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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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寄給我的那一棵生在落日火山口的樹,那照片上的藍,就是我記憶裡的你的顏色,你慢慢在我生活中淡開的那時,有陣子我還是經常想念你,那時並不清楚自己對你是不是愛情,只知道跟你談話心裡總是愉快,年少時對那種心領神會的感覺好似不那麼深刻。

我在當時隨身的小冊子上寫了很多感覺,長長短短的句子收攏在一起,彷如小詩那般。那幾年間,媽媽身體開始變得不好,她想念爸爸經常掉淚,有一段時間我請了長假,陪她回日本調布家住了一陣。

我們大概就是在那時慢慢從彼此的生活中隱沒消失,但其實當時在日本,在遇上火樹銀花的季節,我總會點燃一束燦爛給遠方的你,一根仙女棒似的日本煙花,只六十秒不到的時間,你會不會覺得當時我的想念還真是短暫。

然後,我就會拿出抽屉裡的明信片,自己靜靜寫著,靜靜的問候你,儀式那般,再收回抽屜,從未寄出。有些甚至還貼足了郵資,明明白白寫上了地址和你的名姓,那些明信片帶著時光潮濕的痕跡,前陣子終於都去達了你處,你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隔了幾日,我才收到一只便利袋,小小的卓然玉石,是你只留給我一人的定情物,你說希望你的單名小章能帶給我平靜與安寧。

我很認真的回想了一下,除了詩書、電影和音樂,應該還有星空。你看見我寫房間天花板上的星空,你半响說不出話來,你跟我說,你也留下了滿室的星空沒帶走,你覺得金幣般的星星們適合那個你再也回不去的氛圍,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有一點點喜歡著我。

匆匆數年過去,我當真沒想過能再遇見你,此間我偶爾還是會想起你,就像你說的一樣,心會突然揪了一下,可總覺得你在這人世某處一定過著美好的日子,不曾想過與你再生情愫,可我們之間的一切還是悄悄的返還我們的人生。

如是,我等待你,因為我了解你。

我等待你,為了我們能一直牽著手,不在茫茫人海中再次將彼此走散。我因為愛才等待你,即使你的愛總像細溪潛行,但我此生不要再錯過你。

我等待你,像在雨中等待陽光,在光中等待彩虹。
我等待你,就像電影散場後,片尾的字幕在樂音中仍不斷的流動。
我等待你,因為愛情像花朵,而花朵在無盡的等待後,終會絢麗的盛放。
我等待你,像一個謎面等待謎底,因為這世上億億萬萬的人口中,只有一個你。

我等待你,是為了當年你留下的那一室星空,你的一切仍住在我的記憶裡。我在你心裡,你在我眼裡,像過去現在同時在放映,你直視我的眼中,燃著一炬不滅的光亮,像極了寂靜夜裡高樓上的燈火。我只看得見你。

我知道你和我一樣喜歡星,我們都是會望月的人,在那些無數個不眠的夜,我將把自己等成一句堅定的誓詞,多想一個不小心,便和你白頭到老。這份想望與等待,在我過去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哪天倘若你離開了,我餘下的人生亦將不再有過。

所以如果我說了我愛你,那麼請你相信,那是我誠實而永恆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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