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寬恕,談何容易?
軍營終究會有難攻進去的外牆和防禦工事。
這一包圍,雙方躲在障礙物後開火,難有勝負。
不過,深夜的停戰時間,依然能聽見軍營內部驚恐慘叫不斷,槍聲大作。
是秀花姊親自進去,盡情作祟。
直到白天,才由警察和鎮民接手,繼續包圍攻擊。
不能插手陽間事務的哥哥,只能一直沉住氣,留在馬車旁看望。
直到這個上午,天剛發亮的七點……
白旗舉起。
十來位中華國官兵,衣衫布破,面容憔悴,帶有傷口血跡,高舉武器和白旗,蹣跚走出。
開打至今,不過四天左右。
外面包圍的人們,沒料到他們這麼快就會投降,都愣愣看著。
不過說實話,白天有武裝攻擊,夜晚有猛鬼作祟,日夜不得安寧,想撐久也不可能。
帶頭包圍的警察隊長:「誰去找鎮長來啊!」
十分鐘之後,鎮長和黃義法師趕來。
他們二人看著官兵真的逐一被綑綁,垂頭喪氣跪著,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鎮長開始查看投降官兵的情況。
黃義法師趕緊走向馬車,恭敬的:「陳法師?」
哥哥:「我只能幫助亡魂洗淨冤屈,不能直接插手陽間事。陽間事,必須由陽世人解決。」
黃義法師聽懂,轉頭看向陰暗的馬車車廂內,詢問當事者。
亡魂不喜歡陽光,秀花姊留在裡面避太陽。
黃義法師作揖:「鄧姑娘,你想如何處置這群惡者?」
秀花姊低著頭:「…………」
看這樣,法師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鎮長發現這裡正在交談,趕過來:「黃法師,陳法師,怎麼了?」
黃義不知道怎麼回答。
鎮長:「接著該怎麼做才好?」
黃義:「鎮長,鄧姑娘的芳魂,正在馬車內。」
鎮長訝異看進馬車,但是他什麼都看不到。
黃義再次對車內作揖:「鄧姑娘,你想如何處置這群惡者?」
鎮長跪下哀求:「秀花啊……大家已經拼死把惡者抓起來,請饒過大家吧!」
秀花:「…………」
黃義法師,對鎮長搖頭,表示沒有回答。
鎮長:「那幾個月,大家真的不是故意棄妳不管,是都害怕那群凶神惡煞啊……」
秀花:「所以現在更害怕我了?」
黃義法師轉告。
鎮長:「秀花……話不是這樣說啊……」
秀花:「…………」
鎮長:「求求妳告訴大家,想要怎麼處置那群惡者,才能讓妳消恨吧!」
或許是再次想到那八個月受到的凌虐,秀花姊哀痛哭了。
看這樣,黃義法師說:「鎮長,鄧姑娘需要更多時間想想。」
鎮長沉默的再跪一會,正要站起來。
秀花姊哭著說:「好痛……每次想到那幾個月……都沒有人救我……幫幫我……非得等到我死後才願意關心……」
鎮長哀求:「秀花,大家真的知道錯了。」
秀花姊再痛哭一會:「我一天又一天遭受的羞辱和痛苦……真的好想讓他們也嚐嚐……讓他們也體會一次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否則我真的不甘心啊……」
眾人沉默。
秀花的心,是真的被傷害透徹。
寬恕,談何容易?
哥哥果斷開口:「凌遲吧?」
這句話一出,氣溫像是忽然降低好多度。
哥哥終究曾經擔任大順朝的從二品看察使,熟悉各項殘酷刑罰。
凌遲,正是最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死刑。
活生生的犯人,綁在木柱上站著,身上肌肉被劊子手一刀又一刀薄薄割下,甚至強迫被害者吃下,直到死亡。
那樣的痛苦和恐懼,難以想像。
哥哥再說:「秀花,必須先告訴妳,陽間凌遲是很重的酷刑。施行之後,我(陰間大堂)會難再追究他們的罪過,只能輕判放過。」
秀花姊哭問:「如果在陰間追究,就能消我心頭恨?」
哥哥:「必然送去地獄,端看閻羅王怎麼處刑。」
秀花:「所以還是有可能被輕判……」
哥哥:「我相信閻羅王的公正。」
秀花:「到時還是得告訴閻羅王,我究竟遭受到什麼……」
哥哥沉默,因為的確如此。
秀花姊做出決定,淒厲怒喊:「我要他們千刀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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