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飛狐續傳 六十三回 霪雨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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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胡斐帶著兩童來到泗陽縣,當即在城裏選購了兩匹適合長途騎乘的棗騮馬,價錢雖較尋常馬兒貴了些,但此種駿馬品種良好,不只身高腿長,霜鬣揚風,更是神駿非凡,頗具靈性。兩童身形長高不少,武藝大進,身手靈活的翻上馬背,頭次騎乘如此高大馬兒,兩人心中都是興奮異常,瑤瑤馬韁一提,當先掠馳而出。

雙雙在後背負一個好大包袱,前邊還做了一個大型口袋,用來裝著兩人那隻心愛的小花貓咪咪,便如雌袋鼠腹部有皮質的育兒袋一般,好讓咪咪能夠探出頭來東張西望。三人馳出泗陽縣後,一路向西而行,兩日後便已進入安徽省境。胡斐想起「西川雙俠」中的二哥常伯志,曾經快馬馳援武當派危難之事,當日玉筆莊一別,彼此再無消息聯絡,心頭甚是掛念,不知其是否趕上趙三哥與文四爺一行人,進而得以聯袂前往武當山赴援?

這麼一想,雖知時日相隔已久,但江湖上既不聞武當有何異變,想來危難已過才是,然心中畢竟牽掛不下,若是逕回遼東玉筆峰,諸多疑雲仍是未解,不如前去武當山拜見武當掌門雲崧道人,或可問出趙三哥等人的消息去處,總比茫無頭緒的四處打探道上消息要來得好。心念已定,當即自宿州轉而南下,過阜陽到潢川,已是河南省境,自此一路而去,到唐河至棗陽,路途不止千里,三人風霜滿面,騎乘月餘,終於來到河北境內。

其時春霖普降,霪雨霏霏,連月不開,三人披著蓑衣趕道,鐵蹄濺泥,奔馳速度緩慢,人馬均感疲憊。

這日行經九堰坡,山林鬱鬱,長竹插天,細雨飄飛中,但見煙霧嬝嬝,山景朦朧。胡斐緩韁上得嶺坡,不禁喃喃吟道:「披矜歡眺望,極目暢春情;畫眉忘注口,游步散瑤台。」前兩句乃指春天的情景,後兩句則指愛慕異性的心情,卻不知這時他心裏想的是袁紫衣還是苗若蘭?瑤瑤聽他輕聲吟誦,自不懂深奧詩詞意境,迎著滿天飛雨飄來,張嘴唸道:「天雨路滑馬兒苦,千里迢迢到武當;風霜滿面誰來憐,今朝憔悴是少年。」

胡斐平日教她姊妹兩人背讀詩詞絕句,有時應景吟誦上來,從五言絕句到七言絕句,隨性而出,先不要求其文仄韻「上、去、入」三聲的韻腳,而是以表達貼切為主,畢竟兩童年紀幼小,但求對仗工整即可。他聽瑤瑤詞句中童言夾雜,卻又故作老成,不禁笑道:「你姊妹小小年紀,縱是憔悴,依舊明眸皓齒,何來愁眉不展?」

瑤瑤昂起了頭,一對圓亮大眼自笠緣底下望將出來,嗔聲說道:「這雨下個不停,整個人渾身濕濕黏黏的,好不舒服。」雙雙附和道:「對啊,咱們已經連趕了幾十里的路,是該找個地方歇上一歇了。」

胡斐笑道:「這裏已是九堰坡,再行不遠,前邊便有一座山林野店,是供過往旅客打尖喝茶的地方,雖屬簡陋,卻可避得雨來,足夠咱們人馬歇息養氣的了。」兩童聞言,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精神更是大振。

胡斐見山道泥濘濕滑,若單只自己一人獨行趕道,當可憑藉高超騎術縱馬奔馳,但現下既有兩童隨行,瑤瑤雖能駕馭這匹身高腿長的棗騮馬,然畢竟騎術未精,稍一失蹄,恐怕便要連人帶馬一起翻落,是以始終輕韁緩蹄的徐徐前行,三人說說笑笑,倒也不覺為苦。再行不遠,卻聞身後傳來陣陣馬蹄濺泥踏響,聲勢不小,聽來似有十來匹馬冒雨疾馳,當下便要瑤瑤緩行在前,自己則是落在後頭保護,兩匹馬同時讓出道來,以避其鋒。

未久,但見一列快馬如旋風般潑喇喇的放蹄馳過,乘者頭戴碩大笠帽,身披棕櫚葉做成的簑衣,令人無法辨其容貌,背後腰上各都攜有諸多不同刀械,雖是雨中急馳於山道之中,但身子穩穩安坐馬鞍上,顯見這些人武功俱都不弱,下盤功夫更是紮實。當中一人馳掠過胡斐身旁時側臉斜目望來,一道陰騭厲芒忽閃即滅,瞧得胡斐心頭一陣麻寒,不禁暗道:「這人精眸泛光,內力必當深厚,而其厲芒乍現,殺機畢露,只怕前頭兇險不少。」

待得這羣人的背影消失在前邊彎道上,胡斐拍馬跟上瑤瑤,兩騎馬並駕齊驅,當即發話說道:「這批人馬道路不正,絕非泛泛之輩,雨中趕道,必有重大圖謀,咱們此後須當小心戒慎,一切見機行事便是。」兩童聽得大為興奮,四雙童眸瞬間炯炯發亮,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現來,正是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標準寫照。

瑤瑤問道:「師父,我和雙雙可以和這些人動上手麼?」胡斐啞然失笑,說道:「你道這些人是尋常的剪徑盜匪小賊麼?你姊妹倆雖練得一套交錯攻守的達摩劍法,自保有餘,但尚不足應戰如此內力深厚的高手。」

雙雙說道:「那麼要是他們朝我和姊姊攻來,難道我們也不能還手麼?」胡斐道:「這羣人大有來頭,個個身手不凡,江湖上自是各有響噹噹的名頭稱呼,豈會以大欺小的來對付你們兩個孩童?」瑤瑤道:「若是師父和他們動上了手,咱們做弟子的豈能袖手旁觀?再說這些人打師父不過,見我和雙雙弱小可欺,那裏會來放過?」

胡斐道:「若是敵人主動搦戰,迫於形勢,你二人自不能束手待斃,屆時當可力求自保。但這並不是要你們主動找人放對,或是前來相助師父,兩者截然不同,切勿混為一談。如此可懂?」兩童哦的一聲,勉強應了。

胡斐見她二人雖是嘴巴上應了下來,但神情間仍是一副蠢蠢欲動的尋釁之色,當下肅然道:「武學之道,務須謹記八字真言,那便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最忌眼高於頂,為身自負。咱們習武行俠,並非是要四處找人比劃高下,恃強鬥狠,武功練得越深,更要懂得忍隱於形,正所謂「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便是這個道理了。」瑤瑤和雙雙聞言,不禁羞愧的低下頭來,輕聲說道:「謹遵師父教誨,徒兒銘記在心。」

胡斐神色轉和,微然笑道:「你姊妹已是我「飛狐門」弟子,日後行走江湖,為民除害,替天行道,只要心存善念,縱是武功不如人家,仍會受到武林同道的敬重,咱們寧願以德服人,而不是以武欺人,若能做到如此,那便是我門中的好弟子了。」瑤瑤笑道:「師父只要把厲害武功教給我們,那我和雙雙絕不會輸給了人家。」

胡斐笑道:「可惜師父劍法所學有限,就只能教你們這套平淡無奇的達摩劍法以供自保,日後你姊妹要是能得苗大俠青睞,授以獨步武林的「苗家劍法」,那便可與本門「胡家刀法」相互輝映,不致輸給了兩位徐家哥哥才是。只不過,苗大俠向來不收門徒,近來江湖上又不聞其人蹤跡,這門「苗家劍法」,就怕要從此失傳了。」

兩童學劍以來,對於劍術之道,頗能融會貫通,稍經點撥,學來有模有樣,進展極快,實是習劍的良質佳材人選。唯胡斐所擅乃陽剛刀法,對於剛柔並濟的劍法之道,畢竟缺了高人指點,難登臻境,自是心有所憾了。

瑤瑤聽他說起苗家劍法來,心生響往,便好奇問道:「難道苗家劍法會勝過師父的胡家刀法麼?」

胡斐道:「刀劍槍是武學的三大主兵,常言道:『刀如猛虎,劍如飛鳳,槍如遊龍。』刀劍乃一剛一柔,各有各的本事,練到深來,誰也勝不了誰。要知單刀可分『天地君親師』五位:刀背為天,刀口為地,柄中為君,護手為親,柄後為師。這五位之中,雖以天地兩位為主,但君親師三位也能用以攻敵防身,或是迫使敵人變招。

「至於劍法雖有不同,然其精髓相似,誠如劍訣有云:『高來洗,低來擊,裏來掩,外來抹,中來刺。』這所謂的『洗、擊、掩、抹、刺』五字,即是各家劍術共通的要訣。苗家劍法與胡家刀法都是武林中自成一家的絕學,可謂各有千秋,當年師父的父親胡一刀,便與苗人鳳苗大俠鬥個旗鼓相當,誰也沒能佔上半點便宜。」

三人邊行邊談,轉過彎道不久,便見煙雨濛濛中現出一座林間茶店,簡陋非常,四邊僅以粗大木棍做樁豎立成柱,屋頂則以乾草堆疊而成,無牆無門,四面皆空,當真只能勉強避雨不濕而已。但即便如此,整間店內仍坐滿了約七成客人,綿綿細雨中,三人二馬緩緩馳到近來,便聞人聲鼎沸,宛若市集一般。

胡斐見店旁停放著兩排客人所騎乘的馬匹,其中十六匹馬的馬鞍騎墊樣式相同,正是剛才急馳而過的那一批人所乘駿馬,當下心中暗自提防,表面上卻是裝做若無其事,逕將兩匹馬兒韁繩拴在馬棚裏,三人隨即入內找個邊角位置坐了下來。一名高瘦茶博士身手俐落的迎向桌來,張嘴詢問道:「三位客倌喝點甚麼茶?」

胡斐對於茶道所精不多,向來是有啥喝啥,從不挑剔,至於喝的茶是好是壞,那便宛如「牛嚼牡丹,花草不分」,當下只能臉朝兩童望去,問道:「咱們喝甚麼茶好?」瑤瑤昂起了頭,對著高瘦茶博士說道:「你們店裏可有採收下來不久的雨前茶?」高瘦茶博士聞言眼睛一亮,說道:「看不出您這位小姑娘倒是行家,竟也懂得咱們茶莊採收茶葉的季節特性。這雨前茶本店剛進不到兩日,青綠泛香,正是品茗時機,可給三位巧緣遇上了。」

瑤瑤滿臉世故的說道:「那也沒甚麼。所謂雨前茶,不過指的是在穀雨以前摘的茶葉,也就是陽曆四月二十日或二十一日之前了。古書有云:『茶之佳者,造在社前,其次火前,其次雨前。』再來則可細分為『向陽』與『背陽』兩種:向陽即是指面對陽光生長的茶葉,由于陽光充足,茶葉青翠蔥綠,正是極品之象,價格自可賣的最高。背陽則是指背向陽光生長的茶葉,雖是同一種茶,然而少了陽光的養份供給,茶葉暗綠畧粗,屬于次品之作,價格便差了許多。」高瘦茶博士聽得張嘴吐舌,不敢再說半句茶道之言,草草敷衍幾句,趕緊退了下去。

胡斐笑道:「古人有云:『劍道有如書法之道,氣道則是有如品茶之道,兩者自來匯聚相通,有若菩提涅槃境界。』你們兩個得自家傳茶學,於品茶之道這門功夫,常人難以項背,日後若能再練得一手絕妙書法,那便更能有助於劍、氣二道的融會貫通,假以時日,只怕便連師父都要甘拜下風了。」雙雙道:「師父沒教書法啊。」

胡斐微笑說道:「師父早年讀書不多,書法極差,寫的字龍飛鳳舞,豈敢以己之短授徒而教?」說話中,但見高瘦茶博士送上茶來,杯蓋一掀,清香撲鼻,令人聞之精神爽朗,不禁讚道:「好茶。」淺啜數口,只覺唇舌間芳香甘甜,不澀不苦,確是茶中極品。兩童則是拿起附上的茶點糕餅就吃,對飲茶品茗反倒沒甚麼興趣。

胡斐雖是輕鬆自若的喝茶說笑,但眼角間卻已將店內各桌客人掃視清楚,兩耳高豎,仔細聆聽一片吵雜聲中所傳來的諸多對話訊息。他這時內力深湛,已達常人難以迄及境界,舉凡十丈內任何風吹草動,自都逃不過其眼耳底下,即便是在如此喧譁吵鬧所在,亦能迅速過濾各種傳來的聲音,再加以分析何者重要,或何者不足理睬。

他原本所在意者,乃先前那批十六個冒雨急馳的一夥人,豈知專心聽了一陣,竟是不聞分坐四桌的十六人發出隻字片語,好似這夥人個個都是啞巴一般,除了喝茶吃東西所發出來的聲響外,再無一人說上半句話來。

這夥人雖在室內,但頭上仍戴著碩大斗笠,笠緣下壓,半掩遮面,讓人看不清確切面貌。但越是如此,益發讓人覺得這夥人行跡詭異非常,尤其這十六人雖是舉止故作鎮定,但手不離兵刃,始終保持戒備狀態,似乎隨時就要起身與人搏拚一場,又或是正在期待甚麼事的到來,人人悶聲不響,卻隱藏著極大一股殺機。

便在此時,胡斐聽聞北邊道上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叮叮鈴鐺聲響,心中一楞,不禁沉吟道:「這道鈴聲怎地如此耳熟?」只聽得鈴聲距離尚遠,隱在山林之中,穿透迷濛煙雨淅瀝響來,若非他此時耳力已達超乎常人境界,只怕難以在如此吵雜的野店中聽聞到周遭一絲的異響,而除他之外,店裏其他客人似乎都未曾聽覺,一切如常。

胡斐側耳傾聽一陣,越發覺得這道鈴響韻律甚是熟悉,「叮叮、叮叮叮、叮叮」,似乎便是驢兒拉車緩行時才有的特殊鈴鐺節奏,與其他馬匹牲口截然不同,因此聽來自有一番熟悉與親切。他之前與兩童曾跟著戲班驢車長途跋涉,對這種掛在驢子脖頸上的鈴鐺聲響,朝夕相處下,早已深印腦海,是以距離雖遠,卻仍能分辨清楚。

他之所以微然一楞,乃因這道鈴聲非只單鈴作響,而是連成長串的叮噹交雜,聽來便與陰無望所率領的戲班九輛驢車依稀相似,心中便想:『難道鬼使神差,竟在這裏遇上了西園春戲班大夥?」他與戲班人眾分開已有一年多的時間,當時走的倉促,只留下字條交待,未曾當面向陰無望告謝收容自己三人的恩德,心中頗有愧疚,但為了不給西園春招惹上麻煩,除此方法之外,當真再無其他辦法來避開魔月宮黑月派的追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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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山飛狐續傳乃續寫金庸大師之雪山飛狐未完的結局,並將「飛狐外傳」的人物與故事回到主角胡斐的記憶之中,因此包含義妹程靈素、袁紫衣等等過往事跡,都在這部續傳中融合為一,不再是兩部獨立開來的故事結構,所以要能看懂這部「雪山飛狐續傳」,讀者諸君們須得看過雪山飛狐、飛狐外傳兩部金庸原著,方能迅速融入續傳故事的劇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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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過後,綿延開來的好長大隊輜車來到了沅陵,沿著澧水河畔一路朝北行出七八里地,長列車隊隨即離開大道,轉入了西首一條林間山道駛去。但聽馬蹄聲得得作響,地勢漸高,左彎右拐,直將胡斐給幌醒了過來。 酉時剛到,太陽還在山頭西邊要落不落時,車隊來到了一處嶺間谷地,速度隨即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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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過後,綿延開來的好長大隊輜車來到了沅陵,沿著澧水河畔一路朝北行出七八里地,長列車隊隨即離開大道,轉入了西首一條林間山道駛去。但聽馬蹄聲得得作響,地勢漸高,左彎右拐,直將胡斐給幌醒了過來。 酉時剛到,太陽還在山頭西邊要落不落時,車隊來到了一處嶺間谷地,速度隨即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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