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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女孩受教育,
最後還是成為男方家的人,
給男方家生孩子,
長時間生活在男方家,
意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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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防衛武力》
第061篇
開學第一天的朝會
南極一號學校的中央大操場,一大片的草地。
四面邊緣是一個又一個大小不一的帳篷。
那些帳篷功能不同,有學生寢室,有教室,有辦公室,有廚房,有儲藏室,有沐浴間,有廁所……
居住區十五歲至十七歲的年輕人大約二百人,只要是未婚的單身狀態都來到這裡。
他們將從今天開始住在學校,接受為期一年的基本教育,只有週末才可以回家。
所以現在的操場非常吵鬧,分別聚集,不輕易分散接觸。
此外更是很有默契的禮法教師和男孩站在最外圍,讓女孩集中在中央接受保護。
一看就是具有相當原始味的部族文化。
把女孩當成容易受傷的柔弱羊群圍在中央看管,是看輕女性嗎?
男女不平等嗎?
不如讓我們詢問,這群部族年輕人究竟是怎麼想這件事?
男孩都認為:『本來就應該這樣。』
女孩更是認為:『這樣比較安全……』不論是保護自己於其他部族男孩,或是保護自己於禮法教師的木條。
為什麼?
一段話這樣說:
『我們要殺光他們的男人男孩,
強暴他們的女人,
讓他們的女人生下我們的種,
把他們的一切占為己有!』
你覺得上面那段話怎麼樣?
你不認為女性的確需要同族的雄性保護?
從天生角度來看,雌性在體能方面的確輸給雄性。
雌性比起雄性最強大的優勢,就是生育和傳承族群文化的能力。
親自生下孩子,給孩子哺育重要的母乳,照顧孩子長大,教導孩子重要的知識和族群文化,這些事情雌性的表現永遠比雄性好。
不必懷疑,關於族群文化傳統和相關知識,往往都是母親教給孩子。
如同大自然界的動物,總是媽媽照顧小動物長大,帶領教導小動物在自然界求生存。
族群文化的延續,真的掌握在女性手中。
因此數十萬年來的原始人類很清楚女性的脆弱和重要地位,知道保護好自己族群的女人是很重要的事情,知道族群的延續都看這件事……
為什麼反而現代人會覺得特意保護女性是看輕女性?會是男女不平等?
為什麼把女性教好管好,避免她們生養出有問題的族群下一代,避免讓整個族群丟臉,會是歧視和打壓?
此外,我再問一件事。
部族文化認為的『女人就該留在家裡專心養育小孩,面對險惡外界是男人的事情,』你覺得這樣的觀點有沒有道理?
以生物本性的角度來看,絕對有道理,為什麼沒有道理?
再讓我問:
『我們先不說族群那麼大的話題,單單說家族。
如果遇到大事,你會不會想把家裡的女人保護好?
同樣的,你會不會想找家裡的男人出面處理事情?』
我覺得現代社會對於男女的觀念已經走偏。
很多人誤解『男女平等』的真正意思。
大約一百多年前提出的男女平等,說的主要是女性的政治方面權利。
女性有論政權,女性有投票權,女性有參政權……
上述那些關於『內部公眾政治』的參與權利,才是男女平等被提出來的真意。
內部公眾政治所說的、就是一整個族群的內部規範和內部運作,為什麼同為族群一份子的女性不應該參與?
但是人們對於男女平等的認知卻是越來越偏斜。
開始認為女人本來就該跟男人一樣。
開始認為把女人看成弱者保護就是不平等的歧視。
讓我們再一次自問:女人真的不是弱者嗎?
你會如何直觀的形容『雄性』:高大?強壯?有力?
你會如何直觀的形容『雌性』:嬌小?柔弱?溫和?
將二位身體一樣正常健康的男女放在一起,他們二人都沒有經過體能訓練,如果他們赤手打架,你覺得誰會贏?
生物學的領域,男女從來都不平等。
雄性天生強壯有力,雌性天生柔弱,這是永遠無法推翻的事實。
想要改變,唯有施以優生學,只讓體能極度強壯的『雌性』生育下一代,經過漫長數十萬年以上才有可能讓雌性天生勝過雄性。
生物學的心智領域,男女的大腦更是有一定程度的不同。
雄性的大腦,天生必須面對廣大的外界,具有非常高的專注能力,因此這方面的處理能力非常優秀,天生就是主外。
雌性的大腦,天生必須照顧小孩,因此具有強大的分心能力,可以很有效率的一心多用,天生就是主內。
不相信?
雄性在外面不夠專心,認識外界的能力不足,要怎麼活下去?
雌性無法優秀的分心帶孩子,要怎麼一邊照顧孩子一邊生活?
人類常犯的一個問題真的就是:『太過於活在當下。』
人類常常忘記的一件事正正是:『人類經過數百萬年的自然界演化才有今天。』
相信我,只要是思考人類的事情,只要把時間觀點拉遠百萬年,甚至是宏觀到整個自然界的角度,很多答案會非常輕易的找到。
所以男女真的不同。
強調政治權力以外的男女平等,更是萬分荒謬。
如果真的要說男女平等,或者是女人真的要說自己不需要男人保護……
我的回答會很明確。
「女人有能耐自己生養小孩,別賴著男人不走。」
要求不合理嗎?
「為什麼男人沒有乳房,女人有乳房?
養育小孩本來就是女性的天責,和男人什麼關係?」
再問一件事。
「男性天生只有提供精子的責任,沒有陪女性養孩子的責任,
女性憑什麼要把男人一起拖下水綁著?」
要男人提供精子,
要男人提供食物住所,
要綁著男人好幾年以上一起把孩子照顧長大,
還要聲稱女人可以比男人優秀……
不覺得這樣的要求根本是什麼都要嗎?
順帶一提,我在網路各處聽過好幾次:「不照顧妻小的男人是渣男。」
先讓我們撇開社會文化建構起來的家庭觀念,單單說生物領域的事情。
地球大自然界的高等生物圈,到底有多少的雄性照顧雌性和下一代?
那些雄性都是渣雄性了?
或者人類不是自然生物之一,而是來自外星球的特別物種?
另外,大約二十年前我年輕的時候,當時的名嘴苦伶大致這樣說:
『現代文明竟然推崇一夫一妻的文化?
那可是大自然界低等生物才有的行為啊。』
這段話在當時的臺灣社會引起不少批評,也讓年輕的我很不以為然,覺得苦伶真渣人也。
但是,你猜怎麼著?
二十年過去的現在,我覺得苦伶那段話正確的無可挑剔。
當年的我太年輕,太幼稚,太少不經事,太過於把人類這樣的生物想的太美好,所以無法理解那段話背後的所有深遠含意。
什麼樣的深遠含意?
「人類天性和體能經過數百萬年漫長發展直到今天,人類文明卻只有短短個萬年發展……
短短文明的觀念和作法,竟然一直想要凌駕數百萬年的生物天性本能?」
就這樣一連串說下來,關於封閉中東部族世界的男女觀點作法,真的必須承認一件事:
『他們對於男女的觀點和作法絕對貼近人類天性本能,
是現代文明發展一直在跟人類天性本能作對。』
封閉中東部族世界真的就是這樣想:
『男性本來就該在外面的世界打拼,女性本來就該乖乖照顧家裡養育孩子……這樣做到底哪裡有錯?』
『讓女孩接受教育,最後還是嫁出去給其他男人生孩子,終生成為男方家庭的人……到底有什麼意義?』
所以今天南極一號居住區的學校開學,背後潛藏的衝突其實也能說是這樣。
乍看是男權女權的問題,背後一起帶出來的是人類生物天性和文明規範的衝突問題……
(下圖為簡單的原始男女示意圖,數百萬年的演化得到這樣的人類)
現在,連同沙佳在內的默德族四人站在人群邊緣,一同等待朝會的開始。
他們四人年齡相近,從小就常被長輩帶到對方家裡串門子,因此情同手足衣服。
堂哥沙塔哈十七歲,如同一般的中東部族男性,從小就被教導應該要有主見,任何事情就是應該由男人出面作主,把背後的女人保護好。
堂姊沙貝爾十六歲,年長沙佳三個月,個性比較堅強兇悍,但是同樣受到非常傳統的中東部族式教育,所以認為事情應該讓堂哥做主,自己在背後支援他。
堂妹沙海雅剛滿十五歲,比較像個孩子,未脫調皮開朗的脾性,對於男女的事情還沒有想那麼多。
堂妹沙海雅先發現到:「堂哥,你看那邊。」
堂哥沙塔哈他們三人跟著看去,瞭解到沙海雅提醒什麼。
左前方的中東族群,十四名里阿族男女,同樣盯著默德族四人。
瞪視充滿鄙視。
為此,沙塔哈不爽罵著:「嘖!媽的……垃圾就是垃圾,整天只知道生……」
沙塔哈會這樣罵,因為里阿族的全族總人數四百人。
反觀默德族,只有百人。
人數那麼少的默德族,能夠成為帶領八族的領頭部族,完全是因為默德大帝的尊貴直系血統,還有沙奇亞大族長的優秀領導能力。
里阿族雖然人數多,但是一直無法居於領先地位,主要因為千百年來都是牧羊人,祖先沒有做過什麼大出息。
不過現在這二族因為『司令夫人動亂』徹底結怨了。
至於為何結怨?
沙塔哈繼續罵:「瞪三小?我們只在大鐵門前殺你們四人,還都是主動送上門的,很客氣了。那個薩尼族可是到處追殺你們七人當成好玩,怎麼不先去找他們瞪?腦袋這麼不清楚,難怪祖先放羊到今天。」
堂姊沙貝爾:「算了啦,別理他們。」
於是沙塔哈乾脆別過頭,來個眼不見為淨。
他們結的怨,就是像那樣。
里阿族:二十八人因為沙奇亞大族長發狠而被殺害,把這些帳都算在默德族頭上。
默德族:因為里阿族的阿敏搞事,沙奇亞大族長被迫處死,加上現在的里阿族反抗統治,這三件事都一起算在里阿族頭上。
沙佳見此,再次道歉:「對不起……」
終究這一切都是因為沙佳和阿敏而惹出。
堂哥:「沒事。我們是強者,他們只是些死不足惜的賤民垃圾,他們難免嫉妒眼紅。」
沙佳轉而說:「你們真的來學校了。」
因為默德族有免除任何強制徵招的優惠,沙佳真的不確定他們會不會來學校。
堂哥回答:「這是大族長的命令。看來大族長真是做出正確決定。」
當然,沙奇亞大族長被處死的現在,是由領導能力有待加強的兒子沙拿巴出面擔任大族長,繼續帶領中東各族。
至於里阿族,動亂中被那麼多部族獵殺好玩,原則上已經脫離族群獨立在外了。
所以整個局勢來看,默德族維持一個關係鬆散的中東部族聯盟,里阿族獨立在外,以默德族作為主要敵人。
沙佳再問:「哥哥說什麼?」
堂哥:「大族長說,或許總司令會來學校參加開學。所以我們一定要出現,給他好印象。只是沒有想到妳會直接來讀書。」
沙佳再問:「哥哥還好吧?」
堂哥:「大族長很好。」
沙佳:「大姑姑?大嫂?姪女?」
堂哥:「他們都很好,也都很擔心妳。」
堂姊小聲的問:「烏黛,反而是妳,這幾個月還好吧?」
堂妹同樣輕聲:「對啊。我們一直很害怕。」
堂姊又問:「他有沒有一直打妳?」
沙佳終究是以處女之身外遇懷孕,堂姊妹都懷疑沙佳會一直被丈夫處置,不是日夜辱罵就是毆打,沒有好日子過。
沙佳直接回答:「沒有。」
堂姊:「真的沒有?」
沙佳:「沒有。」
堂姊遲疑一會,直接問:「妳會來學校,他是不是要借這個機會趕妳離開,讓妳自己住?」
也就是把不要的妻子打進冷宮到死。
沙佳:「我問過,他說不是。」
堂姊妹半信半疑:「…………」
沙佳又難過的低下頭:「真的是因為我太笨,希望我聰明一點吧……」
堂妹:「姊,妳不笨啦。」
堂姊趕緊提醒:「是烏黛。」
這時候,堂哥忽然深深嘆氣:「唉……」
三名堂妹一起看他。
堂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態度。
堂姊先想到他可能想說什麼,趕緊警告:「你不要喔。」
堂哥完全不聽勸,甚至於乾脆直問了:「我沒有傷害妳的意思啦……我就是不瞭解,妳為什麼不接受自己的爸爸給妳選擇的對象?那個男人到底哪裡好了?」
三名堂妹都瞭解,『那個男人』一定是指里阿族的阿敏。
沙佳只能擦著眼淚:「對不起……」
堂哥幾秒的猶豫,決定開始說教:「我真的瞭解到,為什麼伯伯他們會說西方人那樣的自由戀愛是很蠢的事情。妳都出嫁了還因為自由戀愛那樣做,真的很不聰明。」
沙佳覺得自己真的完全沒有資格開口:「…………」
堂姊沙貝爾:「你夠了喔!」
堂哥反問沙貝爾:「可是這些話我也沒有說錯。不然妳會因為自由戀愛背叛丈夫?」
堂姊只能回答:「那個男人一定有什麼很好的優點啦!」
堂哥:「優點?這麼說話?不然把妳嫁給同樣有優點可以說的那群賤族男人怎麼樣?反正有優點就好,不是嗎?只要妳說好,我就把這件事告訴大伯他們,說不定妳真的會被嫁過去?」
堂姊真的退縮起來:「你忽然說這什麼啊!你可別去對大伯亂說話!再說我為什麼一定要嫁給賤民!」
堂哥:「所以妳也覺得嫁給賤民是很糟糕的決定。相信長輩的想法和他們看男人的眼光比較妥當。既然這樣,就不要在那邊什麼欣賞優點了。我們是默德族,傳承大帝祖先的尊貴血統,和里阿族那群賤民完全不同,絕對不是什麼優點就能超越的事。」
堂姊只能罵:「妳也顧慮一下堂妹的心情好不好!」
沙佳直接問:「堂哥……你是不是討厭我?」
堂哥:「不是討厭妳。只是覺得妳那樣做很糟糕,自貶身價選擇賤民,完全不懂妳到底在想什麼,我才會說那些話。」
沙佳只能回答:「就是喜歡了……」
堂哥又一次嘆氣:「唉……」
堂姊:「你不是大伯他們,不過大我們一歲,少在那邊趁機說教,真的會生氣喔!」
堂哥看沙貝爾真的會生氣,看向沙佳:「總之,妳的爸爸沒有說錯,妳還能保住自己的地位最重要。總司令還願意接受妳真的很不容易,所以不要再犯傻。其他話我不說了。」
沙佳:「我知道……」
堂哥再問:「所以今後妳是怎麼想?剛才我想一下,如果現在不問妳,等到大族長知道妳在學校,還是會要我問妳。」
沙佳沉默幾秒:「我會實現爸爸的遺願,盡量給他生孩子。我絕對要讓我的孩子繼承這一切。讓這一切成為我們默德族的擁有物。絕對不讓我的爸爸白死。」
堂哥平淡回答:「我知道了。」
同樣聽著的二名堂姊妹,對於這樣的回答同樣不感意外。
堂哥沙塔哈,則是把話說到這裡,雙眼再次瞄向里阿族,忍不住罵:「不服統治的叛亂賤民……等到這一切成為我們默德族的,早晚為大族長收拾你們報仇血恨……」
另一邊的里阿族十四人,注意到沙塔哈的視線,同樣瞪回來,並且嘴裡唸著罵起來。
默德族和里阿族,雙方的確如同水火了……
這時候,鐘聲響起。
連續敲響八下,是早上八點的鐘聲。
當然不是真正的鐘聲,是電子鐘聲。
是整個居住區都能聽見的鐘聲。
這樣設計的用意,主要是要用成準時整點的大眾報時鐘,讓居民可以立刻知道現在時間,順便自主規範生活作息。
學校南邊的校門,寬大鐵柵欄門緩緩關上。
居住區的學校,就此正式運作。
教務主任瓦莎帶領十來名學校相關人員一起走上講臺,面對底下所有學生。
所有入學的年輕人,同樣看著講臺上的瓦莎。
瓦莎:「各位同學,開始上學了。我是教務主任瓦莎,學校的運作由我負責,也是由我帶領所有一般導師。」
瓦莎才說到這個段落,其實還沒有說完,立刻有人插嘴搶話。
是同樣站在講臺上的阿里,雙手抱胸,拿著木條:「我是禮法輔導主任!如果各位禮法不良,將由各位禮法輔導教師予以糾正!」
說完,和學生們站在一起的各族禮法教師,都示威般的用木條輕拍自己的手心。
當然,最怕的都是女孩,很清楚木條只會針對女孩,當然全部乖的跟什麼一樣。
阿里繼續說:
「接下來,不論你們對於之前發生在交易區的事情聽說過多少,現在都讓我大概說一次。
戰前的舊時代,我在美國哈佛大學讀到畢業。
你們這些孩子可能不懂那表示什麼。
那表示我是高等知識份子,族長和長老遇到問題常常找我討論解決辦法。
所以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不論你們聽到什麼關於女權的鬼話,都是不知輕重的胡扯!」
瓦莎知道那些話根本針對自己,不過早有預料,加上覺得爭論不會有結果,所以乾脆保持安靜:「…………」
阿里大聲說下去:
「戰前的歐美國家一直大談什麼自由和女權,
就是不說他們的社會倫理道德多糟糕!
就是不說犯罪率多高!
就是不說笑貧不笑娼的社會風氣問題!
如果不相信,可以回去部族詢問生活過戰前舊時代的長老,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現在你們聽我說出這些,覺得鼓吹自由和女權到底有沒有問題?」
瓦莎耳朵聽著阿里說那些事,雙眼仔細看著臺下操場的學生。
瓦莎想要知道年輕孩子們對於這些事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阿里:
「現在我們不說自由,只說女權!
什麼是女權?
乍看是給女性和男性一樣的權利,為了分擔男人的工作讓男人輕鬆一點,
可是最後根本都會走歪!
都會成為女權份子謀取享受的權利!
你們願意看到女孩像婊子一樣到處招蜂引蝶嗎?
你們願意看到女孩隨便貼上外地人,再被外地人得意的說我們的女孩很容易嗎?
你們願意看到女孩為了像男孩一樣工作,跟男孩搶工作機會,甚至是出賣身體當妓女搞援交嗎?
這樣的女權,你們想要嗎!
是不是應該從一開始就拒絕撲滅?」
瓦莎終於看到學生的反應。
男孩能夠明確從表情看出厭惡和反對。
對於男孩的反應瓦莎不感到意外,畢竟都是從小接受部族教育的男孩,會支持女權才奇怪。
女孩則是因為全身包緊緊,看不清楚表情,所以看不出到底怎麼想。
不過瓦莎猜想,女孩們的情況應該也不會太樂觀。
畢竟女孩們從小生長於極度重男輕女的部族,加上從來沒有接觸過戰前的西方文化,不知道自由平等到底是什麼……
阿里更大聲的叫喊:
「現在,女孩們都給我聽好!
歐美那些國家已經證明,女權搞到最後就是不要臉!
就是給整個國家和族群丟臉!
就是犯賤玩婊!
妳們要是也敢那樣搞,就是給大家丟臉!
我保證第一個親手打死妳,聽到沒有!」
瓦莎正要繼續觀察年輕孩子的反應---
忽然,阿里的木條向臺下一個女孩比去,憤怒叫喊:
「妳!就是妳!」
這一喊,眾人都意外轉頭看去。
是木沙族的一名年輕女孩,全身穿著灰色衣服,看不見臉。
女孩忽然被臺上的阿里點名,非常意外。
阿里:
「臺上在說重要事情,妳為什麼一直看旁邊!
這像什麼話!」
被當眾點名出來的女孩慌張無措:「我?不是。我沒有。」
阿里大喊:
「給她禮法教育!」
每個部族都可以派一名禮法教師跟著年輕人。
木沙族的禮法教師年約六十歲,看起來就是守舊又古板。
他立刻推開同族其他年輕學生,細木條開始對著被阿里指出的年輕女孩猛打。
邊抽打邊罵:
「木雅!妳竟敢不專心被點名出來,
害我們木沙全族在這邊丟臉!」
就因為同為木沙族,加上周圍其他部族那麼多人都在看,所以打起來絕對不能手軟。
木雅就此被同族長輩痛打,驚恐唉叫: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但是禮法教師完全沒有放過的意思,繼續猛抽。
周圍所有同族學生,不論男女都沒有人敢伸出援手,只能站在一邊看。
孤立無援的木雅乾脆哭叫著開始跑,想要逃離。
禮法教師當然跟在後面繼續抽打。
阿里見狀,更大聲的罵:
「做錯事還敢逃避懲罰!別讓她跑了!」
這一罵,附近二名別族的禮法教師也圍上去。
三名禮法教師一起用細木條抽打木雅。
木雅被圍在中間抽打,根本無處可逃,只能哭著原地蹲下,抱頭痛哭求饒。
整個畫面看起來,就是三名強壯中年男人,連手鞭打一名蹲地抱頭的無助年輕女孩。
瓦莎趕緊大喊:
「住手!」
阿里說的氣定神閒:
「我們在管教學生,住什麼手?
這是總司令交給我們的重要工作,沒有妳插嘴的餘地。
妳把書教好就行。」
瓦莎:「她到底做錯什麼!」
阿里:
「臺上講師說話,底下學生不專心聽,妳敢說沒有錯?
再說妳又不是不知道戰前舊時代的校園有什麼問題。
熊孩子太多。
如果當時的學校像這樣放手打教,還會有那麼多校園問題?」
瓦莎:「問題是打成這樣根本已經不是正常體罰!」
阿里:「妳到底怕什麼?難不成那樣的細木條真能打死人?只怕連貓狗都打不死。」
瓦莎:
「這是恐懼問題!
身體的傷容易痊癒,內心的恐懼會持續非常久!
也會讓人心扭曲!
你可能不知道很多變態殺人魔都有遭受暴力虐待的過去!」
阿里:
「那麼妳八成也沒有聽過棍棒出孝子這段至理名言?
原來那些孝子心中充滿恐懼的扭曲,都是變態殺人魔了?」
瓦莎憤怒反問:
「你是要趁機殺雞儆猴,
恐嚇所有無辜女孩是不是!」
阿里:「妳根本說錯了。」
瓦莎怒問:「我哪裡說錯!」
阿里直瞪著瓦莎,嘴角上揚,冷笑的什麼都沒有說。
但是瓦莎看此,瞬間知道,阿里殺雞要儆的猴,其實是瓦莎。
瓦莎幾乎已經聽到:
『總司令給我們打人的權利,妳到底有什麼權利?
未來妳敢趁機搞女權,我們就敢用木條鎮壓下來給妳看……』
瓦莎氣的幾乎想罵:
『渣人!ISIS!塔利班!』
但是瓦莎氣在心裡口難開,因為知道罵下去只會讓阿里變出藉口繼續找學生出來打。
瓦莎真的覺得非常的無力,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唯有看著無辜的木雅被痛打,成為這場鬥爭的犧牲品。
這時候,一個立體投影主動出現在講臺。
正是茱彼特。
茱彼特推推倒三角眼鏡:「阿里先生,我想這樣的體罰已經足夠。」
阿里根本不喜歡茱彼特這個女人坐在高位,冷冷的說:「這是總司令交給我的教育權限,我自會判斷,妳不必擔心,細木條打不死人。」
茱彼特:
「打不死人?你太小看持續鞭打能夠造成的傷害。
感染起來會是一整片,導致死亡絕對不是夢話。
校長分撥重要資源興辦學校,是要學生們學習知識,傳承重要的人類文明結晶。
你如果把學生打到嚴重感染,臥傷在床,甚至是死亡,讓她怎麼專心學習,承擔責任?
到時恐怕我只能把這件事報告校長,
由校長親自裁斷你的行為。」
瓦莎聽此,鬆口大氣。
此外,瓦莎真是感謝茱彼特的出面解套,否則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阿里不悅,卻也無可奈何:「放開她。我想她一定已經知道專心聽教師講話的重要。」
三名禮法教師這才放過蹲在地上縮成一團恐懼哭叫的木雅。
瓦莎趕緊看向身邊的女導師:「麻煩妳帶那名女學生去醫護帳篷檢查傷勢。」
那位女導師趕緊離開講臺,小跑步向依然縮著身體發抖哭泣的木雅,把她扶起來帶走。
所有學生就此安靜看著木雅被帶走,都是心有餘悸。
他們不必想都知道,木雅的身體一定到處是細條紅色傷痕。
此外,他們都知道,這群禮法教師是玩真的,不是來學校裝樣子……
阿里不當一回事的繼續說:
「女學生們,千萬別忘記,讓妳們上學是因為總司令希望盡最大可能把人類知識傳承下去。
但是千萬別因為這樣就忘記自己真正的責任。
女孩最重要的責任,永遠是找個好人家出嫁,好好的養兒育女,盡心給丈夫照顧家庭。
如果有懷疑,想想妳們的媽媽或是嬸嬸,像她們那樣安份當個良妻賢母哪裡不好?
千萬別因為給妳們上學而忘記禮法,賤婊起來。
聽到沒有?」
臺下女孩完全怕到,不敢有聲音,死命直盯著講臺看,專心聽阿里說話,才不會害自己成為下一個被點名痛打的人。
阿里:
「對了,最後一件事。
不論是男生或是女生,都給我聽好了。
你們應該都聽過所謂的自由戀愛結婚。
我說清楚了,如果真的看上眼,你應該做的是直接回家告訴父母、長輩或是長老。
讓他們判斷作主,不要自己傻傻的談起戀愛,聽到沒有?
父母長輩看的多,瞭解的多,才會有幫你們看對象的好眼光。
歐美實行自由戀愛結婚,但是你們肯定不知道歐美動不動就離婚的慘況,跟路邊發情野狗沒有太大不同。
說的明白,所謂的自由戀愛結婚不過是衝動,是不理性的慾望,根本不可信。
你們要是敢搞起自由戀愛,就是犯傻,就是準備給部族丟臉,甚至是有意惹事。
聽懂沒有!!!!!!」
當然,所有年輕人都是安靜。
整個操場靜若寒蟬。
阿里看這樣,非常滿意:「我就把話說到這裡了。」
學生們半句話不敢有。
並且都很自然想著:如果犯規,一定會像剛才的木雅一樣,幾乎打死……
至於學生群之中的默德族四人,他們同樣看傻眼。
另外,因為他們只有三人,加上沙奇亞大族長相信堂哥沙塔哈的帶領,也相信那二位堂姊妹不會亂來,所以沒有派出禮法教師,等於讓沙塔哈兼任。
堂哥忍不住驚嘆的小聲說:
「原來那就是傳說中的塔利班ISIS做法,
看起來真的會讓女人乖下來……」
堂姊沙貝爾很緊張:「喂!你別想亂來!」
堂妹沙海雅:「堂哥……不要喔……」
畢竟她們都知道,就是沙塔哈拿起細木條發狠教訓自己,也不會有人幫自己說話。
另外,沙佳親眼看著這一切發狠抽打,更是目瞪口呆,完全傻住。
沙佳當然也跟其他的女學生一樣吃驚又害怕。
不過沙佳更意外的是:
『總司令許可這樣?
我的丈夫?
那個世界帝王?
他答應可以這樣打人?
為什麼?』
沙佳可以理解、丈夫為了搶奪自己做為配偶而殺死阿敏。
沙佳可以理解、丈夫為了確立權力而處死沙奇亞大族長爸爸。
但是沙佳完全不能理解丈夫為什麼願意讓禮法教師把女學生打成這樣?到底有什麼必要?
主要是因為沙佳不知道曾經發生的那場抗議暴動,現在才會驚恐的完全想不通……
再看回去講臺。
瓦莎對於阿里涉入校園教育這件事,感到萬分無奈。
阿里他們那群禮法教師,根本是一群趁機入侵校園的極端保守派暴力流氓。
不過瓦莎也只能忍耐。
畢竟瓦莎很清楚一件事,這所學校不是瓦莎的,不是阿里的,也不是國有社會大眾的,完全是總司令的私有物。
不論是瓦莎或是阿里,終究都只是總司令的雇傭員工,固定領取子彈錢做為報酬。
所有事情都是那個年輕男孩說了算。
就算年輕男孩選擇妥協,容許阿里公然在學校以暴力打壓女孩,也是說了算。
瓦莎無奈心想:
『總司令真的把塔利班 ISIS帶進校園了……』
然後,瓦莎不由得移動雙眼,沉默看向人群中穿著一身白的女孩。
正是和堂哥姊妹站一起的沙佳。
瓦莎哀傷再想:
『司令夫人,妳親眼看見了吧?
木雅會被打成那樣,追根究柢都是因為妳啊……』
畢竟學校的強制興辦,都是為了讓沙佳入學。
不過,因為朝會必須繼續下去,所以瓦莎定定心,暫時把這些事放到一旁。
『晚點再處理阿里他們的這些事。』
瓦莎確定阿里沒有其他話想說:「接下來,我繼續介紹二位和各位的校園生活有關者。首先是剛才就已經出現於此的市長茱彼特女士,她也會擔任學校的訓導主任。」
茱彼特端莊站立,看著底下所有同學:
「我本來是想等到點名再出來,不過……
總之,相信妳們都認識我,我就不多花時間自我介紹。
我會負責每天的定時點名,還有各項生活公約的遵守,避免危險和生病。
不過如果各位同學遇到任何問題,不論是否和校園生活有關,都歡迎找我商談。
校長把居住區交給我統一管理,你們的生活問題就是我的職責。以上報告完畢。」
瓦莎:「接下來,請這位職業軍官自我介紹。」
那名軍人正是Xcom隊員溫奇,也是目前人類陸軍最高官階者之一。
剛才的打人事件,溫奇是唯一不動聲色者。
從頭到尾立正,不為所動。
溫奇身為特種部隊職業軍官,加上歷經太多生死一瞬間,原則上除死無大事了。
現在溫奇被提到,站出一步立正:
「我是溫奇上尉,生長於戰前的舊時代。
現在真的很高興能夠看見學校的設立,教育的再起。
相信各位應該不知道,舊時代的學校設立有軍事教官,會給予學生基本的軍事國防教育。
所以未來的這一年,將由我擔任各位的軍訓教官。
講解各項基本軍事知識,教導基本急救和求生,也會帶領各位去軍營學習用槍和打靶。」
阿里聽到這裡,忍不住問:
「女孩也要打靶?要給她們槍枝?」
溫奇轉頭看去,給予回答:
「這是總司令的決定。
要求如同過去的以色列國,所有在學年輕人接受軍事教育訓練。
至於槍枝,只會在軍營受訓時接觸,不會正式發放,也不會帶回學校。
阿里先生有意見,請自行和總司令反應。」
以色列那個國家,因為周圍都是想要消滅自己的中東國家,所以男女都要當兵,成年人也要接受密集軍事教召,幾乎是全民皆兵,根本武裝到牙齒。
阿里打心底不想給女孩碰槍,因為覺得女性就該乖乖的接受保護。
不過知道這是司令的決定,也只能不悅的:「嘖……」
溫奇看阿里沒有話想說,回頭繼續看著眼前所有學生:
「現在我還有一點事情想要跟各位說。
一個小時前的七點,總司令已經帶領艦隊出征。
總司令的出征,說到底是為全人類的存亡奮戰,為了守護全人類。
這裡說的全人類,當然也包括正在這個基地接受保護和照顧的各位。
但是在這樣的世界,一昧接受總司令保護是不可取的事。
畢竟世事多變,真的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所以請各位務必在軍訓課認真學習,我們才能在關鍵時刻拯救自己,幫助他人。
以上,報告完畢。」
至此,學校的重要負責人都自我介紹完畢。
瓦莎:
「接下來,我大致講解一下各位的校園生活運作。
都是以小時整的鐘聲為準。
早上六點起床鐘。
七點鐘餐廳集合吃早餐。
八點鐘操場朝會。
九點開始一小時一堂課。
中午十二點至二點餐廳集合吃午餐和午休時間。
下午五點課業結束自由活動。
六點餐廳集合吃晚餐。
晚上十點睡覺鐘。
關於每日作息有沒有疑問?」
操場所有人安靜。
瓦莎:
「如果沒有疑問,接下來先帶領各位前往餐廳吃早餐,
再開始分發學業品,
最後帶領各位在學校各處走一圈認識環境,
再前往分發的住宿帳篷,
然後回到餐廳吃午餐結束上午的行程。
至於下午的活動,
二點鐘聲大家在操場集合,
進行正式分班,
然後由軍訓教官溫奇給各位排隊,方便未來所有隊伍活動……
大致上,今天的活動就是如此。」
說完之後,瓦莎本該帶領學生們去餐廳吃早餐。
瓦莎卻是沉默下來,雙眼直看著人群中的一人,好一會都沒有說話。
因為這樣的行為有點奇怪,所以大家先是看著瓦莎幾秒,再好奇的順著瓦莎的視線轉頭,想知道瓦莎到底在看誰。
瓦莎看著人,正是一身白的沙佳。
沙佳被瓦莎盯著看,頗感意外,不明所以:「…………」
瓦莎呼喚:「妳應該就是烏黛同學?」
沙佳愣好幾秒以上,才想到這是自己的假身份:「是?」
臺上的阿里不瞭解沙佳為什麼遲疑,直接憤怒叫喊:
「懷疑什麼!導師的喊名要立刻回答!」
附近的禮法教師,都不懷好意轉頭瞪著沙佳。
沙佳發現自己被禮法教師鎖定,立刻想到剛才那樣的毒打,整個不知所措:「…………」
阿里更大聲怒罵:
「不會回答師長問話是不是!
妳的父母怎麼教妳!」
這就是瓦莎故意向沙佳開口的原因。
這正是剛才說的『晚點再處理阿里他們』的方法。
瓦莎焦慮心想:
『對!快動手!
快對司令夫人動手打下去!
你就萬劫不復了!』
然後就能一口氣把阿里趕出校園,甚至是置於死地。
就算不能徹底瓦解這群禮法教師,最少最少最少也能因為阿里出事,讓他們的氣燄減弱許多,不敢再那麼囂張。
瓦莎當然知道這樣做是玩手段,會有害自己被總司令怪罪的危險,不過她真是萬不得已。
自從親眼看著木雅被三個大男人圍著痛打成為那樣,完完全全就是塔利班 ISIS 時代再現,瓦莎知道最惡劣的情況真的來到,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了。
以阿里為首的極端保守派正式入侵校園的現在,就算瓦莎自願退出學校證明自己沒有趁機搞女權的意思,他們可能也不會輕易退出校園。
他們絕對死命巴著機會,拼命打壓女孩,繼續塑造男外女內的歧視性世界,繼續把女性關在家裡。
再說,這整件事如果瓦莎放棄退讓,真的不知道今後的世界會發展成為怎樣。
畢竟舊時代已經過去,新時代即將來到。
現在正是建立新時代的關鍵時刻。
瓦莎知道自己的的確確站在歷史的風口浪尖。
唯有堅強站立,絕不輕言倒下了……
講臺下的沙佳終於回神,開口回答:「我---」
阿里:
「回答太慢了!
根本沒有專心!
好好教她!」
附近四名禮法教師,立即殺氣騰騰向沙佳大步走去。
沙佳大吃一驚:「!!!!!!」
瓦莎內心叫喊:
『渣人!!!!!!
你完了!!!!!!』
讓女孩受教育,
最後還是成為男方家的人,
給男方家生孩子,
長時間生活在男方家,
意義何在?
沒有看過本書的新讀者,歡迎回頭從第一篇入坑。
經過幾個月的思考,我的確覺得,這本書應該把焦點放在人類文明文化的各式各樣衝突。真的會有不少這方面的話題可以透過本書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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