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豐盛的一餐
上午九點。
十來名被俘的士兵,身體被繩子綁縛,一起押入軍營倉庫。
聚坐在一起,沉默無言。
自從作祟開始,他們一直以為都是膽小的鎮民胡思亂想。
但是情況越來越不對,鎮民越來越恐懼,就連白天也不怎麼願意落單。
生活在軍營的他們,不得不相信,背後或許是真的有古怪。
直到包圍戰開始的第一晚,秀花真的忽然現身。
以惡鬼般的雙眼凝瞪,討命般鬼氣迫人,進逼上前……
最難相信這一切的,是其中一名叫做王銅的士兵,只有十七歲。
父親被冤告致死,母親和唯一的弟弟接連死於傳染病,剩他一人。
走投無路的王銅只得入山,和土匪大哥們混在一起,覺得自己終於找到家了。
接著,革命份子四起,王銅和大哥們開始打天下,躲在森林中殺掉不少路過的官兵。
大順朝被推翻之後,風風光光的從土匪成為官兵,王銅覺得天下都是他們的。
因此在鎮裡作威作服,人人懼怕。
甚至於,和大哥們一起把大美女秀花綁回軍營,用鐵鍊綑住手腳,左右拉開。
第一個侵犯秀花的人,就是王銅。
大哥們要王銅轉大人,才會讓他先來。
秀花哭叫的反抗聲中,王銅總算知道女人的滋味。
此後,有時間就盡情侵犯秀花。
因為王銅心想:秀花又能怎樣?就是真被大哥們一起玩死,也就一具爛屍體而已。
直到他終於知道,是真的有怨鬼作祟這件事,自己大錯特錯。
不過已經知道的太晚了……
正當他想著這些事,緊閉的倉庫門,忽然開啟。
武裝警察們,逐一入場。
幾乎所有警察都到場。
然後,其他男鎮民們,拿入一盤又一盤豐富佳餚,和碗筷一起,擺在地上。
王銅看著,頓時餓起來。
難以相信,投降還能有這麼好的待遇。
其他年長的大哥們,則是知道情況了,臉色都黯沉下去。
據說,空著肚子上路,會永遠是餓死鬼……這一餐,也可說是人與人之間最後的關懷。
警察隊長站出來:「會把你們的繩子解開,自己吃飽一點。敢站起來或是亂來的,當場射殺,聽到沒?」
一位大哥說:「有差嗎?」
警察隊長:「我是沒差,你們有差。安份到最後,一個爽快。如果搞怪,就沒那麼輕鬆。自己選。」
好一會沉默。
另有大哥:「沒有酒?」
警察隊長:「只有水。」
「那就少囉嗦,快解開繩子吧。」
警察隊長走過去,解開他的繩子,立即退回同僚之間:「你們別亂來,也別站起來啊。」
這名獲得自由的犯人,轉身解開其他夥伴的束縛。
所有人重獲自由之後,圍著所有食物,分發碗筷。
王銅更是勤快的幫大哥們分菜。
看他這樣,明顯還不知道情況,大哥們更是不忍說什麼,把一切話語和食物混在一起,默默往心底吞。
警察隊長:「有誰想寫封信,給家裡的人?不會寫字沒關係,有人幫忙。」
大哥們沒有回答,王銅依然只覺得奇怪。
半小時之後,碗盤皆空,沒有人想當餓死鬼。
他們彼此用繩子捆綁,直到最後一人,隊長才走上去處理,順便檢查每個人的繩索是否都有綁緊。
警察隊長:「好,站起來,出發了。」
王銅以為要移入正式監獄關押,於是站起來。
看大哥們都坐著不動,趕緊再坐下去。
警察隊長:「你們乾脆一點啊,大家好辦事。」
王銅左看右看,不懂怎麼回事。
警察隊長:「平時不是威風好漢,怎麼都站不起來了?」
眾人:「…………」
隊長看向王銅:「小子,就是你。看你剛才站的起來,是條好漢,先走吧。」
王銅果斷站起來,甚至開口:「大哥,走吧?」
終於有大哥顫抖罵出:「傻小子……」
站立的王銅,不懂自己為什麼被罵:「…………」
大哥:「是要抓去槍斃啊……」
王銅意外:「啊?」
大哥:「你以為剛才那一餐憑什麼豐富?」
王銅:「…………」
大哥:「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道……」
王銅開始急了:「怎麼這樣!怎麼這樣!」雙腳更是開始乏力,直接坐倒下來。
隊長:「好吧,一起架出去。」
說畢,所有人圍上去,一左一右架起手臂,逐一拖出。
王銅拼命掙扎,一路叫喊,叫到眼淚都滾出:「放開我!我才十七歲!不想死啊!……」
但是沒有人在乎他喊什麼。
所有人,就此被拖往軍營的外圍木柱。
一人一根木柱,用鐵鍊緊緊捆上,準備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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