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視你為重要之人的朋友,如果他被以各種沒人發現的方式逼迫不能再愛你,他會離開到只有他知道自己還活著的世界去。他會消失,不在乎自己在你心裡是否被視為壞人,他對全世界絕望唯獨對你仍保有希望,他孤獨但只要還能流血便無所謂。
「你這段在寫什麼?」蒼華皺起雙眉,不解落葉寫下的文字意指什麼,也疑惑為什麼落葉要塞給他看。
「他活得很痛,但他會活著。」落葉喃喃自語,語尾才如大夢初醒,回了蒼華一句:「我只是想寫傷疤。」
「世界上沒有真正幸福的結局。」
「所以我們才需要有個活得像悲劇的理由。」
蒼華露出殘酷的笑容,那是他對故事、不,應該說他對故事背後所暗藏關於落葉的記憶感興趣。如果落葉想寫傷疤,那就讓他寫,蒼華會看著落葉揭開一次又一次的傷疤。
正好,蒼華喜歡看人受傷,而落葉喜歡受傷。
「然後就睡在墓園裡。」蒼華說著,將寫滿墨字的紙本推回去給落葉,眼裡透出的光芒都被收進落葉的眼底。
落葉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包含他愛上一位朋友,而那位朋友卻無法愛上他;包含他不得不將自己丟進汙泥裡,任由心靈腐壞鏽蝕。
蒼華太懂落葉,他們誰也不想服輸。
有一個人說:「幸好我們都不懂愛人。」
對於落葉的報復,蒼華只是聳聳肩,不以為意:
「人類把愛埋在死人身邊,或許我們才是最懂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