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鼬|不捨晝夜|05

更新於 2023/02/21閱讀時間約 20 分鐘
哥哥好遙遠。
小佐助莫名的就是有這樣的想法,明明哥哥就睡在自己眼前,將他擁在懷裡,但他就是感覺到了那份距離感。
哥哥對他說話的時候還是那樣溫柔,另一個自己要欺負他的時候還是會保護他。
可是哥哥的眼神裡總是多了一股哀傷的氣息,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另一個自己卻像是很了解哥哥的祕密似的,讓他很是鬱悶,他和哥哥之間居然有秘密。
這麼一想小佐助就感覺特別委屈。
他也想和哥哥分享所有事情,但是哥哥為甚麼總是這麼疏離他呢?
單純的小佐助哪懂得人與人之間那錯綜複雜的情感,他只是直線條的想:我要得到哥哥的關注,我也想幫哥哥分擔煩惱。
那晚他看見哥哥半夜用分身爬窗出去,窗外傳來細碎的交談聲,對談聲音的主人就是另一個自己。
他本來也想跑出去湊熱鬧,哥哥的分身卻用力抱住了自己,他仰起頭,對上哥哥的雙眼,那双眸子平静的寂寞如海,深邃而动人,但哥哥的焦点,并没有落在眼前的自己或任何事物上,而是落在遙远的地方,给他一种若有所思的梦幻感。
「別去。」哥哥的分身親暱地抬起指尖刮了刮他的鼻頭說:「讓他們倆說說話吧。」哥哥低下头,對他輕輕一笑,唇边毫无一丝愉悅的情緒。
他縮縮身子,极小声地吸了下鼻子,闭上眼。
——哥哥是不是討厭我了。
想法依但在心裡種下苗芽,便無止盡的成長茁壯。
鼬的分身只覺得胸口的衣襟慢慢潮湿,而小佐助一句話也不肯說,他目光暗沉,有股強烈的疲倦感令他提不起力氣面對小佐助。
任何的安慰都無法撫慰小佐助未來即將面對的滅族悲劇,他的行為只會在未來更加刺痛小佐助的心而已,所以他甚麼都不會做的。
包括現在為小佐助擦去淚珠這樣的小行為,他要忍住。
——抱歉了佐助,但這是為了……
幾天後佐助表示要趟遠門。
鼬的血繼病發作的次數有明顯減少,但是佐助依然對鼬的食慾很不滿意。
「你有甚麼想吃的東西嗎?」
「沒有……」
「木葉甘栗甘的三色丸子怎麼樣?」
「……佐助……」
於是佐助趁著鼬熟睡的時候溜了,鼬用膝蓋猜都知道佐助跑去木葉了,出門還不忘在桌上留了一些小食和藥,藥碗下壓了字條說自己最慢明早就會回來,讓他們不必擔心。
鼬嘆了一口氣,心裡明白自己現在追出去也是趕不上佐助,佐助現在可不是過去那個小孩子、而是一個成熟的強大忍者,他也不能老是將他當小孩看了。
看哥哥稍微吃了點東西後,小佐助便自動將藥碗推到他面前,一臉不容拒絕的表情,他雖然討厭另一個自己搶走了哥哥的關注,但他也明白另一個是為了哥哥好。
鼬也笑了笑接過了藥說:「謝謝佐助!」
小佐助挺了挺胸堂,表情有些驕傲,沒有甚麼比得到哥哥的讚賞更讓他開心的事情了。
「今天天氣不錯,要陪哥哥出去走走嗎?」
「真的嗎!哥哥放心好了、佐助會保護你的!」
小佐助興奮地想:終於有機會輪到他來照顧哥哥了!
鼬看著小佐助红嘟嘟地脸蛋闪着光亮,像熟透地紅苹果一样,心情也不自覺地明朗了起來,這次他難得沒有苦著臉,就將藥湯喝了個底朝天。
會提議要和小佐助出門透氣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小佐助一直是個多話的孩子,見到哥哥總是想把所有的生活像倒豆子一般的說給哥哥聽,每天都是一副和哥哥分開了好幾年、急著跟哥哥分享所有事情的樣子。
但這幾天這孩子卻出奇地安靜,尤其佐助在的時候,就像換了個人一樣,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不吵不鬧的,一點都不像他記憶中活潑好動的小佐助。
佐助心情不好嗎?鼬有點擔心:是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嗎?
這樣年紀的孩子難免會有這樣的想法,小佐助過去也會明目張膽的表現自己對止水的厭惡,止水不介意,但佐助可沒這麼好心,兩人成天吵架,從毛巾要疊正面疊反面到哥哥要蓋薄被還是厚被都可以吵。每每吵輸了小佐助都要回頭來跟哥哥討安慰,鼬並不討厭小佐助這樣的行為,有個時候甚至蠻享受小佐助對他的依賴。
但小佐助這幾天真的是安靜得不像話。
在佐助面前他不好多說甚麼,但是小佐助略帶抑鬱的神情並沒有被鼬忽略,他早就想著要找個時間好好關心一下小佐助了。
今天就是一個好機會。
「哥哥身體有好一點了嗎?」
沒想到首先開口關心的人卻是小佐助。
鼬低頭看著正扒著他手臂的小佐助,後者正用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就像溪水里的星星一般。
他寵溺的伸手柔揉小佐助柔軟的髮絲說:「好多了,謝謝佐助都在我身邊照顧我,辛苦你了。」
小佐助听到这儿,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漾着欢乐的波纹,「才不會呢!一點也不辛苦!」
「那佐助呢?過得還習慣嗎?」
小佐助說想要練習上次他教的手裡劍術,於是他帶著小佐助在旅館附近找了一片樹林,他一邊放置標靶,一邊說。
小佐助的語氣頓時不自在了起來:「唔、應該、應該算是習慣吧!」
鼬不必回頭都知道小佐助現在正心虚得四下觀望,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卻管不住一直朝他瞄過來的目光,他心下了然。
他站直身子,朝小佐助招招手。
這招不論是對長大的佐助還是小佐助都一樣管用,小佐助看見哥哥招手,那些甚麼不愉快的事情都被丟到了九霄雲外,立馬屁顛屁顛的跑到鼬面前。
然後被戳了額頭,一點也不意外。
小佐助揉著眉心,嘟起嘴,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哥哥還是那個哥哥。
「抱歉啊、佐助,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別擔心。」
「我才不回去呢!」小佐助急到:「哥哥去哪我都一起去!」
接著他問:「哥哥會永遠陪著我,對吧!」
鼬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小佐助的問題。
兩人在樹林裡各懷心事的練了一陣——主要是鼬做了幾個基礎的投擲技巧解說,小佐助一遍一遍的練習,鼬在一旁做指導,兩人都是心不在焉的,鼬心想如此練下去也不是辦法,便主動在接近中午時說要回旅館休息。
「哥哥是不是有甚麼事情瞞著我!」小佐助終於憋不住地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佐助覺得我隱瞞了甚麼?」鼬伸手要去牽小佐助,卻被後者躲了開去,他的手心就這樣懸在半空中。
「我、我怎麼會知道,哥哥甚麼都不告訴我!」小佐助有些惊慌得躲開了鼬的視線,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哥哥那有如無底洞的雙眸,要是現在陷進去,他就別想再問這些事情了。
「佐助,你知道的,我對你來說是『未來』的哥哥,有些事情,你如果現在知道了,未來也許會因此改變……」
「騙人!那為甚麼哥哥和那個大叔——」
「因為那個佐助來自『未來』,他已經知道了我的『未來』,甚至是更遙遠的事情了,所以他才會看起來比你更了解哥哥的事情,並不是哥哥主動告訴他的。」
如果可以,他永遠都不希望佐助知道那些事情。
這下小佐助雖然一時找不出哥哥話裡的破綻,卻隱隱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只能固執地說:「反正都是要發生的事情,為甚麼不能知道,提早知道會發生甚麼壞事的話不就可以預防了嗎!」
「佐助,未來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改變其中一個環節就會影響所有的未來,搞不好你的未來會因此消失呢!」
「才不會呢!雖然很討厭大叔,但我未來看起來蠻厲害的,而且還有哥哥和爸爸媽媽不是嗎!」
「說甚麼呢……,佐助總有一天要長大,學會獨立、才有可能成為未來那樣強大的忍者不是嗎!怎麼可能老是依靠哥哥和爸爸媽媽呢?」
又來了。小佐助咬紧了下唇——為甚麼總是要用那種悲傷的神情看著我!明明是充滿正向的發言,卻有股濃到化不開的憂愁瀰漫在兩人之間,哥哥為他撥頭髮的動作也很輕柔,但那目光卻如冰水浇在他脊梁上,寒彻肌骨。
——是不是未來發生了甚麼事情、哥哥不敢告訴他的事情。
他突然想到幾個自他來到這裡後從沒想過的問題:這個時間線的自己在哪裡?哥哥為甚麼不在木葉村,而是在這個荒郊野外、並且生了很重的病的樣子?如果是執行任務,為甚麼沒有其他同伴?哥哥的木葉護額上被人用利刃畫出一條鴻溝,是誰做的?他記得這對忍者來說,有叛村的意思啊?可是哥哥怎麼會——
這個世界的哥哥到底怎麼了?
太多疑問瞬間湧進小佐助的腦海里,他頓時有些無法消化的抱住了腦袋。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察覺到小佐助的異樣,鼬馬上蹲下了身子。
「哥哥……」所有問題如鯁在喉,令小佐助一時說不出半個字,面對哥哥關切的目光他也難以將問題說出口,但是他討厭一無所知、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
「我們先回去吧!」鼬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記得旅館附近有一個賣水果的小攤,去那邊看看有沒有賣番茄吧!」
小佐助低著頭,蠕動著嘴唇應了一聲:「嗯。」
佐助是去了木葉一趟,潛入木葉結界、避開結界班的耳目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順利的令佐助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此行的目的再簡單不過了,就是——甘栗甘的三色丸子。
期間他不想節外生枝,只想趕緊弄到想要的東西,就趕快回去那間小小的破旅館,那裡有人在等著他。
他瞥見樹梢上盤據的烏鴉,不由得想到了鼬——這些烏鴉該不會是鼬放在木葉看著他用的吧?一想到自己無論做甚麼都有隻烏鴉在偷看他,頓時就有些尷尬了。
自己應該沒做過甚麼太丟臉的事情吧……應該沒有……吧?
佐助放棄糾結這件事情,他早已不知不覺地站在了甘栗甘門口。
照射著木葉的晨光略微有些炫目,人來人往中,有忍者、有一般村民、或是他國忍者、遊歷的旅人,孩童们的笑声、忍者低聲討論任務的內容、村民與攤主討價還價的聲音、路人高談闊論現今忍界局勢的聲音,此起彼落,和平的不可思議。
繁榮的木葉、五大國之首、作為和平先驅的木葉,就像是一個最完美的典範。
但凡是有人類聚居的地方,必然會有其陰暗面,完美只是一個表象罷了,揭開表皮,就會漸漸看到陰暗的內在,越往內部深入,便是全然的黑暗。
那些心安理得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他們腳下踩著多少人的屍骨血肉,那些犧牲的人,在地底下永不見天日——
佐助伸出手,撥開了甘栗甘的門簾。
這樣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向老闆點完東西等待的時刻,他便坐在店裡的角落發呆,像個失智青年似的,他似乎看見了幾個熟人,比如那個那個銀髮後來做了六代火影的不良上忍、那對每天穿著西瓜皮裝的師徒、尚且年幼稚嫩的豬鹿蝶……其中也包刮了拿著油漆桶四處搗蛋的未來第七代火影,那個還成天嚷嚷著搞事情的金髮男孩,拯救了整個忍界和他所有心愛的人。
而他拯救了誰?
他敛了敛斗篷的衣角,提了東西便轉身離去,與街角一位黑髮男孩擦身而過。
男孩瞳孔微縮,轉頭要再看清對方時,那一身黑衣的男人已經消失在了小巷的盡頭。
他從木葉離開到達雨之國的邊境時正好趕上了落日,夕陽的餘暉正映照在他身後的峭壁上,待太陽的光芒徹底消失,峭壁的岩石恢復原本的鋼青色時,他也到達了旅館,卻只在房間裡看見散落一地的番茄。
房內暗淡的灯光打再佐助青白的臉頰上,右眼的萬花筒血輪眼則盯着地面上的蕃茄,試圖從中找出某些細節、某些關於不再這房間裡的兩人的細節。
還有他該上哪去找這兩人。
他偏頭回想了一遍小鎮裡的每一個街區、每一條巷弄,最後他鎖定了一個地點。
那是一個破舊的小水果攤,前方是一個簡單的木製棚架,後方便是一片由籬笆包圍著的水果園,雖然那樣的高度對忍者來說完全算不上是屏障,但想來這附近也不是甚麼重要商道,沒什麼忍者會來到這種荒郊野外吧!
佐助走近攤前,架上零散了擺了幾種當季蔬果,店主攤著報紙躺在後方打瞌睡,他連打了好幾次響指、喊了好幾次「老闆」,對方才朦朦朧朧的醒來,揉著眼睛看向「客人」。
「呦、年輕人、買水果嗎?」
就你這種顧店方式,人家早就直接把東西順走了。
佐助冷著臉,不打算糾結關老闆的顧店方式,「請問,早上有一對兄弟來這裡買蕃茄嗎?」
「欸?兄弟嗎?貌似有吧……」老闆抓抓稀疏的鬢髮,皺著鼻頭說:「剛剛……好像其中一個還繞回來的樣子?」
「繞回來?」
「是啊、說是問我有沒有看見小的那個吧?好像把人搞丟了!」
搞丟了?
佐助向老闆問了那人去向,老闆見他無意買東西,便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佐助只好做做樣子的挑了幾顆正由青轉紅的小蕃茄,老闆才吞吞吐吐地大致說了一個方向,一結完帳老闆便蓋上了報紙繼續呼呼大睡。
要是他故意指錯方向,他回頭就來拆了果園的籬笆。佐助在心裡默默地想。
不過很快他就應證了老闆的話,找到了目標。
那人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衣,略显单薄的身躯,略长得发被束起,斜阳將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薄薄的,佐助眯起眼,一遍遍勾勒記憶中的轮廓。
快接近少年時,他特意踩斷一根樹枝,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聽見聲響,對方急速的回過頭戒備著聲音源頭,當他看清來人時,先是愣了幾秒,接著一項冷靜的臉龐開始浮現一絲緊張的神色,快步地走到佐助面前,一向独特清冷的口音此時卻淡定不起來了。
「佐助——」
「怎麼?把『我』搞丟了嗎?」
對於佐助的玩笑話,鼬只是露出一副『世界末日要到了』一般的驚悚表情。
鼬懊惱地說:「我本來覺得佐助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所以帶他出門走走,但是不知道為甚麼……」他沮喪地說:「他在我回到旅館,去洗東西的時候不見了,但我……想不到他會去哪裡……」
啊,所以是『我』離家出走了。要是知道鼬會因為他離家出走露出這種表情,自己是不是小時候就該多離家出走幾次,然後偷偷在暗處觀察鼬慌慌張張的樣子。
不過自己這麼弱小,鼬應該會很快發現是自己在惡作劇吧。
雖然佐助對鼬的反應十分感興趣,但他告誡自己不能太過份,詳細的詢問了早上發生過的事情,鼬也仔細地將過程回朔了一遍。
「你是去洗蕃茄的時候他不見的吧?」
「⋯⋯我知道,我把房間弄得很亂。」鼬覺得很丟臉,自己ㄧ發現小佐助不見,立刻慌的把所有東西一丟就衝出門了,「前幾天鬼鮫才來過這個小鎮,我擔心會有其他⋯⋯曉的成員。」
是在說冒充宇智波班的宇智波帶土吧。佐助點點頭安撫道:「我回來的路上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小鎮週圍我也有設置簡單的結界,他們如果經過我會發現的,『我』年紀還小,應該跑不遠,不必太擔心。」
鼬愣愣的看著佐助,佐助被盯的渾身不自在,才要讓他專心找人時,鼬反而開口了:「沒想到佐助竟然如此細心。」
佐助皺眉道:「說的好像我多粗心一樣。」
「小時候確實如此。」鼬跟上佐助的腳步,和他並肩而行。
聽出鼬話裡的笑意,佐助也揶揄道:「既然如此,你卻還是找不到『我』呢,那究竟是我太粗心還是你不夠細膩呢?」
聽到這話,鼬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我不知道⋯⋯明明⋯⋯唉,我果然⋯⋯」
「果然?」
鼬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自己果然是一個失敗的兄長啊。
明明這句話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佐助像涂着墨一样的眼睛卻突然像把锥子,彷彿要在他臉上扎出個血洞一般的射著寒光。
「你最好不要是在想一些甚麼奇怪的事情。」
鼬啞然失笑道:「說甚麼呢⋯⋯」
佐助眼睛直勾勾地,眯着缝,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锐利有神,他說:「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個失敗的兄長。」
「欸?」鼬的思緒瞬間當機了幾秒。
佐助紐過頭看了看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一邊揣摩著『自己』的心情一邊帶著鼬往回小鎮中心的方向走去。
「等等,佐助。」鼬佇立在原地,沒有移動步伐。
佐助回過頭,兄弟目光相接,明明兩人在對方眼裡都看見了自己,但鼬卻覺得自己才是看不清眼前這個他傾盡一切守護著的、他自以為非常了解的人,他第一次有一種自己才是被看透的那個人的感受。
他的弟弟稍微歪過腦袋,一邊的瀏海傾瀉而下,露出髮絲下的紫色眼瞳,正在等著自己的發話,鼬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說:「佐助,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我該怎麼做,才能保護好佐助。
我這麼做,真的能夠守護好他的未來嗎。
做了這麼多之後,我是不是,一直都做錯了。
我是不是自以為是的為你鋪設了一條,其實你一點都不想要的道路。
是不是其實我,一點都不懂你。
鼬第一次有了,想要了解未來的心情,他想知道走在這條道路上的佐助,是開心的嗎?
佐助挑眉說:「你是想問『我』是怎麼想的吧?」
「我——」
「其實,我要的一直都很簡單的,」佐助淡淡地說:「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將我與你平等看待而已,你大可跟我講述你的煩惱,我並不想做你金絲籠裡的幼雛,但你——」直到離開為止,都未曾真正將我從你的手心裡放開,「只想著為我好的你,也想想我的心情吧,別在把我推開了。」
鼬一時哑然失声,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沉重地连气也不能吐。
「但是你,做不到對吧。」佐助使用了肯定句。
——你不可能跟佐助坦白自己滅了族、就為了守護忍界的『和平』。
——你也不願讓佐助知道那些血腥的背後你背負了多少艱辛。
——你還是希望佐助可以一無所知、單純的長大,並成為英雄。
但這些都不是我要的。
「走吧,天要黑了。」
「還有,我的道路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所以我心甘情願。」
雖然我並不想要,但既然是你的願望,那我幫你達成便是了,我心甘情願。
夜悄然來臨,幽蓝的天空,月光静静地洒下,偶尔一只飞鸟慢慢穿过天空,地面上树枝被风轻轻地拂动,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上空,光线暗淡,仿佛那人眼角的那滴泪水,那滴被他遺忘的淚水。
佐助已經忘記有多少個孤单的夜晚,只有他一个人在不断的行走,走过某個繁华的國家,走过某個悲涼的落寞村莊,季节一季又一季的交换,經過每個地方他都會一回又一回的想起他的兄長,他不可避免的一次次回憶鼬的一切,然後心一次又一次的撕碎。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他好像慢慢習慣了那種情緒,從一開始必須拼命的壓抑、接著无能为力的讓眼泪依次一次崩溃,到後來甚至连丝毫表现悲痛的行为都没有,他只能坚持着走着自己的路。
他只需要確定自己的步伐沒有停頓、鼬的夢想依然在實踐。
他們都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甚至慢慢忘卻了那個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使有一個如同兄弟一般的夥伴、即便是組織了新的家庭,他卻却还是远远地想念着他,他的所有。
沒有人能夠取代他的一切。
哥哥也許並不完美,但鼬在他心目中,卻承載著最完美無暇的祈願、最純粹的愛。
佐助側過頭,透过薄薄的云层,月光洒在了鼬的身上,描繪著略顯單薄的身躯,一头乌黑发亮青丝被风吹拂着,那雙眼睛像海一般深,天空一般的清澈、黎明和黄昏、光明与阴影,都在这里共存,矛盾的令他幾乎失足跌入那片汪洋。
「佐助?」鼬皱紧眉头,看着有些失神的佐助。
他們正處在小鎮中心,這裡在白天是人潮擁擠的市集,入夜後卻是静得出奇,所有人都回家去了,只留下他們各自的攤位,依然能隱約認出每個攤位主要販售的物品,還有他們的招牌。
鼬有些茫然,不明白佐助帶他來這裡,還用一種微妙的目光看著他是甚麼意思。
好在佐助很快地回過神來了,他用眼神示意某個攤位的角落,鼬才看見攤位的陰影下正蜷縮著一個小狗般大小的黑色物體,他瞇著眼看了許久,才認出是個小孩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捲在那而。
鼬當下差點全身都瘫软了下去,他快步走过去,想开口叫醒、责骂小佐助,又觉得舍不得,手落在半空,停顿了許久。
他是趁著哥哥去洗蕃茄時溜出來的。
他告訴自己,他要自己去找答案,左思右想了許久,卻只想到要回家問爸爸媽嗎,那他理所當然的要回木葉忍者村了。因為人生地不熟,他隨便找個路人問明方向後,便傻呼呼的啟程了。
路人問他父母在哪,要不要幫他找家人時,他還倉皇逃走。
跑都跑出來了,現在回去肯定要被罵的,不如比哥哥更快查清真相!
他的勇氣和毅力很快就被飢餓與疲憊擊敗,走了一下午的小佐助連小鎮的邊緣都沒摸著,他心想這樣不是辦法,便又晃回了市集。
黃昏時刻的市集早已冷冷清清,只剩下零散幾個攤主還在收拾東西。
餓了一整天的他想起哥哥幫他買的蕃茄,胃部一陣空虛,便找了個角落蹲了下來,正無可奈何的同時,他發現這個攤位就是前不久哥哥帶他來撈過魚的地方。
他想起哥哥溫暖的手,哥哥望著他的雙眼總是有寵溺的意味,讓他總是有機可趁的索取他想要的東西。
哥哥從來沒有拒絕過他,可是哥哥卻不讓他靠近自己的心。
他知道哥哥正牢牢堅守著某件事情,那件事情似乎造成了某些讓哥哥很哀傷的原因,他想幫哥哥分擔那些悲傷的重量。
「哥哥⋯⋯」
小佐助咬著下唇,將頭埋進雙膝之間。
他想哥哥了。
比起知道真相,他更想陪在哥哥身邊,在悲傷的時候有一個人陪著,肯定會比較不孤單的吧?
他好像在不知不覺中累的睡著了吧?
直到他感覺身邊有動靜,睡眼惺忪的抬起頭,花了點時間聚焦目光後,他很快的認出眼前的人。
是哥哥。
他咧開嘴,彷彿忘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一般喊道:「哥哥!」
下一秒,小佐助就被緊緊湧入對方的懷抱,那個擁抱溫暖的幾乎要將小佐助給融化,但他卻不想放開雙手,也緊緊的抓住了哥哥的衣服。
哥哥,我也想很弱小,但我會長得大的,我會努力和哥哥並肩而行、努力成為可以幫哥哥分擔煩惱的強大忍者。
所以,別在推開我了,我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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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是平面設計師,晚上是插畫接案師,假日是凹豆愛好兼同人寫手。人生樂趣太多,每個都想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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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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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止別人的錯 在自己被打了右臉 繼而遞上奉送左臉 以為是終止的開端 卻是認同錯誤的起始 自己不感受任何痛時 錯誤方才有收手可能 跳脫才能遏止錯誤 配合只會傷痛繼續 無止盡的悲歌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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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會將排版定義為各種視覺元素,例如是文字、形狀、圖片,各自在平面空間上的相對位置,帶來的視覺和閱讀效果。在平面上的X和Y座標以外,我們可考慮一下Z座標,視覺元素之間的重疊,能帶來甚麼互補。要是你看膩了左圖右字的穩定型排版,或是漸變遮罩的圖文配合,透過個案分析與練習,為知識庫增加多一種版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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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設計師故意想要這樣的設計呢?他就不想要每扇窗長一樣,可以嗎?也可以啦~~~就是在視覺的感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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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分享閱讀摘要,書名:教孩子跟情緒做朋友:不是孩子不乖,而是他的左右腦處於分裂狀態—下篇《丹尼爾.席格(Daniel J. Siegel, M.D.)、蒂娜.布萊森(Tina Payne Bryson, Ph.D.) 著,周玥、李碩 譯,地平線文化 漫遊者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出版》 ​本書從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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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分享閱讀摘要,書名:教孩子跟情緒做朋友:不是孩子不乖,而是他的左右腦處於分裂狀態—上篇 運用腦科學原理,學習幫助孩子正向塑造大腦,發揮潛能,培育健康快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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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對現況感到不滿?是不是希望能夠成為一個更好的自己?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裡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簡單到你可能都不會相信的方法。 就跟1+1=2一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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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冒險?很多人說機會是給準備好的人。但,機會來了你敢衝一波嗎?我們之所以會裹足不前就是因為對未知的恐懼,以及對風險的概念不夠熟悉,進而導致時常錯過一些機會而後悔不已。怕東怕西到最後一事無成是個悲劇! 風險與不確定性的差別、為什麼人厭惡風險、風險本身隱含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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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恐懼與不安,並牢記在心,是生物為了生存的必要本能」與其說無法擺脫負面情緒,不如說是沉浸在人體的保護機制。本書作者日本精神科醫師西多昌規開門見山地告訴你「放不下很正常」。若我們能將不好的情緒瞬間遺忘,恐怕人類早就滅亡了。你能想像人類無懼地走向獅子或嘗試從高樓跳下嗎?負面記憶是生存的必要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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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種技術、每一門學科都有眉角,沒有掌握到訣竅總是「土法煉鋼或仰賴暴力法」不但很辛苦而且無效。計算101+103+105+...+999的總和,隨時可跟谷哥索取等差級數公式並經過簡單的加法運算便得知正確答案,何必費力費神手動加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