快把想法記下。反而想任憑潮水來去,看幾天後還剩下什麼。踏步—踩—吸氣,身體隨之起伏,舞者化身浪潮來去,串接起每一個段落,並在其中穿插廣播與國家地理頻道對白,看似抽離於整個故事,卻又精準地與人物心聲相呼應。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幕都美得令人屏息,我能在那一秒感受到某種它欲傳遞的複雜訊息;下一秒浪潮卻迅速褪去,快得讓人來不及喘息。
我第一次興起二刷的念頭(雖然最後還是因為荷包太扁放棄)……。
在戲的最初,六個舞者橫向排成一列,閉著眼,或一起向前,或一個個依序向前,每個人的動作略有不同。但站到定點後,總會有一個他們忽地睜大雙眼、雙腳微蹲的頓點。讓我想起我妻桑在演後座談說:
古老的傳說裡人都是從海中走出來的,海孕育一切生命;而經歷311後,看到那麼多人被海嘯吞噬,讓我在故鄉看海時,總會想像故人從海中走出來。這不是悲觀,我對這件事是想望的。
我期待他們的身影從海中浮現。
這份想望大抵便是《潮來之音》的根源,如果海面上忽而浮現的身影,是一直心懷念想卻無法與之訴說的那人,原本有些詭譎的一幕也是令人動容的吧。

同場加映

Par表演藝術雜誌 2020《潮來之音》報導(有詳細介紹!):https://par.npac-ntch.org/tw/news/doc--fs4ayijnyj
治癒の潮來:https://www.cup.com.hk/2017/01/23/the-last-generation-of-itaku/
鍾伯淵說:「那時候在恐山我躺在石板上,身體抵著地熱,皮膚上的血管也貼著它,那一刻我真的感受到大地的脈動。」
恐山到底長怎樣(來看好看照片!):https://thegate12.com/tw/article/84
阿蘇任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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