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家才不是廢物|06、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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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警局只剩一人值班。拘留室只關押姚之琳與鄭維昌兩人。

「妳在想什麼?」鄭維昌問姚之琳。他手枕著頭,看著天花板。

姚之琳沒講話,呈大字型躺在地板上,一樣,看天花板。

「喂,妳不要不講話,這樣很可怕。」鄭維昌說。

姚之琳臉色古怪地瞪著天花板,沒聲沒響。半天,她幽幽說:「我要是說我在想什麼,你一定覺得我瘋了。」

「不會啊。」鄭維昌不太想說,但還是講了:「我不會覺得妳瘋了。」

「還是那個人瘋了?」姚之琳問。

「妳想證實的話,就得找個人問他知不知道台灣是啥。」鄭維昌說:「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會先被當成瘋子。」

兩人一陣靜默。

「你覺得呢?」姚之琳問:「你覺得那記者說的是真的嗎?」

鄭維昌又以手蓋住下巴,表情扭曲。「我不知道。」他痛苦地說。

「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姚之琳兩手蓋著臉,試圖掩蓋心中的恐懼:「我請那記者幫我網路搜尋雲海出版社,結果他聽到這個詞,表情就像是見到鬼一樣,請他搜尋我的筆名、我的作品,結果都一樣,零,就像這些根本從來不存在⋯⋯」姚之琳語音漸弱,似在自言自語,兩眼發直。

「看來也不必研究世界地圖了。」鄭維昌聲音絕望。

「我請他搜尋我們地理跟歷史課本上提到的那些,網路上全都沒有⋯⋯那記者像在看瘋子一樣看我⋯⋯」姚之琳仍然喃喃地唸:「我們得搞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地理名稱不一樣了,歷史改變了,那貨幣呢?語言呢?我們熟知的那些法律或風俗呢?天啊,到底還有多少我們不曉得的事情?」

「要是有手機就好了⋯⋯」鄭維昌也陷入苦思。

「我需要圖書館、碩博士論文網、人類學家或一個有常識的國中生⋯⋯」姚之琳蜷曲身體,緊緊抓住頭髮,不斷碎念:「維基百科、紀錄片、辭典⋯⋯」

「其他人呢?我們原本認識的人,他們也在這裡嗎?」鄭維昌爬起來,眼睛睜得很大。

姚之琳依舊低著頭。「出版社根本就消失了,我請他搜尋游雲海,說他是知名編輯——這傢伙至少在出版界是個咖——結果你知道嗎?那個記者又出現那種奇怪的表情,好像我說了什麼很蠢的話。最後他還是查了,當然沒有。什麼都沒有。」

「那我老闆、我的朋友、我的存款跟股票⋯⋯」鄭維昌呆呆地坐在地上,一臉呆滯。

「喂!」姚之琳忽然生起氣來,她推鄭維昌,大喊:「你想這些實際的東西做什麼?這些東西怎麼會不見?我們賺的錢怎麼會不見?難不成這個世界沒有銀行?蛤?你說這什麼喪氣話——」

「那妳告訴我啊!我要找誰保我出去?我上哪去提款——喔對了,我連錢包手機都沒有耶!不過沒關係,我現在只要走出警局,走到銀行櫃檯,告訴他『嗨我弄丟了駕照身分證跟健保卡還有手機,不過我還沒去戶政事務所,因為我現在超想知道我開的戶頭還在不在,我的戶名是——哦?你說你們銀行不叫這個名字?你們不是台新銀行?什麼?你沒聽過這間銀行?」

「亂講你亂講!」她一直打鄭維昌:「出版社消失不代表我們使用的銀行也不見了啊!這裡明明就是二十一世紀的模樣!你為什麼要講這些嚇人的話?」她嚷嚷,聲音有些沙啞。

「好啊,我不講啊?那妳叫那記者再過來一次啊!問他、都問他!讓他知道這裡有個瘋子,說自己是個暢銷作家、有一大堆存款、隨便什麼都好,然後他就知道該直接叫警察把你送去精神病院!」

「你——」姚之琳一瞬間兇狠起來,她狠狠瞪著鄭維昌:「你不准提什麼該死的精神病院!」

鄭維昌看到那眼神,愣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驚嚇、絕望、愧疚、憤怒⋯⋯種種複雜情緒湧上心頭,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又該說些什麼了。

「我只是⋯⋯」鄭維昌嚥了嚥口水,快哭了。

「我的作品,我這個人,我辛辛苦苦累積的一切名望⋯⋯難道都沒了嗎?到底這世界還剩什麼給我?憑什麼?憑什麼就這樣奪走我的一切?⋯⋯嗚嗚嗚嗚⋯⋯」姚之琳開始啜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鄭維昌頹喪坐著,繼續喃喃自語。他努力回想一切的開端,想要理出頭緒。

「那天,不對,就今天⋯⋯,不過是幾個小時前的事情,對吧?我下班後去你家喝酒,調了一大壺⋯⋯是長島冰茶對吧?裝在很大的塑膠壺裡,妳還記得嗎?」鄭維昌振作起來,問姚之琳。姚之琳點頭,還是哭。

「我喝太多了,一睜開眼睛,就坐在浴室了。」鄭維昌搖頭:「姚之琳,妳醒著吧?妳沒喝醉吧?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但姚之琳仍在哭,鄭維昌推她:「之琳,姚之琳,現在妳是關鍵啊!不要哭了啦!到底我喝醉後妳家發生什麼事情啊?」

「雷聲,地震⋯⋯很大很大的地震,然後我好像睡著了?我不知道⋯⋯總之忽然就安靜了,我沒有感覺⋯⋯然後再睜開眼睛時,我已經坐在浴缸裡了。」

「所以⋯⋯我們是死了嗎?」鄭維昌覺得全身力氣一瞬間被抽乾了。

「嗚嗚嗚⋯⋯」哭聲。

「姚之琳!」鄭維昌無奈又不耐煩,推姚之琳:「你專業作家,我在問妳專業問題啊!」

「專業⋯⋯嗚嗚⋯⋯三幕劇嗎⋯⋯」

「不是!」鄭維昌翻白眼,快瘋了,「現在不是很流行什麼穿越啊、重生啊,妳覺得勒?我們現在是哪種類型?」

「我怎麼知道?我哪知道?」姚之琳一反哭泣的軟弱,崩潰大叫:「那些該死的東西都是流行而已!每個讀者都對現實很絕望,所以才會產生一堆這種作品啊!」姚之琳嗚嗚亂叫,繼續哭喊:「可是我不想逃走啊!我原本的人生是我拚死拚活掙來的,怎麼可以說拿走就拿走!我不要,我不要——!嗚嗚嗚嗚⋯⋯」

姚之琳拳打腳踢,又哭又嚷。

「喂,妳這樣很巨嬰,不要鬧。吼,一點幫助都沒有。」鄭維昌煩躁。

沈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光曬進拘留室,四周一片靜。鄭維昌兩眼發直,瞪著天花板生氣。姚之琳不哭了,在擤鼻涕。

「那個⋯⋯」姚之琳縮成蝦子狀,盯著月光看:「我現在才知道,我寫穿越後的角色行動,寫得真是爛透了。」

「嗯?」鄭維昌聲音敷衍。

「那些角色在異世界醒來後,我只花了一頁不到的篇幅讓他們驚訝,接下來,他們就會非常勇敢、果決地採取行動,完全都沒在怕的。」

鄭維昌靜靜聽著,沒講話。

「可是我現在好害怕。」姚之琳說。

窗外突然傳來狗狗吠叫的聲音,凹嗚凹嗚,吹狗螺。

鄭維昌聽著那狗一直叫、一直叫,起先覺得恐怖,之後漸漸感到厭煩。他拚命武裝起來的那顆心,此刻脆弱異常,被姚之琳這番話一戳,幾乎就要迸裂。

「沒事啦。」他安慰姚之琳,隨即追問:「妳看過那麼多作品。啊,我們現在是不是像『刀劍神域』那樣?」

「嗯?我們當時有戴VR?」

「沒有。」

「那就不是。」

「那惡女轉生勒?」

「哪一部?」

「就是,呃,妳知道⋯⋯」鄭維昌努力想講出一部漫畫的名稱。

「現在每一部都嘛惡女,差別只在身份是謀士、領主還是什麼阿哩不噠的。你想問什麼?」

「嗯⋯⋯」鄭維昌雙手抱胸,歪頭思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我只想問能去哪裡辦我的身份證。」他絕望地說。

「惡女⋯⋯惡女⋯⋯」姚之琳煩躁地搖頭,忽然間她的眼珠子轉呀轉,靈光一閃:「你剛剛說惡女嗎?」

「嗯,怎麼了?」

「不是。」姚之琳突然充滿力氣,爬到鄭維昌旁邊,說:「我看過一部作品,主角就是轉生成惡女,要是不夠努力,很快就會被四周的男主角們殺掉,所以她非常拚命去完成每一個任務。」

「所以勒?」鄭維昌還在想身分證的事。

「動腦子啊,鄭維昌,」姚之琳精神都來了,她嚴肅地說:「透過看漫畫,我們學到了什麼?」

「盜版網站很好用?」

「不是!」姚之琳雙手一舉,「毅力啊,鬥志啊!星矢被打得半死不活時,雅典娜會說什麼?」

「『這個可以申請職災喔』。」鄭維昌模仿女人的聲音。

「幹!不是!雅典娜會說『星矢,你,不是還有生命嗎?』」

「⋯⋯⋯⋯」鄭維昌說不出話,無奈地扶著額頭:「所以勒?重點?」

「毅力啊!鬥志啊!」姚之琳又重複了一次,「『現在放棄的話,比賽就結束了』。」她引述安西教練的名言。

「我就是在等比賽結束,搭遊覽車回家。」鄭維昌看著月光,眼神死。

「聽我說,」姚之琳完全不在乎鄭維昌:「我已經拜託那個記者去傳話了。明天那個有錢人就會過來。我們得扒住他。」

「幹嘛?他是遊覽車司機?會載我們回家?」

「喂!」姚之琳打了鄭維昌肩膀:「你有點志氣好不好!你知道漫畫主角為什麼都不會死嗎?」

「因為還有連載價值。」

「鄭、維、昌!你到底想不想回家?」姚之琳有點生氣,「主角不會死,是因為他們清楚,不往前走就等死!」

「但是往前走也可能死。」

「那又怎樣?」姚之琳說,「在這個世界,我們也許死不了,也許死了就可以回去⋯⋯誰知道呢?」

「但,如果真的死了就死了呢?」鄭維昌盤腿坐起來,問。

「我們現在一無所有,就算死了,難道你會有什麼遺憾嗎?」姚之琳問。

「是⋯⋯」鄭維昌那一瞬間想起了布布,但,他也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是沒有。」鄭維昌傷心地說。

「那就這樣,我們往前吧。像電動玩具闖關那樣。第一關就是搞定那有錢人。」姚之琳眼神堅定。

「聽起來像瘋子寫的劇本。」鄭維昌很悲觀。

「你要夠瘋狂,才會柳暗花明又一村。」姚之琳一臉肯定:「就像你擅長約砲濫交,不也是很瘋狂嗎?」

「喂。」

「最後不也柳暗花明又一村?」

「沒有。」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姚之琳放鬆地躺下,「快睡吧,明天我們要鬥惡龍了。」

鄭維昌沒有反應,依舊幽幽地看著窗外白淨的月光。此刻在他眼中,那月光比日光燈還要慘白,還要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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