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筆友到知交,三毛與「代馬輸卒」張拓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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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代馬輸卒」?

古時候打仗,用馬車馱拉輜重;到了二戰時期,日軍有山砲,也用馬來馱拉。

一九四五年抗日戰爭結束,國軍從江蘇丹陽移駐鎮江,接收日軍裝備,其中接收了六百匹用來扛迫擊砲的馬兒,但軍中層層貪汙,剋扣馬糧,一年不到,原本精壯的馬兒全死光了。沒有了馬,要扛運十二門大砲,就挑選二十來歲的六十名小夥子,編成一個特別小組,制服領口上,白底棉布,「代馬輸卒」四個字──代替馬馱運山砲的小卒子。其他兵嘲笑他們是「吃料的」,「四條腿的」。

三十年後,其中一個代馬輸卒——中風的張拓蕪,用僅存的一隻手,寫下《代馬輸卒手記》,那已是一九七五年。張拓蕪自言:

「事隔三十年,我還能清晰地記下那段卒子生涯:歷久彌新,津津樂道。」

「世界上男人當過兵的不在少數,但是我敢說,當過卒子的人卻很少。而我確是當過兵又當過卒子的少數又少數。除了在象棋中見過,另外便只有在舞臺上看見了。」

我們先來看看從《代馬輸卒手記》擷取的片段: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是以前部隊裡流傳最普遍,也最蠱惑人心的話,以前的兵,很少沒有開過一、二次小差的;開小差的用現代話說是潛逃,大到可以槍斃殺頭,小則打一頓屁股了事,區別很大,若是在前線開小差,那是臨陣脫逃,十九是槍斃或活埋!很少有活命的希望。不過當年每個部隊都有單行法,動輒用私刑,我親眼見過多次自己挖坑自己埋自己的慘劇,但是儘管如此,還是收不到嚇阻作用,要溜的總是要溜。
⋯⋯我開過十一次小差,若按開小差要槍斃的話說,我應該被槍斃十一次!開小差不能有第一次,有了第一次就想著第二次,以後就三次四次無數次的惡性循環下去。
我第一次開小差是有正當理由的,同時又受了朋友的慫恿。那時美國來了個混球馬歇爾,弄得士氣低落,戰事也不順利,眼看事不可為,不如早些找塊安樂土;但除了臺灣,到處都是烽火漫天。我們的想法很偉大,也把決心付諸行動,至於有沒有差假證、盤纏,能不能如願到達臺灣,則不去計較,走一步算一步。
我們計畫了很久,準備以三個月的時間籌備路費,同時又變賣了一隻在蘇州賺外快買的日制手錶。計量計量,到上海足夠,將來到臺灣怎麼辦,暫不去管,也許能混進開往臺灣的部隊補個名字。
⋯⋯為了路上可以唬唬人,連長親自用箭鼓牌肥皂偽刻了一個關防,並寫了一封參謀長致臺灣省保安司令部馬副處長的私函(天知道臺灣保安司令部有沒有個馬副處長),弄得煞有介事,不過,路上我們一直未派用場。
到上海一打聽,才知道滿不是那回事,軍人要憑差假證購票,而那種差假證是用鉛印的,單位都要師以上才行,無法偽造。一張三等艙票打八折也得要四百萬元,把我們的血擠乾當汽油賣也不夠,而且水路不比陸路,到臺灣茫茫大海好幾千里,除了搭船,別無二途。老潘挺挺胸說:「我們硬闖!」
上了船,當然要找個能坐能躺而又避風雨的地方,首先佔領了女廁所,安全是安全,查船的人來,我們就把門倒扣;就是廁所太臭,甲板上又濕幾幾的,於是我們往頂上爬。
我不知道華聯輪有多少噸,但有五層洋樓高。最上面一層放置了八艘救生艇,這是個避風擋雨可坐可臥又少有人發現的安全所在,我們兩個人佔領了一艘,其他七艘已有人先我們而到,一談,才知道是臺灣省人,他們從秦皇島一路向南逃的,原來他們是被日軍徵去當海兵,日軍投降後,連同軍艦人員一併被蘇俄大鼻子劫收了去,後來又將他們撥給了共軍,秦皇島之役,他們又編進了國軍,之後便一直躲躲藏藏地向南逃。因為他們都是亞熱帶的人,對於冰天雪地的秦皇島,深以為苦。他們七個人起初以為我們兩個著黃軍服的是憲兵,以為大難當頭,末日來臨,得知我們也是逃兵時,不禁相視大笑!
九時正開船,碼頭上又抓了數十個,其中還有冒充上校的,他們拖家帶眷的,目光雖遠,但運氣不好,奈何!
⋯⋯船到基隆,不知道另外七位是怎樣混下船的,我們兩個也費了不少手腳。開小差第一遭便開的這麼遠,而且一路平安,不花半文錢,搭霸王車、乘霸王船,又吃霸王飯,這難道不是一次奇妙的旅行!?

幾十年後,張拓蕪讀龍應台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讀到東北失守那段,他依然回想得起當年媒體的頭條標題「殺陳誠以謝天下」;

讀到台灣兵那段,被日本政府徵用,以日本兵身分對中國作戰,國府治台後又徵召他們到大陸當國軍,國共內戰被俘虜後卻又成了共軍。張拓蕪讀一遍哭一遍,心痛之極:「人生荒謬何至於此!」

戰爭之下,小人物身不由己,人人都是卒子。

*****  *****  *****  ******  *****

張拓蕪,本名張時雄,一九二八年生於安徽涇縣,僅受過小學四年、私塾兩年之教育,接著,母親過世,繼母進門,讀書的權力被剝奪,父親的撢子不斷向他揮來,張拓蕪便逃家到油坊做學徒,結果在油坊更是天天挨打,被打得滿頭都是血,耳朵半聾,一鄉長見他實在太可憐,帶著他加入了遊擊隊,不到十個月,遊擊隊被打垮,大家鳥獸散。有個老兵知道他無家可歸,將他帶去安徽省寧國縣,投靠中央軍,部隊卻不要個子又瘦又小的他。見部隊開飯了,他餓著肚子在外面樹下等,分隊長見他可憐,向連長求情,說:「那個小鬼識字」。

當年識字是不得了的,連長一聽,就將他叫進來看看,問他讀過幾年書、會不會背總理遺囑(編註:孫中山遺囑)?他說「會」。問他會不會寫,他說「我會抄」。

全連將近三百五十個官兵,卻只有三個半是識字的,第一個是師爺,第二個是連長,第三個是連長太太,那半個就是他。就這樣,十六歲的張拓蕪進了軍隊。「我很年輕就當兵,當年國民黨抓兵是有名的,但我不是抓來的,而是自投羅網,因爲我沒有飯吃。」

龍應台採訪過張拓蕪,《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裡這樣寫:「作家張拓蕪的部隊是二十一軍——是的,這正是一九四七年二二八事件爆發後第九天,被緊急調到台灣去的二十一師……」

那時,他還叫張時雄,隨二十一師到台灣追捕二二八事件「首謀」,撤回大陸後,他暗下決心要逃到台灣這四季如春、水果吃不完的南方島嶼,找個糖廠或紙廠警衛的差,安定下來。第二年,他和軍中夥伴一起開小差,來到了臺灣,卻因為沒有身份找不到活兒幹,待要回轉,蔣中正敗退台灣。

張時雄只好又回到軍隊,哪個單位有缺他就去頂,叫過「王友才」,叫過「張子容」,一天,特務長問他到底姓甚名啥,他說姓張,但名字忘了。特務長翻起桌上的《王雲五字典》,隨手翻出一個「拓」字,他自己加了一個「蕪」字,「張拓蕪」就這樣在台灣誕生。

四海茫茫的孤島,再開小差已無處可逃。被人丟棄的報紙揀起來,一字一字的讀;軍隊中到處都是標語,他沒事就唸,玩起重新排列組合的文字遊戲,再用撿來的鉛筆,拼湊成一首詩寫在小本子上。

負責「思想檢查」的班長讀到,「這可以投稿。」沒多久,他寫的小詩變成方塊字,登在「台灣新生報」的「戰士園地」,稿費十五元,比他當時的月薪十二元還多。為了讓自己寫得更像樣,他分期付款買《全唐詩》、《全宋詞》,也硬啃章回小說,很多字不認得,抱著字典一個一個地查。接著,慫恿朋友報名「中華文藝函授學校」,「朋友交錢,講義我讀,作業我交」。

一九六二年,詩集《五月狩》得國軍第一屆文藝金像獎短詩第二名。詩人鄭愁予說張拓蕪的詩是「製造意象、解合文字的能手」,張拓蕪自認雖愛讀詩,卻沒有寫詩的才華。

十二歲當學徒,十五歲加入遊擊隊,十六歲編入國軍,文武學歷皆無,三十一年的軍中生涯,從二等兵幹起,經歷文書士、駕駛士、康樂士、班長、編撰官、節目組長等職。這樣一個張拓蕪,寫現代派新詩,寫散文,先後獲得國軍文康大競賽士兵組詩獎、國軍文藝金像獎第一屆詩獎、廣播金鐘獎、文復會散文金筆獎、中山文藝散文獎、文協文藝獎章、國家文藝散文獎等。

一九七四年,四十六歲,張拓蕪退役,當了父親,接著,中風倒地,在榮民總醫院昏迷十一天後醒來,左手左腳再也無法使用,妻子棄他而去,沒有錢,他無力撫養一歲兒子,只好把兒子送進華興育幼院。

病殘後的張拓蕪,囚困於陋室,拄著枴杖,拖著一隻右腳緩慢移行,用三根指頭提菜,一度還去賣彩券。主編「中華文藝月刊」的軍中好友鄧文來,鼓勵他:「寫文章吧,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只要不發牢騷、不罵政府就成。」

封存的記憶一旦打開,曾經的經歷,曾經的夥伴,彷如才剛發生,「代馬輸卒」一小兵,張拓蕪斜歪著身子,用顫抖的右手,翻動紙頁,一筆一劃地寫出來,一年多後,一九七五年,集結成《代馬輸卒手記》,由爾雅出版,張拓蕪已四十八歲。

這本書是張拓蕪初入伍當二等兵時的寫照,透過親身經歷,重現戰爭下的真實社會,文字毫無矯飾,細緻描摹了生活的模樣,有歡笑、有淚水,鄉土、民俗、離家、戰鬥生活,還原當年的生活情境,顯示出時代的真實面貌,但出版後反應平平。

作家三毛原以為這本書是「助眠書」,誰知一讀竟欲罷不能,她在《我的筆友張拓蕪》中寫道:「當時看書是哭過的,笑過的,也嘆息過的,拓蕪的文字,有他特殊的風格,加上他那傳奇而心酸的半生故事,令人看了,愛不釋手,感動至深,很少的文字,在我成年以後,能使我如此地將自己投身進去,幾次到了忘我的地步。」

因為對這本書的欣賞,三毛忍不住寫了一篇短文「張拓蕪傳奇」,在聯合報刊發,盛讚《代馬輸卒手記》:「這是一個小人物對生命真實坦白的描述,在他的文章裡,沒有怨恨,沒有偏激,有的只是老老實實、溫柔敦厚的平靜和安詳。他用筆記下了那個時代的見證。他筆下的生活,是一個沒有人寫出過的世界。」

張拓蕪打電話到聯合報,才知道「三毛」是個女人,人在西班牙,是當時台灣最炙手可熱的作家,台灣「流浪文學」第一人。他給三毛寫了一封客氣謙遜的信:「文字不好,自己也明白,您的大作,不過是因為我是個殘廢,同情我,給我捧場罷了。」

三毛收到信後,「雖然他寫得那麼謙卑誠懇,看了還是氣噎了好幾秒鐘,後來想了一會,仍是啼笑皆非地不開心。我不是個不誠實的人,好書就是好書,絕對不會因為作者本身的情況而扭曲個人的看法。……對拓蕪自謙的來信,我是一句也不同意,聰明如拓蕪,寫出如此優美的傳記,用字如此白話,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自己竟因身體的半邊殘疾,而忽略了自己可貴的才華,這真是十分矛盾而令人生氣的。反過來想,這樣樸實的心靈,這樣不驕傲的性格,在二十世紀的今日,也是高貴得找也找不出許多了。」

三毛的文章成為《代馬輸卒手記》最強力的促銷,書開始大賣,連續刷了二十八版,成為台灣「軍中文學」經典。再後來,張拓蕪用版稅新台幣四十萬元買下一處公寓,得以脫離北投的違章建築生活。

《代馬輸卒手記》出版後,張拓蕪筆耕不輟。

在報上看見張拓蕪的第二本書《代馬輸卒續記》即將出版時,三毛欣喜之餘迫不及待地寄了買書的錢、航空郵費給張拓蕪,結果不到兩天,新書寄到,又過了不久,購書費也退回,張拓蕪在信裡說:「這是讓你知難而退,以後再也不敢寄錢來了。」

看了《代馬輸卒續記》,三毛覺得「他在文字上應用得更加活潑開朗,雖然骨子裡仍然是心酸血淚,可是他慢慢有心情給自己幽一默了,細微地寫他周遭的人、周遭的事,故鄉的舊夢、親人——拓蕪樸實無華的文筆,使一般的生死、愛恨、期望和無奈,由一個一個小故事,電影般地一幕幕映在讀者的眼前,鮮明得如同身受。可惜胡適之先生過世得太早,不然看見這一個小兵的傳記,不知會多麼歡喜。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一生,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一生。」

三毛和張拓蕪,因為《代馬輸卒手記》成為筆友,又從筆友變成知交,三毛的第一張水墨畫一直掛在張拓蕪家牆上,「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賣。」張拓蕪家裡的大冰箱,是三毛父母送來的。

三毛寫道:「被拓蕪認做朋友這條長路,亦是天路歷程。我的性情誠懇坦率,做事本著心血來潮,興致所至,一本真心誠意的動機,便放手做了出去,很少想到後果。對拓蕪如此,對家人、對長輩亦是如此。可是拓蕪是計較的,他這樣的朋友,只許他給予,不許別人回報。過去一年半來,我只能給他寫信,可是他不同,他那唯一可動的右手在郵局寄書籍,寄豐富的中國食物,不斷地千山萬水地飄過來給荷西和我。天知道行動不便的他,那些東西是怎麼辛苦包紮起來的,要去謝他都沒有可能,他會不高興。他不想想,半身殘疾已經四年多了,一家三口,幾坪不到的違章建築的家,三隻腳的破桌子,就是他一個一個格子爬出來的稿費在維持生計;而我,這個筆友,在郵局領出他紮得歪七扭八的包裹時,心裡沉重得是什麼滋味。」

「我只是千千萬萬個關心小兵拓蕪的讀者之一,這樣的好書,幾年來難得見到,拓蕪目前已出了兩本,但願再接再厲,有生之年,不斷地寫下去,亦是愛看書的讀者所真心盼望的了。」

張拓蕪陸續完成《代馬輸卒續記》、《代馬輸卒餘記》、《代馬輸卒補記》、《代馬輸卒外記》,與第一本《代馬輸卒手記》,被合稱「代馬五書」(臺北爾雅分別在1976年4月、1978年1月、9月、1979年9月、1981年2月初版)。

他在後記中說:「這個代表戰火、離亂、死亡、荒謬、無奈的軍中基層職稱,早被歲月淘刷得屍骨不存了,只我這個不相識的倖存者把他們音容實貌記錄了一些,讓以後的人多少窺看一些民國三十年代的種種,那個荒誕不經,混蛋透頂的年代竟是這般的令人難以置信,但都是血淋淋,實實在在的的確確的一小頁歷史。」

「代馬五書」以底層庶民與軍中基層的視角,描繪出國軍歷史紀錄中觸及不到的細節,比如抽壯丁、拉伕、嫖妓、伙伕營私自肥……行文詼諧直率、生動有趣,真摯動人,渾然天成的生花妙筆,恰似卓別林黑白影片中苦樂相疊的庶民人生,給軍中文學留下另類而經典的註腳。

當年那個因無錢無力撫養被送進育幼院的兒子,後來父子團聚,兒子成為PRADA的小主管。張拓蕪回安徽老家探親,帶了四本自己寫的書,恭恭敬敬放在自己祖父和父親的墳前。接著寫出《我家有個渾小子》,呈現了老兵返回安徽家鄉,卻見人事已非,黯然回台繼續生活的狀態。除了經典作品「代馬五書」外,張拓蕪還著有《坎坷歲月》、《坐對一山愁》、《桃花源》、《何祇感激二字》等。

一九九一年,三毛自殺,父母在女兒遺留的筆記本上看到一段留言,委請父母「代為照顧拓蕪」,張拓蕪淚崩。三毛走了以後,張拓蕪每年都去祭拜。

二零一八年六月二十九日,張拓蕪仙逝,得年九十。


====================

資料來源:

張拓蕪:《代馬輸卒手記》;

郭至楨與張拓蕪訪談錄;

蘇惠昭:《永不言退的文壇老兵──張拓蕪》,台灣光華雜誌2010年4月;

三毛:《我的筆友張拓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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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笛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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