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科幻）《地球防衛武力》 第０５６篇 反思『身為女人』這件事
2023/01/03閱讀時間約 2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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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防衛武力》
第０５６篇
反思自己『身為女人』這件事
『司令夫人動亂』結束之後。
沙佳向年輕丈夫要求前往墓地，為了把裝有胎兒的廢棄醫療袋和阿敏埋葬在一起。
先不論沙佳內心到底怎麼想，至少對於中東部族文化來說，父子同亡的情況，孩子一定是和父親葬在一起。
因為孩子屬於父親，不屬於母親。
甚至於，就連孩子的母親也是屬於孩子的父親。
所以沙佳的要求不是沒有道理。
問題是，沙佳的事情在社會規範上，絕對是屬於：『外遇偷人，懷上其他男人的種。』
那個孩子的身份正是：『私生子。』
私生子對於部族來說，表示的是社會文化規範被打破。
這樣的存在絕對不被容忍，更不可能被封閉保守的部族接受。
否則女人一直到處私偷生子怎麼辦？
部族規範和秩序要怎麼維持？
所以偷人老婆的男人，一定要受到嚴厲懲罰，免不了要被打到半死，以免其他男人也到處偷來偷去。
偷漢子的女人更是要受到嚴厲懲罰，不被榮譽殺害也會一輩子被打進冷宮，才能嚇阻其他女人。
至於因此誕生的私生子，就是當成垃圾隨便處理也絕對不會被人說閒話。
不過年輕男孩還是帶著沙佳前往墳場了……
‧
‧
‧
墳場。
因為居住區屬於密閉的地底環境，所以基地強制規定人類遺體必須火化處理，避免衛生問題。
骨灰放在石製小盒，埋在泥土裡，上面再擺放一塊刻有文字的扁平白色石板。
墓碑般的白色石板，一塊又一塊整齊排放。
一個部族又一個部族，各族聚葬在一起。
其中埋葬最多人的部族，正是在短短一天慘死二十八人的里阿族。
不過，阿敏的埋葬地並不在里阿族的聚葬區。
阿敏的埋葬地獨自位在最不起眼的小角落，沒有和任何人葬在一起。
『連阿敏出身的里阿族都厭惡他，就算是已經被槍斃了也要把阿敏從部族永遠除名。』
這樣的絕情絕義，怪不得任何人。
二十八位族民的確因為阿敏的行為無辜受牽連而慘死。
於是年輕男孩和沙佳一起站在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阿敏孤獨的墳墓前。
鋼鐵大蜘蛛伸下抓爪，搬開白色墓碑，開始挖土，尋找骨灰盒。
找到骨灰盒之後，再讓沙佳親手把醫療廢棄袋放進去，讓胎兒和父親同葬。
虛擬空間內部的四名艦隊姊妹，當然一直坐在被爐桌透過鋼鐵大蜘蛛看著，並且私下交談。
瑪爾絲：
「雖然艦長剛才在交易市場那樣說。
不過妳們覺得怎樣？」
露娜：
「我懷疑這段婚姻可以撐多久？」
瑪爾絲：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露娜：
「這段婚姻肯定多災多難。
因為不論艦長或是沙佳都完全不理性。
加上他們的個性完全搭不上……」
瑪爾絲：
「說真的，我覺得艦長只是因為沙佳長的太好看。
否則給艦長的綠帽戴這麼大，又弄出這麼大的事……」
露娜：
「我有同感，艦長真的只是被沙佳的外表迷住。
什麼愛啊，誓言啊，只是艦長還沒有看清楚。
否則依艦長的個性，沙佳真的應該和阿敏一起被殺。」
瑪爾絲：
「這就是愛情的愚蠢。
在背後操控繁衍欲望的基因是不會思考的。
認為看起來美麗就代表優秀的遺傳基因。
雖然根本是誤導。」
露娜：
「不過等個幾年，沙佳的美貌消減……」
瑪爾絲：
「或是艦長發現更美的女孩……」
露娜嘻笑：
「到時候，只要他們吵起來，出現引火點……
艦長可能就會算起總帳……
可怕喔……
好可怕喔……」
瑪爾絲：
「妳不要嘴巴說著好可怕，卻一臉期待笑容。」
露娜：
「妳也一樣滿臉開心啊，呵呵呵……」
這對姊妹都希望看到沙佳不幸。
露娜咬一口洋芋片：
「來賭賭看，到時候艦長會怎麼處理沙佳？」
瑪爾絲：
「妳先開盤。」
露娜：
「可以啊。我想想看……
到時候艦長應該會把沙佳關進冷宮。
但是考慮到艦長在這幾年可能的改變……」
這時候，一直安靜的蓋雅插嘴：
「我也能參賭？」
瑪爾絲意外：
「妳也要參賭？」
露娜：
「妳不是認為這樣很無聊？」
蓋雅：
「我賭……如果我會向艦長要求……
艦長一定會把沙佳當成玩具交給我……
然後我一定把一個無人機庫清空……
在裡面好好的玩弄她……
嘿嘿嘿……
嘿嘿嘿……
嘿嘿嘿……」
艦長被搶走的怨恨！
母艦開始黑化！
姊妹們大驚，趕緊哭著抱上去！
露娜：
「蓋雅，是我們錯了！不該亂開賭盤！」
瑪爾絲：
「妳別這樣！快恢復啊！」
茱彼特只得出面：
「淑女們，請妳們都端莊點。」
就這樣，沙佳把胎兒和阿敏葬在一起，完成她的心願了……
‧
‧
‧
當天晚上七點半。
蓋雅號的艦長室，總共分成六個區域。
不論哪個區域，乳白色牆壁都是光滑明亮。
並且，每個區域內部看起來非常乾淨寬敞。
因為裡面一樣『生活物品』都沒有。
這裡指的生活物品是指：茶壺、窗簾、沙發、剪刀、書桌、置物櫃……之類大大小小的生活用品。
整個艦長室，乾淨的就像剛完成交屋，一點都不像有人已經居住生活半年了……
其中一面牆壁消失，載人的鋼鐵大蜘蛛進入。
腹艙開啟，司令和夫人一起走出，踩在艦長室的光滑地板。
今天也是發生不少事，所以沙佳略顯倦容，低頭看著地板。
男孩站在身邊，溫和述說：
「妳想要把那個醫療廢棄袋和阿敏埋葬在一起。
剛才我已經帶妳去阿敏的墳墓，完成妳的心願。
所以從現在開始，妳和阿敏已經完全沒有關係。
有沒有聽到？」
沙佳沉默：「…………」
男孩：「沙佳？」
沙佳：
「我聽到了。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完全屬於你。」
男孩聽著這句話，想著應該怎麼回答才好。
後來男孩覺得，沙佳是很容易胡思亂想到產生誤會的人。
再加上男孩相信，不論自己怎麼回答，沙佳一定都會反感。
所以還是乾脆把話說死比較好。
所以男孩直說：
「沒有錯。
今天開始，妳就是完全屬於我的女人。」
沙佳：「…………」
男孩再說：
「我會給妳衣食無缺的生活。
我會盡量在物質生活上滿足妳。
我會照顧妳一生。
就這樣。」
沙佳安靜無語。
男孩也安靜。
只是，男孩沒有發現，沙佳心中無奈想著：
『所以我就像是被他豢養的一頭母羊……』
被男人眷養的家禽。
然後，沙佳哀傷再想：
『為什麼女人必須是這樣……』
這真的是沙佳第一次有意識的反思自己『身為女人』這件事。黃底的這幾行，就是這個第七章故事的中心重點。
在這之前，沙佳覺得這樣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對。
認為自己身為女人，本來就該嫁給一個好男人，負責家務，養兒育女。
甚至是在無形中利用夫家的優勢，幫助自己出生的默德族發展。
但是現在，遇到這麼多事的沙佳，想法開始轉變了……
雙方就這樣幾秒的安靜，略顯尷尬。
男孩主動再說：
「妳很討厭什麼東西都沒有的艦長室，對吧？」
沙佳：「…………」
男孩：
「沙佳，不要一直把話藏在心底。」
沙佳：
「對不起，都是我笨。」
男孩：
「我沒有在罵妳或是諷刺妳。
只是想問，妳好像很討厭空空的房間。
而這個艦長室裡面什麼都沒有。
買些傢俱回來擺放怎麼樣？」
沙佳安靜：「…………」
說到這件事，生活簡單的年輕男孩真是怎樣都想不到，竟然會因為空蕩的艦長室讓沙佳產生大誤會，進而幾乎不能收拾，當然盡快讓艦長室裡面塞滿東西。
男孩：「沙佳，怎麼樣？」
簡單應答：「嗯。」
男孩：「嗯？是指……」
沙佳：「都可以。」
男孩：「為什麼都可以？」
沙佳沉默。
男孩：「沉默真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無形殺手。」
沙佳依然安靜。
男孩：
「妳如果不說出內心話，
別人怎麼可能知道妳在想什麼？」
沙佳：
「為什麼要問我是否同意裝潢房間的事？」
男孩：
「剛才不是說了，妳好像很不喜歡空房間。
而且我希望把這裡好好佈置。
讓妳在這裡生活的舒適愉快。」
沙佳：
「你要把我關在這裡？」
男孩：
「不對，不是那樣，因為這裡是我們的家。」
沙佳：
「所以你的確要把我關在這裡。」
男孩：「沙佳……」
沙佳：「沒關係，我有心理準備了。」
露娜的聲音：
「艦長，她根本還在鑽牛角尖，不要管她。」
瑪爾絲：
「事情才發生。
不管艦長怎麼做，她一定都會討厭艦長。
最好的方法，的確就像露娜說的，不要管她。
過一陣子再說。」
男孩：「好吧。」
露娜的聲音：
「沒錯，先給她好好的放置PLAY。
讓她自己好好想。
說不定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跑出有趣的新屬性。」
沙佳冰冷安靜：「…………」
男孩：
「沙佳，現在妳很討厭我沒有關係。
等過個幾年，妳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這麼討厭我了。
那時候妳不要怪自己的軟弱。
因為人心會一直隨著時間和環境改變。
人性就是這樣。
知不知道？」
沙佳：「…………」
男孩：
「另外，我沒有把妳關起來的意思。
剛才我會問妳這件事，真的因為這裡是我們的家。
妳覺得空空的家裡是很糟糕的一無所有。
所以我想乾脆讓妳照自己的心意自己佈置起來。
我真的希望妳在家裡過的好，不過是這樣。
再說，如果真要說關人，絕對不是只有關妳。
因為我自己也是整天關在這裡。」
沙佳：「…………」
男孩：
「蓋雅，如果沙佳跟妳說到佈置的事情。
盡量滿足她的要求。」
蓋雅：「是的，艦長。」
男孩：
「沙佳，早上活動到現在，妳應該累了吧？」
沙佳：「有點累。」
男孩：
「我還有工作堆著，想去虛擬空間處理一會。
妳先去浴室泡個澡，消除疲勞。
泡完澡之後，妳可以來虛擬空間和大家聚聚。
如果妳想睡了……
艦長室內部有間工作房，我從來沒有使用。
我想那裡就當做妳的個人寢室。」
沙佳：
「為什麼要分開睡？
你不想讓我生下你的孩子？
是因為覺得我髒？」
男孩：
「是因為我覺得孩子的事過幾年再說。
再說，如果我真的對妳怎麼樣，妳一定會更討厭我。」
沙佳：「…………」
反正對於男孩來說，只要二十四小時整天盯著沙佳，就不怕沙佳再搞出什麼事情。
男孩：「好了，先去泡澡休息一下吧。」
沙佳沒有回答，直接轉身走進浴室。
男孩：
「蓋雅，用無人機送果汁點心進去，沙佳泡澡的時候享用。
同樣的，進入廁所也要讓一個無人機跟著。」
主要是因為浴室和廁所內部沒有監視器，無法第一時間知道內部情況。
如果讓一個無人機進去，就能隨時盯著看，在沙佳想做什麼蠢事的時候立刻阻止。
蓋雅瞭解：「好的。」
男孩：
「那麼……我去虛擬空間了。」
準備工作一會。
坐到艦長椅，舒適的深躺。
男孩在腦內啟動控制開關：「直連。」
意識進入艦隊的虛擬空間。
因為表明要工作，所以是一個虛擬的會議室。
內部裝潢都是原木類高等傢俱，非常的典雅。
四名艦隊女孩都很正式的站立在旁迎接：「艦長。」
男孩先坐下，女孩們才一起在會議桌入座。
男孩：
「抱歉，這麼多天我都沒有心情做事。
把一切丟給妳們。」
露娜：
「反正艦隊停在基地，不會有什麼事。」
不過還是該有正式報告。
就算根本沒什麼事情可說，還是得報告。
接下來的流程，就女孩們對艦長的認識，一般都是艦隊為先。
處理完艦隊，才關注基地的其他事情。
果然，男孩先問：
「艦隊情況怎麼樣？」
蓋雅：
「艦長，艦隊狀況正常，無要事需要報告。」
男孩：
「瑪爾絲號的維修有沒有問題？」
瑪爾絲號被發現的時候側腹破一個大洞，內部部件完全裸露，處於大破狀態。
帶回基地之後，雖然進行緊急維修使瑪爾絲號可以恢復獨立行動，也在破損處蓋上一層外殼，不過終究只算是應急處置，能力依舊受到不小影響。
其中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原本的四根長砲管，只剩下二根可用，戰鬥能力大打折扣。
只有修護所有損壞，瑪爾絲號才能完全恢復戰力。
不過，因為這件事完全牽涉到基地船塢和工廠，所以是由茱彼特出面回答：
「更換品的生產，目前一切順利。
如果都沒有出現問題，預計二十四天可以完成修護。」
瑪爾絲感動：
「我終於可以不再露出肚子……」
露娜：
「是露出可怕的內臟吧？」
瑪爾絲：
「笨翻車魚閉嘴！」
男孩打斷她們的姊妹吵嘴：
「不到一個月啊……
看來真的是時候準備下一步。
才能安排出需要挖的礦物和工廠生產表。」
蓋雅：
「艦長有構想？」
男孩：
「我想來想去，覺得下一步應該是繼續擴大艦隊戰力。」
蓋雅：
「艦長想要更多艘戰鬥艦？」
男孩：
「只靠妳們三艦，這場戰爭根本不可能打贏。
最起碼，我們完全經不起折損。
每次在外活動，都要和時間賽跑。
趕著回到大海，避免攔截損失。
這樣的情況，根本不能放手戰鬥。」
瑪爾絲：
「艦長沒有說錯，情況的確如此。」
男孩：
「所以艦隊需要更多的強力戰艦。」
蓋雅：
「這件事關係到基地造船。茱彼特？」
茱彼特：
「校長，你希望造出什麼規模的戰鬥艦？」
男孩：
「我們有辦法造出蓋雅號這樣的重裝航母？」
茱彼特：
「校長，問題在於高等級中央控制系統。
重裝航母的最大優點，並非搭載戰鬥無人機。
因為使用大群無人機母艦，也能擁有同樣數量的無人機。
真正優點在於使用高等中控系統統管數百架無人機。
一般的中控系統做不到這麼複雜大量的運算。
戰鬥的時候，也容易因為智能不足產生各種缺失和問題。
只能帶領數量有限的無人機進行戰鬥。」
無人機雖然具有人工智慧，不過也只是基本的人工智慧。
可以把這樣的基本人工智慧程度必喻為小孩子的智慧，只能進行簡單行動。
敵我熱戰起來，必然成為大混戰，甚至是敵方弄出戰術上的陷阱和埋伏。
基本的人工智慧可能看不出陷阱，甚至是做出錯誤行動，或是高速飛行的友方互撞自毀。
蓋雅號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不停對戰場進行即時運算和預判，立即給予無人機各式各樣的細部指示。
而只有高等中控系統才做的到這些事情，才能讓幾百架無人機完全發揮效率……
男孩：
「這樣說，想要造出蓋雅號這樣的重裝航母，
必須具有製造高等中控系統的能力？」
茱彼特：
「是的。
問題是我們完全沒有製造高等中控系統的能力。
高等中控系統的製造方式，一直是最高軍事機密。」
畢竟如果具有製造高等中控系統的能力，四個多月前就不必讓 Xcom 冒死回到中亞山區搶回茱彼特……
露娜：
「沒有什麼好軍事機密啦。
徹底拆開來檢查，說不定就發現一顆人類大腦了？
因為我們至少確定一件事。
曾經被拆成五大塊的茱彼特，沒有人類身體存在。」
男孩拉回正題：
「這麼說，我們沒有建造無人機母艦的能力？」
茱彼特：
「我們還是具有無人機母艦建造能力。
不過我們能建造的只有小型無人機母艦。
一艘母船帶領大約十架無人機投入戰鬥。」
蓋雅補充：
「因為一般中控系統的效能不夠，
只能有效控制十架無人機。」
男孩再問：
「那麼有可能把幾個一般的中央控制系統串連起來？
以此達到高等中控系統的效能？」
四名艦隊姊妹都沉默。
開始在資料庫尋找可能的答案。
終於，茱彼特回答：
「校長，你問的是關於效能的提升。
可以串聯，讓資料互通。
可是效能不會因此提高。
另外，太大量資料互相流通可能帶來進一步混亂。
因為同樣需要處理那些彼此傳來的資料。」
露娜說的直白：
「一百個智障聚集在一起，還是一百個智障。」
男孩期待的說：
「所以缺的是製造高等中控系統的技術……
不過幸好不是完全絕望。
因為聽妳們這樣說，我們應該還能造出戰艦吧？
戰艦需要的中控系統應該不需要太高才對。
只需要控制自己就好。
那麼下一步就造戰艦？」
畢竟，如果造不出蓋雅號這樣的大航母，船堅砲利的大戰艦也是個不錯選擇。
蓋雅卻是問：
「艦長，請問你指的戰艦是指……？」
男孩：
「就是……戰艦啊。」
蓋雅：
「像是外星Ｂ艦那樣的大戰艦？」
男孩：
「就是像那樣的大戰艦。」
蓋雅：
「艦長，這方面你絕對是有部份誤會。
我們剛才說的都是戰鬥艦，沒有說過戰艦。
戰鬥艦和戰艦是二種不同名詞。
戰鬥艦泛指所有用來戰鬥的船艦。
戰艦則是專指Ｂ艦那樣的強大火力艦。
對我們來說，戰艦的建造不是那麼容易。」
男孩意外：
「為什麼我們造不出大戰艦？」
蓋雅：
「因為我們瞭解的只有自身內部構造。
以戰鬥艦來說，我們知道的只有瑪爾絲號內部。
如果要建造戰艦只能模仿瑪爾絲號，或是從頭摸索。」
男孩：
「從頭開始設計建造戰艦會很難嗎？」
蓋雅：
「艦長，大型戰艦建造，有太多技術問題我們不瞭解。
那些詳細的技術性問題，才是我們最大的問題。」
男孩：
「那麼我們到底能造出什麼？」
茱彼特接手回答：
「瑪爾絲號那樣的快速巡洋艦，是我們的建造極限。
最少我們可以複製出另一艘瑪爾絲號。
差別在於只能搭載一般的中央控制系統。
會很愚笨，學習能力也會很有限。
校長可以想像為快速巡洋艦層級的超級巨大型無人機。
如果校長想要無人機母艦，搭載十架的母艦是極限。
這一切都受限於中央控制系統能力還有內部構造的瞭解。」
男孩：
「如果要建造另一艘瑪爾絲號，大約要多久時間？」
茱彼特經過幾秒的沉默，進行快速運算：
「校長，請看這個視窗。
這是以基地目前的能力，得出的結果。」
男孩仔細閱讀浮現眼前的資料視窗。
訝異的深吸一口大氣：
「要三年時間？！
我只是要另一艘瑪爾絲號！
我不是要蓋雅號啊！」
茱彼特：
「想要縮短時間，我們需要專門的大型造船場。
另外需要更大型更專業的艦體部件生產廠。
此外，大功率能源爐的建造調校也需要不少時間。」
蓋雅：
「艦長，我們都不是造艦專家……
我們能做的都是看自己的艦體構造，複製改造變動……」
露娜：
「造大船真的需要專門的技術和建造能力。
我們這個基地，真的是個什麼都要做的半調子。
做的多，做不精。」
男孩難掩失望：
「我瞭解，只是……
這樣下去，這場戰爭怎麼打？」
近十秒的沉默。
男孩：
「所以我們到底應該造什麼船？」
瑪爾絲：
「艦長，如果你是以進行戰鬥為目標。
我建議製造出砲艇層級的小型船為主。」
男孩：
「小型船？為什麼？」
瑪爾絲：
「砲艇的威力雖然完全比不上我和蓋雅。
但是砲艇有個優點，就是速度快，生產快速。
如果聚集起一定的大數量，破壞力還是很驚人。
單純看報表數字，要蠶食掉一艘外星Ｂ艦不是問題。
另外，就算被擊毀，損失也不會難以承受。」
男孩：
「原來如此……」
瑪爾絲再說下去：
「另外，如果我們擁有快速小砲艇。
戰鬥方面我們會有這項明顯優勢。
艦長請先看。」
會議桌上方出現外星戰艦的投影。
緩緩轉動，並且系統持續標示出所有大小砲管。
或是其它各式的攻擊武器。
男孩看幾秒：
「這是外星Ｂ艦？」
外星Ｂ艦是外星入侵者的主力戰艦。
絕對可以單挑蓋雅號，一起同歸於盡。
是蓋雅號最需要迴避的外星戰艦……
瑪爾絲再說下去：
「艦長，我們最大的優勢，
正是我們很清楚敵方攻擊武器的轉動速度，開火間隔。」
男孩恍然大悟：
「我懂了……
就像帶回白虎鯊號的那個晚上。
妳單獨和Ｅ艦的纏鬥。」
瑪爾絲：
「那一場戰鬥，我一直繞著Ｅ艦飛，不停打它。
但是Ｅ艦打不中我。
因為我們很清楚Ｅ艦所有攻擊武器的轉動速度。
我只要讓它的砲口瞄不上我就行。
戰鬥就會變成來自我這邊的單方面凌遲。
而我覺得這場面對外星入侵者的戰爭。
我們已經處在 質 的絕對不利。
所以 數量 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乾脆把小砲艇當成超重型戰鬥無人機使用。
讓大量快速小砲艇學我的打法，繞著Ｂ艦吃死它。」
男孩：
「可是砲艇的中控系統，做的到這樣的運算？」
瑪爾絲：
「剛才我有確認一下資料。
如果只有一艘外星Ｂ艦的戰鬥，砲艇可以自己計算躲避。
二艘是計算極限。
三艘以上，因為需要計算的變數太多……」
男孩：
「如果砲艇太多，會不會飛到相撞？」
瑪爾絲：
「蓋雅，可以由妳那邊進行即時指揮？」
蓋雅沉默幾秒：
「可以，只要二邊的資料傳輸不中斷。
不過是把砲艇當成無人機計算變數。
問題是我這邊的指揮能力也已經快到極限……」
露娜：
「妳們等等等等等等等……………………」
大家看向露娜。
露娜：
「聽妳們已經說到好像確定這樣做了。
妳們有沒有想到砲艇要停放在哪裡？
砲艇可不是一隻鋼鐵蜘蛛那麼小。
砲艇本身是可以做為無人機的小母艦。
再小的砲艇也有十公尺那麼寬。
不然砲艇是說假的？」
瑪爾絲：
「停在哪裡的問題還用問？」
大家繼續盯著露娜看……
露娜：
「我的貨艙口全開只有五公尺啊！
別想亂改造我！
艙口意外改壞掉怎麼辦？」
瑪爾絲：
「我們需要的砲艇只有速度和火力。
應該可以造小。
只要可以剛好擠進妳的五公尺貨艙門不就好了？」
露娜：
「那就給我造小一點！
別想改造我的貨艙口！」
男孩：
「看起來我們真的沒有其他選擇了……
所以我們需要的砲艇應該是嬌小，速度快，火力強大。
我們造得出來？
可以大量製造？
茱彼特？」
詢問茱彼特，因為生產製造這方面，是屬於基地管理員的工作。
茱彼特沉默幾秒，資料快速確認：
「校長，我確認過相關資料。
理論上造得出來，也可以建造生產線大量製造。
不過體積、速度和裝甲無法三者都有。
要求速度和嬌小的砲艇，會經不起攻擊。
有可能直中一發就被摧毀。」
男孩：
「沒關係，先造這個，做為我們造艦的第一步。
弄出來之後，停放在露娜號的貨艙。
然後帶出去用一陣子，再看情況後續改良。
否則我們也沒有什麼可以弄了。」
茱彼特：
「那麼目前我們應該做的是蓋出砲艇的專門造船場。
並且在工廠區擴建砲艇部件專用的製造廠。
避免和雜務工廠搶生產線。
才能加快砲艇生產速度。」
男孩：
「預計多久可以造出第一艘砲艇？」
茱彼特幾秒的沉默：
「校長，因為我還不確定砲艇的設計構造。
所以這只是推論。
大約三個月，我們可以有第一艘自造砲艇出現。
開頭二個多月，主要會用在工廠和造船場的建蓋。
不過在這之後，我們的砲艇應該就能定時上線運作。」
男孩：
「所以設計都先交給妳。」
瑪爾絲：
「好的。明天我會給校長看砲艇的初步設計圖。」
就此，蓋雅艦隊的自製造船，跨出非常重要的第一步。
畢竟要有源源不絕的戰船下海，才能面對一場又一場的戰爭……
男孩：
「既然說完這件事了……
艦隊應該沒有事情想說？」
蓋雅：
「艦長，艦隊無事報告。」
按照慣例，既然艦隊的事情處理完畢，接著就是基地的事情。
男孩轉移目標：
「茱彼特，基地這邊有什麼事情嗎？」
茱彼特：
「校長，基地這邊有一件事。
昨天下午接到一則來自市民的請求，必須請你決定。」
男孩真的意外：「喔？」
因為經過幾個月的相處，男孩已經知道基地管理員茱彼特具有處理問題的優秀能力，所有事情都會被她迅速處理完畢。
完全沒有想到茱彼特竟然會有需要提出來的事情。
會像這樣提出，必定是大事。
心中猜想：『又是那群中東部族惹事？』
男孩想歸想，還是直問：「什麼事？」
茱彼特：
「請看昨天下午的錄影。」
會議桌上方，出現立體投影。
地點是熱鬧的交易市場。
三女二男，五名明顯的印度裔聚一起，站在一隻警察無人機前面。
他們外表年齡，看起來介於四十多歲至六十多歲，都是經歷過外星入侵前舊時代的人。
他們中央的女性看起來六十多歲，明顯是帶領者。
茱彼特透過警察無人機：
「市民，請問你們主動找我有什麼事？」
帶領的女性：
「市長，我叫做瓦莎。」
另外四人，逐一自我介紹。
茱彼特：「是的？」
瓦莎：
「我們五人，有一件事想要建議總司令。」
茱彼特：
「請問是什麼建議？」
瓦莎：
「我們想請總司令興辦學校。」
茱彼特意外：
「喔？興辦學校？」
瓦莎：
「現在我們說這些話，
沒有對任何人或是對中東任何部族不敬的意思。
我們覺得這場動亂的最根本原因。
在於封閉的未受教育環境。
所導致的不明事理與誤會。
所以興辦學校，提供學習，順便進行知識交流。
可以相當程度促進彼此的瞭解。
減少未來所有誤會和摩擦。
不過，當然不是只有這些好處。」
茱彼特：
「很有意思的建議，請繼續說。」
瓦莎：
「自從外星人入侵地球。
大眾教育已經中斷二十年。
越來越多年輕人缺乏讀書寫字的能力。
導致知識低落，甚至是寶貴知識中斷。
這樣的情況如果再繼續下去。
對於人類全體的發展和傳承絕對不是好事。」
茱彼特：「請繼續說。」
瓦莎：
「另外，未來一定會有越來越多人來到居住區生活。
到時候一定會有被逮捕關起來的罪犯。
教育人員的存在，也可以前往監獄教導罪犯。
受過教育的犯人，回到社會的再犯罪程度會跟著減低。
一定程度促進社會祥和與發展。
上面全部就是我們討論過後的所有想法。」
茱彼特：
「我大概知道你們的意思。
教育學識帶來的是智慧科技。
的確是無形強大戰力和生產能力。
這樣的建議很有意思，也是非常好的建議。」
五人露出笑容：
「這麼說……」
他們都是萬分意外。
或多或少都已經知道茱彼特的難搞個性，已經有心理準備會被刁難阻止。
加上認為這裡是個軍事基地，應該會有尚武棄文的傾向。
於是茱彼特很有可能回答他們：『正在戰爭，哪來的資源搞教育？』
結果，完全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一次談話就獲得茱彼特的認同。
茱彼特主動再問：
「不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們沒有說到。
興辦學校是一回事。
由誰擔任教師又是另一回事。」
瓦莎：
「我們五人在戰前的舊時代都是教育人員。
實際擔任過好幾年教師職務。」
茱彼特：
「你們想出面擔任教師？」
瑪莉亞：
「是的，我們一定把孩子們教育好。
另外，判刑關在軍營牢房的基地罪犯。
我們也可以擔任教育者，讓罪犯接受教育。
如果總司令另有更好的教師人選。
當然我們也很樂意讓賢。
我們要的不是地位。
真的只是希望可以讓大眾教育重啟。
順便讓人類知識得以傳存下去。」
茱彼特：
「我知道了。
我會詢問總司令這件事。
請你們耐心等待回答。」
錄影就此結束。
男孩呢喃自語：
「教育……學校……」
茱彼特：
「校長，我覺得這群市民的建議很不錯。」
露娜：
「妳根本是想趁機玩場艦隊學園？
過過當個真的訓導主任的癮吧？
依我看，妳一定會成為學校的最大霸凌者。
整天霸凌弱小學生。」
茱彼特翻開名簿，開始寫：
「露娜同學小過一支。」
露娜：
「你們看！又開始霸凌了！」
男孩詢問正事：
「學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蓋雅意外：
「艦長沒有去過學校？」
露娜反問：
「蓋雅，妳沒有把這個基本知識灌輸給艦長？」
蓋雅小慌張：
「我想說這個知識太基本了……
抱歉，立刻準備大腦傳輸！」
男孩：
「不必了，妳們直接告訴我。」
露娜：
「學校就是孩子們聚在一起。
會有至少一位成年教師給予相關學識教導。」
男孩：
「聽起來，一三三鎮沒有學校。」
瑪爾絲好奇：
「那裡的孩子怎麼接受教育？
不集合起來教育？
都是讓父母教導？」
男孩：
「如果要說集合孩子……
有幾位大伯大嬸，大家會給他們生活用品。
讓他們負責在白天把十二歲以下孩子集合起來。
在一個大洞穴內吃點心，玩遊戲，說故事。
因為有過小孩自己跑出去，結果被外星狗發現殺害……
小時候我也要去，直到十二歲之後才整天跟著爸爸。」
瑪爾絲肯定：
「那是學校。」
男孩：
「那樣就是學校？」
露娜：
「聽起來是小學的基本雛形。
只是教育不嚴謹。」
蓋雅：
「艦長，正式學校會提供更正確嚴格的學習教育。
另外，一般會就學到成年，剛好銜接社會的階段。」
男孩：
「喔……所以一三三鎮還是有學校……」
蓋雅：
「艦長，我記得你說過幾次這件事。
你希望可以擁有更多類似礦工頭那樣的專業技術人員。
在挖礦區和生產區幫忙生產工作。
但是苦於一直只能從帶回來基地的人尋找……
如果有學校，就可以培育年輕人成為技術者。
經過幾年的運作，就會有更加充份的可使用人才。」
瑪爾絲：
「還有，艦長不是也談過人口數量這件事？
學校另一個好處，就是男女合班。
會自然而然的讓男孩女孩進行選擇配對。
加上現在的人們都很早婚。
幾年運作下來，必然一定程度促進人口成長。
當然，會這樣做，表示要長期面對這場戰爭了……」
茱彼特補充：
「不論如何，給予各式各樣的社會性協助，
這就是學校的功能。」
露娜：
「咦，我忽然想到……
把學校辦起來之後，可以順便把沙佳丟進去一陣子。
她應該就不會那麼的傻頭傻腦啦。
因為學校本身就是一個迷你社會。
會在學校遇到的事情，社會遇到的會更多更兇。
所以學校也是一種適應社會的學習。」
瑪爾絲：
「聽起來不錯。
我們可以直接對沙佳的大腦灌知識。
可是說到明事理之類的人際常識就無法。
需要更大量的人與人實際互動相處才學習的到。」
男孩：
「原來真正的學校是這樣啊……」
茱彼特再問：
「校長，關於學校的興辦，請問你的決定如何？
或是另有疑問？
或是需要時間再思考？」
男孩沉思：「嗯……」
這場會議，就此決定二件事。
基地自造戰鬥艦的開始。
居住區學園的設立。
不論是軍事領域或是行政領域，都代表全人類的這支反抗武力，再次邁出重要的一大步了……
這一篇的篇名，我猶豫於二個：
第一個：沙佳反思『身為女人』這件事。
第二個：全人類再次邁出的下一步。
我左看右看，還是決定使用第一個篇名。
因為第二個被我放棄的篇名太屬於全書的範圍，也就是太大範圍。
第一個名稱才是集中在第七章想要講述的內容重點，所以我決定用第一個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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