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鼬|不捨晝夜|04

2022/10/30閱讀時間約 14 分鐘
鼬過去一直認為,『成熟』就是看透了世界的真相、懂得如何置身事外的放下自己的情感。他以此為目標,不知不覺中,他變得淡漠,但是更多人會用另一個詞來形容他:『冷血』。
不過他現在對『成熟』卻有了不同的看法。
成熟,是对任何事物都能放下,都能慈悲,对全世界都夠温柔。
就像佐助這樣。
他經常想像佐助長大後的樣子,得到他永恆的萬花筒血輪眼之後的佐助必定十分強大,他也許會回到木葉成為守護和平的強大後盾、也許會重新組織一個家庭,延續宇智波族的血脈、如果那些老顧問過世了,以佐助的實力,甚至有機會成為火影。
那未來的佐助究竟成為了哪一種呢?鼬很好奇,同時他也覺得其實成為了哪一種都無所謂,無論佐助是什麼樣子,都不會改變他對佐助的情感。
更何況,他很喜歡佐助現在的樣子。
入夜後佐助盯著他吃完晚餐和藥後,鼬又開始犯頭疼,佐助便急急的催著他們躺好睡覺,自己則抱著一堆捲軸從窗口翻上了屋簷。
在藥的作用下,鼬即使好奇佐助要去哪裡,也抵擋不住排山倒海一般的睡意,很快就意識一片模糊,好在頭痛的感覺也慢慢淡去,胸口還多了一團暖呼呼的小抱枕。
鼬在睡夢中緊緊抱住了他,將臉埋進『抱枕』的髮絲之間,微涼而麻癢的觸覺,帶著淡淡的洗髮精香氣。
熟悉而安心。
但他半夜還是醒了過來,畢竟實在太早睡了,忍者的身理時鐘告訴他自己已經達成了睡眠標準,該起床了。
雖然現在其實是半夜三點。
屋簷上傳來捲軸翻動的聲響。
是佐助,他居然還沒睡。
睡飽的鼬頓時有些躺不下去了,小佐助還睡著,他不想打擾小佐助的好夢,但也難不倒他使用分身術溜出窗戶。
「好好的不睡覺幹什麼?」
鼬才從屋簷邊探出腦袋,就被迎面而來的捲軸打中了鼻樑。
對方動作很輕,毫無威脅性,口氣裡也只有無奈。
鼬忍住反射性的躲避,接受了這個小逞罰。
頭頂那轮青月就像镶嵌在一片黑色萤幕般的夜空上,皎洁的月光倾洒在眼前那人的身上,他背光而坐,黑色頭髮和披風都被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正垂眼看著偷溜出房間的兄長,臉上表情微妙,但更多的卻是擔憂。
「我睡飽了,」搶在佐助開口質問之前,鼬先做了解答,並理所當然地走到佐助身側,與他並肩而坐,「來看看你在做什麽。」
佐助甩甩手中的捲軸,鼬發現裡面都是關於血繼病的文獻,頓時有些尷尬了起來。
「其實你不必這樣的。」
鼬收到佐助鋒利的眼刀一枚,馬上把嘴巴閉上了。
佐助意外的脾氣依然很火爆呢?只是從顯性變成了隱性。鼬有些好笑的看著弟弟,他貌似慢條斯理地在收拾捲軸,實際上目光不時露出紅色的光芒,還火大著呢。
「長大以後的佐助⋯⋯很不一樣呢。」但又跟記憶中的樣子相去不遠,依然是那樣坦率、敏感,同時卻多了一份世故與穩重,不會再有話直說、受到情緒的操控而做出衝動的錯事。
「是嗎。」佐助手上微微一顫,仍不動聲色地在看捲軸上的資料,思緒卻完全被鼬的聲音吸引,他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讓佐助想向他更加靠近一些。
「你現在還住在木葉嗎?」
「嘛、偶爾會回去。」佐助隨手脫下斗篷,披在鼬肩上。
鼬輕笑了一聲,拉了拉斗篷說:「要跟我說說你的生活嗎?」
「有什麼好說的。」
「我想知道嘛!」
兩人的肩靠在一起,微涼的晚風輕輕掠過兩人身邊,吹起柔顺的发丝,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
「⋯⋯我還住在木葉,做了暗部部長,和以前小隊的隊員有一個女兒,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執行任務,忍界在第七代火影的帶領下,很和平。」
「這樣啊,原來我有姪女,是個可愛的孩子吧。」
佐助哼了一聲,撇過頭。
「但沒想到佐助有女兒,卻不太會照顧小時候的自己呢?」
「⋯⋯這是兩回事。」佐助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根本沒有照顧小孩的經驗,等他看過強褓裡的女兒、再見到她時,人都長到她的腰際,完全跳過了調皮的時間。他開始糾結回去是不是要多陪女兒,不然下次鼬問起來,自己沒法交代啊⋯⋯說起來,佐良娜都喜歡吃什麼來著?
但是,他能有什麼機會再見到哥哥?
「沒事,佐助這樣就好了,我很喜歡佐助現在的樣子。」
鼬伸手撥開佐助的瀏海,露出佐助黑髮下的紫色輪迴眼,異色的雙眸裡倒映著自己的輪廓——他知道佐助很認真在聽他說話,而他也想把自己所有的情感傾訴給未來的佐助。
「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最重要的兄弟,唯有你,我願用我的一生守護。」
時間像是暫停了那麼幾秒,連月光都在那瞬間凝结住了,风也已经靜止不動了。
兩人眼裡都只有彼此,他們都努力想永遠記住他們的樣子。
哥哥是這樣,佐助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在別人眼中,他像是終於放下了仇恨,放下了個性,放下了固執,但那都只是因為放不下眼前這個他在未來永遠失去的人,他只是努力想成為,他希望自己成為的樣子。
現在看來,哥哥似乎是滿意的了。
真是太好了。
-
兩人在屋頂聊了一晚上的後果就是隔天鼬就感冒了。
佐助承受著小佐助的眼刀,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的自動下樓煮稀飯去了。
鼬的脸色再次像他第一天看見他暈倒時那般憔悴,嘴唇也是那么苍白,聽見佐助靠過來的聲音變睜開了雙眼,他微微翹起唇角喊了聲「佐助」,並伸手摸了摸小佐助擱在床頭的小腦袋。
「哥哥要快快好起來!」小佐助蹭蹭鼬的手心,两只眼睛像两股泉水般,清澈见底。
「恩。」鼬輕聲承諾。
「吃點東西吧。」佐助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雖然想親自餵哥哥吃東西,但是自己只有一隻手,必須扶著哥哥,他只好示意小佐助去端粥。
小佐助雖然平時老和佐助對著槓,但遇到和哥哥有關的,還是很機靈,立刻『咚咚咚』的端來一碗熱度適中的清粥,很自動的跪在床沿,一勺一勺地幫又把粥遞到唇邊。
高燒讓鼬有些神智不清,即使感到難為情,卻沒力氣抵抗,只好靠在佐助肩頭接受弟弟的照顧。
鼬身上的熱度透過單薄的衣衫,傳到佐助身上,他也不由得有些發熱,滾燙的體溫令他如坐針齋。
總有一股衝動,讓他想立刻抱緊懷裡的人。
理智最後佔了上風。
待鼬吃完粥和藥後便睡了,佐助讓小佐助在旅館看著鼬,他自己則以百米速度衝到荒郊的野溪裡好好『冷靜』了一番。
總覺得有其他奇怪的情緒。
他甩去髮梢的水珠,皺著眉望著旅館的方向,輕嘆了一口氣。
一時也沒心思去研究那些捲軸了,畢竟自己已經全都看過一遍的,現在也只是多加琢磨如何用藥而已了,藥材也不必自己去找,大蛇丸『好心』的都幫他準備齊全,他只需要按鼬的病症用藥而已。
他決定在這片森林裡走走,純當散心。
不過他遇到一個意外的角色。
-
干柿鬼鮫。
佐助知道這傢伙是鼬的搭擋,同時也是宇智波帶土派在鼬身邊的監視者,這傢伙人高馬大,背著奇形怪狀的鮫肌,一雙鯊魚眼時刻都在搜尋更強大的獵物,好給鮫肌加菜——
總的來說,是個討厭的傢伙。
佐助一撇嘴,心下有些不悅。
鬼鮫來這個地方做什麼?要是路過那也就算了,佐助擔心他是來找鼬、或是曉有任務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以鼬的個性,就算高燒40度,都會爬下床去執行任務,他可不允許,這短短的一個月鼬都必須好好的休息調養身體。但佐助同時也考量到若是鼬這段時間出現消失的空擋,勢必也會對歷史造成改變,他需要將這部分也考量進去。
他想了想,決定先潛伏在鬼鮫身邊,看看情況再說。
也許還真的只是路過呢。佐助期望著。
只見他一路晃蕩著走進了旅館附近的小食店,剛好就坐在他前幾天坐的位子上,佐助使了變身術後,也閃身進了小食店,挑了一個離鬼鮫最遠的位子坐下。
鬼鮫點了兩杯茶和一盤丸子,顯然就是要等人。
佐助頭皮發麻的想到鼬在三代剛過世時也來過木葉、也在木葉的甘栗甘裡和鬼鮫點了兩杯茶和一盤三色丸子。
他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來人是誰,而他勢必會來,鬼鮫自進入小鎮後,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惹眼的查克拉,鼬即使高燒,也肯定有所察覺,現在八成是想努力從身體裡擠出查克拉使用分身溜出來吧。
佐助垂著頭,待他再次抬頭時,身上的裝束已是曉組織裡的黑底紅雲袍,长长宽宽的领口,露出细腻白皙的脖颈,頸上繫著項鍊,額上也出現了木葉的護額,他無聲無息的走近鬼鮫身側。
「呦,你在這啊?」鬼鮫發現突然冒出來的同伴時,確實是嚇了一跳,不過他這個夥伴確實是有些神出鬼沒,倒也不是特別驚訝,便示意他坐下來說。
佐助挑眉,心說:你這鯊魚臉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但他還是好好的坐了下來。
「什麼事。」佐助要求鬼鮫說重點。
「沒什麼,經過來看看。」
「喔,是嗎。」要不要試試千鳥的滋味?這招對水月挺有效的,相信對付你這種魚類也差不多的。佐助在心裡猛翻白眼。
「宇智波斑說了,讓你明天回基地一趟⋯⋯」鬼鮫住了口,他有些困惑,今天的宇智波鼬好像有點不一樣⋯⋯他才說沒兩句呢!這血輪眼就亮出來了!?
「什麼事情?」
「喔、這,你不是清楚嗎?」鬼鮫訕笑了幾聲。
此時門口閃過一到人影,佐助不動聲色地在桌下結了一個印,繼續與鬼鮫周旋:「這樣嗎,跟他說沒空。」
「呦,這可不行呢!」
「沒什麼不行的,我也有自己的事情。」
「鼬先生還能有什麼別的事情,不過就是為了——」鬼鮫身子一顫,冷汗頓時佈滿了背脊。
此時的『宇智波鼬』正目光锐利的闪烁着,就像一隻精瘦的猛禽的眼睛,那雙寫輪眼锋利的发亮,仿佛要把鬼鮫給活生生刺穿似的,他的語氣也有如萬年冰川般清冷:「如果他如此堅持,不如讓他自己來說?」
這傢伙有點奇怪。鬼鮫後知後覺的發現眼前這個『宇智波鼬』似乎是個冒牌貨?但這世上除了那唯一一對宇智波兄弟和宇智波斑,還有誰會擁有血輪眼?這是假冒不來的!
鬼鮫二話不說拔出身後的鮫肌就往『宇智波鼬』身上削去,『宇智波鼬』同時化為鴉群四散而去,接著周遭的環境開始扭曲變異。
「你就好好在這兒待著吧。」
鴉群聚集了在一起,組織成另一個男人,黑髮遮蓋住他的左眼,右眼則呈現出華麗的血紅色五芒星,他和宇智波鼬有著相似的五官,氣質卻比宇智波鼬更加凌厲。
「你是誰!」自知身處在幻術中的鬼鮫也不打算再浪費力氣和男人戰鬥了。
男人冷笑了一聲,眼睛里的五芒星似乎也跟著颤动了起來:「這不是很明顯嗎,不過你甚麼都不會記得就是了。」
-
佐助用幻術放倒鬼鮫後,便召喚出巨鷹,讓它把鬼鮫再去遠一點的地方丟,最好是丟到雪之國之類的地方,直接把他凍成鯊魚冰棒。
眼看著巨鷹在空中化為一顆芝麻大小的黑點後,影分身也抱著另一個人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佐助你⋯⋯」
果然是鼬,他正被影分身緊緊的抱在懷裡無法掙扎,因為高溫而燒紅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回去吧,我處理好了。」
「⋯⋯」你是說把人丟得老遠就沒事了嗎?鼬無奈的想著之後該用什麼其他理由唐塞鬼鮫。
「放心好了,我有修改他的記憶,他不會記得這事跟你有關的。」
⋯⋯我該說好貼心嗎???
「給你吧。」分身將鼬遞到佐助面前,佐助也自然的伸手接過。雖然只有一隻手臂,但要把現在比他還小好幾顆頭的鼬用單臂抱起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並且他十分享受這種保護鼬的感覺。
「我可以自己走。」鼬不安分的掙脫落地,但他的膝蓋似乎溶化掉了一般,兩腿極其乏力,差點軟倒在地上,好在佐助馬上扶住他的手臂,才沒讓他拿臉去親地板。
「⋯⋯」
「⋯⋯」
「⋯⋯不能這樣扶著走嗎?」
「這樣很慢,你的查克拉分身撐得了這麼久嗎?被『我』發現你不見的話,會發生什麼事你知道的吧?」
會把整座旅館哭塌的。鼬糾結了半天,才僵硬的點了點頭,接受了佐助的提議。
-
回到旅館時小佐助已經無聊到趴在床邊睡著了,鼬留在床上的分身也在看見本尊回來的同時解除了分身,鼬一邊阻止佐助抬腳把小佐助踹醒,一邊乖乖的躺回床上去。
實際上鼬能支撐著意識回到旅館就已經是極限了,他幾乎是一沾床就陷入半昏睡狀態,但他還是不忘拉張毯子給小佐助蓋上—這孩子真是的,要是著涼怎麼辦⋯⋯
「你也太疼他了。」
头顶传来佐助淡漠的声音,鼬微微昂起頭看向佐助,佐助烏黑的鬢髮自兩邊臉側垂下,遮掩了他此刻的表情,只有聲音冰冷如冬天的泉水。
但鼬並不覺得寒冷,他只是心疼,不管是哪個佐助,都即將失去、或已經失去家人,未來還會有誰像他這麼愛他們?是不是再也沒有人能夠走進他心裡了?他是不是寂寞的,幾乎絕望了?
而他卻不能陪伴他。
鼬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佐助暗淡的神色,阴云遮住了他的眼睛,就像窗外快要下雨的天空。
「你這要讓他怎麼面對之後⋯⋯之後的事情。」佐助直視鼬黑的深邃的雙眸,那裡深藏著他一辈子忧郁……
「佐助……」鼬微微抬起手,對佐助招招手。
就像小時候一樣。
佐助也像小時候一樣,即便知道哥哥即將對他戳額頭、即將對他說些推託的話,他還是湊了上去。
是一個從小養成的條件動作。
哥哥真是狡猾,從小就把這個動作刻進他的靈魂裡,讓他無法抗拒,就算是在那場戰鬥,他也會因為這個動作而停頓、期待哥哥會像過去那樣,戳戳他的額頭,告訴他一切都是幻術,他只是做了一個太長的惡夢。
等他認清惡夢的真相時,已經什麼都無法挽回了。
鼬如他所願的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後,將佐助攬近身側,佐助蹲下身將頭靠在鼬的臉側,吐息著鼬的氣味,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佐助,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曾承諾過會永遠陪著你?」
是啊,記得,你玩了一個文字遊戲,人走了、只留下一雙眼睛。
鼬浑身都带着感情,那感情像开了闸的洪水,从他的眼底、唇边溢了出来:「如果可以,我也想陪著你、想看著你長大成人、想看著你超越我、成為真正優秀的忍者,這方面你比我更有潛能,現在的你就是個證明。佐助,你讓我很驕傲、讓我豪不後悔自己的每一個決定,為了你,我可以做更多。」
不,我不想要那些。
佐助啞著嗓子,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算是明白了某些自己一直以來的糾結著的思緒:他一直對春野櫻和佐良那有一份愧疚,他以為是自己太少陪伴家人而產生的負罪感,也盡量去彌補這份愧疚,現在想來,那份愧疚真正的來源,是因為這個吧!
是因為自己至始至終、都不是為了他們吧。無論是與春野櫻組織家庭、還是有了佐良娜、或是幫助鳴人守護木葉,一切都是希望⋯⋯希望那個人在天上,會由衷的放心吧。
因為自己永遠都無法彌補那個人了。
佐助簡直恨透自己了,他怎麼就沒辦法應下心腸來拒絕這份愛呢?是不是哥哥死心了,就不會再傾盡一切的為他奮鬥呢?是不是也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可以過得幸福呢?
時間也許會慢慢沉淀,有些愛恨情仇會在心底慢慢模糊,但哥哥的面容卻越發清晰。他似乎能感覺到鼬的情緒,鼬那說不出的無奈,但是鼬做出一副無所謂、並樂於承受的樣子,他越是這樣他就越是難受,越是難受他就越是堅定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算辜負全天下的人,唯獨不能辜負他。
-
—— 因为你,我愿意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不想讓你的所有努力白費。
——你想看我組織家庭,我便組織家庭、生兒育女。你想看我成長茁壯、肩負天下,我便與仇人冰釋前嫌,成為木葉的守護者。你想看見世界和平的樣子,我便為你斬殺所有破壞這份寧靜的惡人。
——一切都只為了換取你的笑容,那份我看不見的笑容,但你只要笑著就好了,只要你笑著,就好了。
為什麼會看到廣告
7會員
52內容數
一個創作小天地,希望所有努力的人,都可以被看見,努力的人,都獲得應有的回報,相信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留言0
查看全部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