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壓垮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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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憶

16. 壓垮的思念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看來,阿珠應該有跟你們提起她父母的事吧?!」阿珠的婆婆坐下後,一開始就先問了小胖哇Biang這個問題。他倆點了點頭。

「她是不是說我跟她媽媽的關係不好?」婆婆繼續問。

「難道不是?」哇Biang好奇地問回。

「算是也算不是。唉!」婆婆嘆了口氣繼續說:「阿珠是個可憐的孩子,爸爸死得早,她媽媽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一直飽受憂鬱症折磨。她情緒不太穩定,所以有時會跟我吵起來……。我這老太婆,讀書少,根本不懂這是病需要去醫。所以她媽媽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直到阿珠六歲時,她不得不關進精神病院……」

「嚇,精神病院!」對小胖哇Biang來說,這個名詞好像看戲才會出現,沒想到在現實中遇到了。

「為了避開周圍人的閒言閒語,我帶阿珠離開了老厝,搬到這裡,並騙她說媽媽改嫁了,叫她不要打擾媽媽的新生活。阿珠雖然不捨,但她很懂事,也不想自己成為媽媽的累贅。可是,我忘了那時阿珠也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她多需要媽媽啊!」說到這裡,婆婆開始哽咽了。

「所以阿珠開始每天寫信給媽媽?」小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是。沒想到這個孩子那麼執著,竟然可以每天寫。她每天把信偷偷投進信箱,不讓我知道,因為她一直認為我不喜歡她找媽媽。她也以為我不識字,不會去打開信箱。但我還會認幾個簡單的字,“媽媽我想你”這些字我還看得懂。我每次看到她寫的信,心裡真的難受啊!但我也不懂可以做什麼,所以就只能幫她把信存起來。」

「那……那本書又是怎麼一回事?」這次輪到哇Biang發問。

「直到阿珠六年級的時候,我想她不應該這樣下去,所以想了一個辦法希望能讓她停止寫信。我託人幫我模仿阿珠的媽媽寫了封信給阿珠,在阿珠生日的時候連同一本日記本放進信箱裡……,希望阿珠不要再想媽媽不要寫信給她,而是把自己的生活過好,用這本日記好好記錄新生活。」

「所以那不是宇宙的不滅能量,郵箱也沒有壓縮時間,那書也不是一條河……」小胖又忍不住喊出來。

「什麼……宇宙能量啊?」婆婆被小胖搞糊塗了。

「婆婆不要管他,所以阿珠沒寫日記嗎?」哇Biang 瞪了小胖一眼,繼續問。

「沒有,因為這封信把阿珠這些年的思念都壓垮了……」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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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通過觀察現代的社會的種種現象,運用想像力、意象及詩意語言,創造一種精短的故事文體,類似古代的神話故事,對現象進行嘲諷、反省或純粹的記錄。 抽離現實,也許更接近現實,神話從自然的託寓、自然事物的擬人化、到歷史事件的誇飾,往往會給人一種超越時空的創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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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學這種事,乖乖仔小胖還是第一次做過,所以特別緊張。不過在軍師哇Biang的指導下,他們終於一一擺脫眾人耳目,順利前往阿珠家。 「你想到怎樣跟婆婆開口了咩?婆婆應該會被我們嚇到吧?!」小胖邊走邊問哇Biang。 「當然想到了對策才敢來啦!保證不會嚇到婆婆。」哇Biang信心十足地說。
「叮咚!」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 「咦?怎麼這個時候會有人來我家呢?」哇Biang連忙合起書交還給阿珠,起身掀開窗簾往外瞧,輕呼:「啊,好像是阿珠的婆婆來了!」 「哎呀!我告訴婆婆大概四點回家,原來四點多了,婆婆應該擔心我,跑來你家找。」阿珠連忙起身打開門走出屋外,喊道:「婆婆!」
「那如果我們也看了那本書,那書也會寫出我們的願望嗎?那會是怎樣的呢?不可能是我媽媽的日記吧?那妳媽媽的日記還會不會存在?還是……我們會出現在妳媽媽的日記裡?那我們的命運是不是就會相滙交疊了?!」小胖一下子發了一連串的問題。 「就像兩條河交滙成一條河那樣?!」哇Biang 也在一旁插嘴。
「我其實比較好奇你怎麼會拿到這本書的呢?」呆了半響的小胖終於接駁回電路,一開口就擊中要害。 阿珠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因為想媽媽。」 又是到了“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時刻,沒有人敢接話,靜靜等阿珠說下去。 阿珠深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很平靜時才說:「我爸爸在我一歲時就因病去世了......
「你們知道如果把一粒蘋果放進一個封閉的箱子,過了很久很久很久……,會變成什麼嗎?」阿珠吃完午餐後咬著一粒蘋果問小胖和哇Biang 。 「爛掉咯。」小胖想也不想直接說。 「沒錯,可是如果時間無限延長,長到你我都無法想像,它會變回原來的蘋果。」阿珠有點玄地說。 「有沒有喔?妳不要騙我們。」小胖及哇Bia
阿珠的確被小胖嚇了一跳,在樹下看書那麼久以來,從來沒有人打擾過她,更沒有人想跟她借書來看。因為她一向來獨來獨往,小胖及哇Biang 應該是她唯二的朋友。阿珠輕輕把書合起來,看著小胖說:「可以是可以,可是……」 小胖也被自己嚇到了,他緊張到可以聽到心臟狂跳的聲音,他應該是鬼上身了才那麼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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